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易道:村长,他爹的遗骨并不在棺椁里。
啊?村长呆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檀易道:字面意思。
他身材高大,村长站得近,大概觉得仰视太难看,就看向了褚队。
褚队道:对,阎举的遗骨不在棺材里,我们要看看他的棺材里都有什么。
檀易问:他经常回来扫墓吗?
村长道:对,年节都回来,一回来就在坟上呆半天,挺孝顺的孩子,小时候学习也好,上高中后就不大着调了,跟他爹没少干仗。
褚队问:他妈呢?
村长道:他妈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回老家了,改嫁了,听说也没捞着好,三五年就病死了,他爹一个人把他拉扯大。这孩子小时候还行,上高中时开始搞对象,睡了好几个姑娘,差点儿闹出人命,他爹就是被他活活儿气死的。
屋子里有过一瞬间的安静。
唉村长叹息一声,指着墙上的大字说道,这字是阎诺写的,挺好的小子,不知怎地越来也走样了。
村长或者不理解,但干警们见多了,人性这种话题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扯清楚的。
一行人从阎家退出来,给大门贴上封条,带上家伙事,往阎举的墓地去了。
沿着清溪往山丘里走二十分钟,在一处山脚下拐弯,绕到山南,那里有一片坟地。
阎举的墓就在山根下,位置局促,土也比较薄。
尽管警察天生正气,不在乎封建迷信,但为了尊重当地民俗,还是让村长找来一伙儿专事丧葬的乡邻,在正午时分挖开坟包,抬出了棺椁。
黎可紧张地抓住了谢箐的手,小声道:箐箐,我紧张。
挖坟开棺,有着无数可怕的传说。
谢箐也有点紧张,如果里面有尸体,就可能又是一桩命案了,查案责无旁贷,但终究不希望有无辜者送命。
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说道:两位领导,确定开了哈。
檀易道:开!
几个抬棺的人一起用力,用撬棍撬开棺材板。
棺材板落地,磕在一块石头上,发出一个巨大的声音,围观的群众四散而逃。
与此同时,一股浑浊的臭气扑鼻而来
谢箐心里一惊,立刻从背包里扯出一件白大褂穿上,快步上前。
张法医见她如此,脚下一顿,还是小谢准备得齐全。
习惯了。谢箐趴在腐朽的棺椁上,张法医稍等,我先看看再说。
棺材里确实有一具尸骨,身高一米六左右,骨盆具有明显的女性特征。
头盖骨右侧有一个黑色的小环,像氧化的银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