屋里三个男人喝着酒吃着饭,迟迟没有散席,三个小孩儿早溜去院里玩了,而三个女人都拿着蒲扇又挤进陈叶云屋里说悄悄话。
黄丽珍和赵月也准备去挣点钱,白天上劳保工厂做工去,下个星期就去上工,一个月能挣十六块。
我家兆华也是个要吃垮家里的,那胃口不得了,不多挣点钱不行啊。黄丽珍叹口气。
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嘛。
哎,我们每个月要往家里寄钱,婆家娘家一家五块,我们自己还要吃饭买东西,娃念书学费也不低。
所以说,得多挣钱,我们去多上工,干活多拿钱,每个月多10多块日子也能好些。
陈叶云深以为然,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在没钱没票什么都买不了,怎么也得挣啊。
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起来咋就累嘞。黄丽珍盯着陈叶云看了几眼,突然笑了两声。
珍姐,你看着我笑什么?陈叶云摸了摸脸,自己脸上没东西呀。
哈哈哈哈哈我笑你这会儿看起来,那模样不一样,黄艳向赵月倒去,话里带着笑意,你瞧瞧她,是不是跟刚来院里的时候不一样,现在嫩得能掐出水似的,怪不得郝连长刚吃饭看她两眼,都是冒着火的!
珍姐,你瞎说什么呢?陈叶云没听人说过自己这些话,顿时有些脸热。
哎呀,你羞什么!赵月凑过去,在她耳朵边说话,跟郝连长日子过得顺当啊?那什么还行不?
你...陈叶云掐她一把腰,嘴上也没轻饶她,怎么什么话都说呢,你羞不羞!
哎哟,这有啥!黄艳挪了一屁股座儿,挽上陈叶云的胳膊,我当大姑娘的时候跟你一样,脸皮薄,久了就好了!况且这有啥不能说的!这男人可不能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不然你守一辈子活寡啊?
珍姐说得对!
黄丽珍话匣子开了,想起往事,以前我当姑娘的时候,村里有人娶媳妇儿,结果一直没怀上,大家还嘀咕怎么一直没动静,不知道谁有毛病。后头还是那男人去兄弟家抱了人小儿子过来养,算有个后。你们猜为啥他们一直没动静?
不会是那男人有毛病吧?
就是!黄丽珍一拍大腿,唾沫星子飞,那男人就是个银样蜡枪头,压根不中用!可是她媳妇儿哪懂这些啊,啥都不知道,又一直羞得跟人聊,被骗着过了二十多年。
说着话,黄丽珍是越说嗓门越大,就是年纪大了,她知道了也没咋地,哭了两回还是跟那废物男人过下去了,要是我啊,肯定踹了他,老娘才不守着废物守活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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