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志刚一听这个就来气,“恨不得闹到天上去,能不听说吗?”
“小玉还是不让我给她介绍,我听说周远山已经结婚了……”
“结婚?结什么婚?他还没打申请报告呢!”闫志刚怒道。
“你小点声!”闫妈妈拉拉他,“让女儿听见多难受!”
又道:“再说了,人家打申请报,告你能怎么样?压着不放?之前你怎么跟人家说的?你不是还要给人家介绍对象?这人家家里介绍的,跟你介绍的不一样吗?”
“那能一样吗?”闫志刚气闷,却到底底气不足。
他给周远山介绍对象,是怕他把自己给闫玉介绍对象的事搅黄了。现在自己女儿走不出来,人家已经天天有人送饭了,他心里能舒服才怪!
第二天一早,闫玉就去冰箱里拿了冰块冷敷,失恋没关系,但是脸面却不能不要。
远山正在宿舍休息,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起身出门一看,是闫志刚的秘书。
“徐秘书有事?”
徐秘书笑,“周远山同志,闫主任让你过去一趟。”
远山点头,“好,我换件衣服。”
徐秘书没说要走,他也不好赶人,便把门虚掩上,回了床边换衣服。反正都是男人,还怕听见?
等换好了衣服,远山就跟着徐秘书去了办公室。
又遇上闫玉,徐秘书脚步没停,远山却顿了一下,“下班后,门外。”
他的话是凑在她耳边说的,说完就跟上了徐秘书的脚步,只吓得闫玉留在原地,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匆匆上了楼。
徐秘书把远山带到门外,传达消息之后,就离开了。
远山进门,敬了个军礼:“周远山到!请上级指示!”
闫志刚肺管子里的火一冒一冒的,亏他还觉得周远山这个人情义重,是个能托付的人,托付个屁!他转头跟人你侬我侬去了,就剩下自己女人躲在屋里哭,每天早上还偷偷起来敷眼睛。
这世上还有这么坏的男人吗?
没!有!了!
可他是个正直的人,心里再有火,也不能给人家穿小鞋,便道:“听说这两天,天天有人来找你啊?”
远山敬了个礼:“是的领导!家里人来这边出差,来看看我。”
托辞!
还家里人!家里人无缘无故就亲他啊!
说不准还是做给自家人看的!这个混账!
他冷下声音,“来看看没什么,可以后不要整那些不正之风,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部队!让大家看到了,影响多不好!”
“是!”
“还有,这个奢靡之风要不得,食堂也很好吃啊!你吃不惯吗?”
“吃得惯!”
“那就不要天天让人来送饭了!不好看,也不好听!”
“是!”
“写篇检查,两千字。”
“是!”
闫志刚摆手:“出去吧,把门带上。”
“是。”远山又领了个礼,出门去了。
门口还有人看热闹,不乏有人笑的讽刺,明显是针对闫玉的,他想都不用想,不用明天,下午就会出现流言,说闫志刚为自己女儿出气,故意为难他。
远山正色道:“让大家看笑话了,这次错误是严重的,我们决不能让不正之风入侵我们脚下这片神圣之地。
昨天的事是我始料未及的,因为许多事情,闫主任不能对我做出重罚,有薄待下属之嫌。可我必须肃正己身,时刻对自己进行反思,督促,我会写四千字检查,对大家,对领导,做出应该有的反思行为!”
说完,向大家躬了下身,抬脚走了。
中午,闫主任吃着饭,头一回问闫玉,“你们俩到底为啥分的?”
闫玉低头扒饭,上午周远山在窗外说完那些,档案室里就再也没人乱说了。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确认他是在为自己扫平嫌言,可他们已经分开了,从分开以后,除了上次在小树林,他一句话都没跟她多说过,现在他还有了对象,与其说是为了她,还不如说是为了讨好父亲。
“你说啊玉玉!”闫妈妈在一旁焦急道。
之前在厨房,闫志刚就把上午的事说了,听完之后,原本她对闫志刚的埋怨都变成了对周远山的好感。
别人看不出来,她和闫志刚是知道的,周远山来这边四年了,四年来虽不说桀骜不驯,可也是自有几分傲气,如果按平时,他一定不会多说,可这次那一堂话,明明就是在替闫志刚说好话,其中跟闫玉必然脱不了干系。
“我们俩不合适,而且他也从来没告诉过我他家的情况,他没打算跟我走到底,就这样吧。”
说完又吃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起身:“我吃好了。”
看着她回屋,闫妈妈叹了口气,“你呢?你知道不知道?周远山要是真喜欢她,能不来找你?”
闫志刚想起那次谈话,道:“好像是说咱家玉玉对资本家有成见。”
闫妈妈一听,当即问:“是不是上回玉玉去帝都,去周远山家的时候受了冷遇?”
“不能吧!”闫志刚皱眉,“她回来也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