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咬一口。老冰棍冻得硬邦邦的,可来回来的路上已经在化水了,大军跑得飞快就担心没到家就化没了。
陈叶云牙齿碰上冰棍觉得一阵舒爽,凉气幽幽地冒,冰着口腔。好了,你们吃吧。
她含着冰棍说话,让弟弟妹妹把剩下的吃了。
这天儿真是热,她把大宝贝西瓜给放进水缸里凉着,看着它仿佛已经吃上了。
等郝少东回家的时候,人在走廊就开始喊了,快来看看我带啥回来了。
大军和玲玲正在桌前写作业,听到姐夫的声音齐刷刷往外看,呀,是冰块!
郝少东手里端了个红色牡丹花瓷盆,里头躺着块大冰块,正往外散着寒气。来腾个地儿。
陈叶云从厨房听到动静,出来一看也惊呼出声,你在哪儿弄的?
今天下午去了趟城郊啤酒厂,人送的,我们拉了好几桶回来。郝少东把瓷盆放在桌上,冰块四周瞬间就有了些凉气。
这年头冰块也不好搞,在夏天可是珍贵的好东西。
他又往屋外走,故作神秘道,还有好东西。
手里还拿着锅铲,陈叶云跟着男人走出去,门口地上放着个大的编织袋子,装的什么啊?
今儿在城里遇上卖竹席的,我买了三床。说着话,郝少东把草席拿出来,崭新的竹席,席面是嫩青色的,摸上去还挺舒服。
多少钱一床?陈叶云把锅铲递给大军拿着,自己帮着把草席抱回屋。
一块五。
这么贵?陈叶云抱着竹席站在客厅中央没挪脚,她拧着眉看着郝少东,竹席要这么多钱啊?一块五也太贵了吧。
她隐约记得农场供销社的草席才五毛呢,那还是什么沪市的大牌子,说是跟外头随便谁自己编的不一样,睡着更舒服。
这个没要票的,是贵了点儿。郝少东一手抱着两床草席,另一只手揽着媳妇儿往里走,这是首都产的竹席,说是比草席睡着还舒服,正好在城里遇到有人单独卖,说是特别好,比洋货还好,睡着凉悠悠的。
陈叶云一听不要票倒缓了脸色,勉强也还行吧,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宝贝疙瘩能这么贵。
两人把三床竹席都铺上了,郝少东去水缸里舀了水,拿帕子打湿了给擦了几遍,竹席被凉水浸了浸,摸着是不一样。
大军和玲玲跟着进来,也伸手摸了摸,是觉得更舒服,姐,这个肯定睡着香。
陈叶云看着床上的新竹席也觉得不错,贵就贵点儿吧,总能睡个好觉。
吃过饭,院里人都拿着蒲扇下楼去,三三两两坐在一块儿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