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傅湛皆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听,暗卫转述也无非便是宋依依雇人租地,存放粮食与屠苏,没什么特别。
擦过手后,他便去了玉案前看折子,瞧着已无多大兴致。
直到暗卫提及一人。
傅湛翻看折子的手突然便是一滞,抬了眉眼,沉声问道:
谁?
九鹰重复适才之言,人叫沐珩,是夫人舅父的徒弟,往昔夫人的邻居,夫人将生意之事基本都交给了他打理。
傅湛眸光晦暗,当即便冷下了脸。
他记得这人,不就是之前在医馆门口给宋依依变戏法的那个毛头小子。
既是记起了他,恁时在相府,那宋依依言的话,诸如不喜年龄和她相差较大的男人等言,傅湛也便都一并记了起来。
男人抬了手,让九鹰退下了,忽地心底升起了一股妒意。
那沐珩今年能有十八?
沈怀琅也不过二十出头。
这股妒意瞬时如野火般蔓延开来,大有燎原之势。
傅湛仰头,轻轻松了松脖颈处的衣服,明明不勒,但他就是觉得勒得慌。
这般不时,他又想起了那梦中。
她淡漠的眼神,回眸冷冷地看他,转身跟着别的男人离去之场景.....
傅湛越想越是妒忌。
下一刻,男人站了起来,在屋中踱步半晌,一直没出书房。
晚膳之际,婢子送来饭菜,他也颇为不耐地挥手让人端了下去,看折子看了许久,确是一个字也未入心。
傅湛将狼毫丢下,倚靠到了椅背上,静坐半晌,眯了眯眼睛,渐渐地嗤笑了一声。
他竟然先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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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夜晚淡月笼纱,星空浩瀚。
尚未宵禁,整个京城沐浴在一片纸醉金迷之中,但路上行人已渐渐稀少。
一辆马车从傅府驶出,奔向了蓥华街姜家医馆,越是邻近,四处越静。
月光柔媚,晚风习习,蓥华街上大部分为茶肆,医馆,布行等地,此时都已打烊。
傅湛所乘马车停在姜家医馆的街道对面。
他此次出行所带之人不多,除了马夫,只一名小厮。
男人未动,交待了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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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依的闺房在二楼,此时窗帘已落。
今日这楼中只有她与母亲姜氏,及着表弟表妹和两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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