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椿喜欢春日的旷野,她就画一片绿地, 满枝繁花。山桃喜欢莲花,她就画一池摇曳的莲花,鱼戏莲叶间。
至于盛浔,这人的喜好太淡, 她想不出来,绞尽脑汁给画了船行海面, 百鱼翻腾的场景。
她这个人不会厚此薄彼, 给三青画了雨打芭蕉、山南的是满院柿子,小阿七则是飞鹤振翅。
两日从早画到晚, 以至于画完后她就蔫了, 连早食都不想吃, 蒙在被子里睡到大晌午才起。
下楼时还睡醒惺忪, 看到堂屋里坐了好些人, 硬生生被激得精神起来。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
阿夏边走边问,她确实觉得时辰还早。
山桃指指外头的天色, 笑话她,你要是再晚点, 刚好能赶得上吃晚食。
确实, 阿夏你不会大晚上起哪做贼去了吧, 小阿七笑得最大声, 现下都晌午了, 我们坐在这里好半天就等你下来呢。
阿夏没好意思说为了赶工画到三更天, 不然肯定要被他们笑话死, 直接跳过这话茬。
那你们还得等我一会儿, 她打着哈欠,往灶间里头走,我早食还没吃,你们先坐着,我吃完了再出来。
出来吃也一样,盛浔撑在椅上的手放下来,声音散漫。
阿夏闻到了葱香气,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她家起早肯定做了葱油饼,可不是出来吃也一样。
到灶房掀了锅盖一看,里头是一大盘两面金黄,葱花错落其间的葱油饼,还热乎着呢。
她又走到堂屋,挨着门边问这群人,葱油饼吃不吃?还有老多。
吃,好久没尝过方姨的手艺了。
晓椿立马接话,阿夏也懒得管其他人的意见,直接拍板,那我拿过来。
转眼的功夫人没影了,再冒出头来时两只手捧着一盘子的葱油饼回来,放到花腿方桌上,还稍带一叠很小的油纸。
懒得拿碗,拿油纸包住底,这样还能少洗好多碗,阿夏边去搬桃形足方凳边说,语气上挑。
她真的是从来都不会避讳懒这个字,大大方方地直接说出口。
惹得众人一阵笑,随了她的意,包了层油纸把葱油饼拿起来。
葱油饼算是方母的拿手绝活之一了,早年间还是出摊卖的。为此还打了一块圆铁板,微厚很平,放到炉子上,炉眼里不放柴,得放炭才成。
面团也跟做其他的面食不一样,发好还得往里头揉油,揉到整块面团都闪着油光才算好。
揪出一团小剂子,甩溜甩出又长又薄的面皮,葱花撒落撒落放平,酥油搁一勺,猪油还得抹点,团起来抖抖,啪地一声,又快又利索地用手拍扁。用擀的用别的器具压平,都不如一双手拍的好。
铁板抹油,面饼按上去,煎到颜色淡金,趁热拿出来,把饼直立,用手上下拍打,层层起酥才好,葱油味很浓。
阿夏还是能吃葱的,小时候她娘老爱忽悠她,说吃葱长聪明,每隔一段日子就变着花样给她做菜,搁老多的葱,还不呛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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