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不放心赵蕾,他带着卫国去做饭,让海澜远山去看看赵蕾。
浴池里已经粘上了大理石砖,洗手池也很好看,有水管和水龙头,能直接放水,很便利。
两个孩子兴奋的讲给赵蕾听,她低头听着,眼泪却不停的掉。
她宁可不要这些。
“妈,你哭什么嘛?”海澜拿出小手绢给赵蕾擦眼泪,这是以前她小的时候赵蕾给她做的,上面还有一只粉红色的小蝴蝶。
她以前一直藏着,偷偷拿出来看看,现在能光明正大的用了,每天都带在身上。
赵蕾抬着脸让她帮忙擦掉眼泪,弯着眼睛笑:“我们海澜长大了,知道心疼妈妈了。”
海澜抿嘴笑,“妈,不就是跟杨……爸爸吵架吗?你别生气了!他都说是自己不对了,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嗯,妈妈知道了,你去睡觉吧。”赵蕾拍拍她的手臂,让远山带着海澜出去。
卫国端着饭菜进来,“妈。吃饭了!”
赵蕾看着盘子里的红烧肉,只觉得碍眼。
“怎么想起做红烧肉了?”她问。
少年叹气:“您面子大呗!爸爸做的。”
赵蕾盯着那盘红烧肉看,半晌才从喉间溢出两个字:“恶心!”
“……”
海澜从来没听她妈说过说过这么刻薄的话,两个男孩子也呆住了。
赵蕾把那盘子塞给了卫国:“端走!”
远山想问句:您至于么?
可赵蕾那眼睛肿的都快睁不开了,他扯了扯卫国,俩人带着妹妹一起走了。
出门就看见杨恒,他正在沙发处站着,阴沉着脸,眼中有怒。
“爸……爸爸。”海澜低声叫了一句,杨恒点头,“走吧,去吃饭。”
屋里的赵蕾在听到海澜喊爸爸的时候,就是一怔,等几个人去厨房之后,她搁下勺子,再也吃不下了。
饭后,几个孩子在客厅写作业,杨恒点了支烟出去抽。
海澜:“到底为什么啊?”
“谁知道呢!”远山道。
卫国写作业的笔没停,“少问,少说,最多几天就能过去。”
“哦。”双胞胎额答应。
杨恒进屋的时候,卫国已经写完了自己的作业,在给弟弟妹妹辅导。他上前,“我来吧,卫国你去洗漱洗漱,回屋铺床。”
“好。”
两个孩子小一些,没法像卫国一样当没事人,尤其海澜,她特别不自在,又怕杨恒不高兴,便说:“杨叔叔,我妈平时不这样。”
杨恒面色和缓了一些,“我知道,你妈今天是口不择言。”
“……”您知道就好。
杨恒话虽然那么说,可心里还是有股子郁气。
等几个孩子都回屋睡觉了,杨恒在客厅里枯坐了两个小时,才起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柳长征半上午就拉来了一车家具,木材厂的装货工人把家具抬下来,杨恒和卫国领着人往屋里走。
书架,书桌和两把檀木椅子,柳长征笑:“上头的花纹是老刘师傅雕的,可漂亮了。”
杨恒看了看,书架还有暗格,做工确实是好。
“帮我谢谢老刘师傅,回头我请他喝酒。”老刘师傅是个醉鬼,比起陈院士含蓄的馋嘴,这个酒鬼的名声更加响亮一筹。
柳长征看卫国带了那两个工人搬家具,便邀着杨恒去了一边,“木材厂的厂长说,想留下师母那几张图纸,这家具就不收钱了。”
杨恒没说话,按赵蕾那个性子,他觉得可行。但是她正跟他闹别扭,要是他贸然做主,她一准又会蹦出什么刻薄尖锐的词儿来。
想清楚之后,杨恒把钱推给柳长征,“回头把图纸拿回来。”
这话一点都不带含糊的,跟这次回来之后的杨恒大相径庭,倒是像极了当初的杨工的做派。
柳长征就是个传话的,杨恒这么说,他便收起钱来,“那我回头去跟厂长说。”
“嗯。”
几个屋里的柜子都摆好了,杨恒才对着木材厂的搬货工人说:“回头再做一对红木椅子小圆桌,这客厅空荡荡的,我放点东西,显得有人味儿。”
“诶!”
“再做一个货架子,木材不用多好,能承重,大就行了。”
搬货工人不识字,又在纸上花了一个大个的货架子,上头画了几个秤砣。
等画完了,杨恒就带着俩人去那西屋里量尺寸。
货架放在这个屋里,就是把葱姜蒜和一些蔬菜搁上面的,地上全是白菜土豆,以后冬天没有菜了,还得买,不然放不下。
杨恒让几个孩子跟着那车去木材厂挑些圆凳小桌,回头他们学习不能用在茶几上。
拿出几张大团结,“觉得有用的就买,家里装不下的别买。”
“好。”几个小的上了车,杨恒就去了缝纫机屋里。
赵蕾在柳长征带人来送家具的时候,只露了一下面,就去缝纫机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