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柔匆乱几步上前,看到孔贞宁的模样,泪水不禁模糊了眼睛:“贞宁姐姐,我回来了,我,我居然不知道你成了现在这样……”
她又是痛心又是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回来,竟然不知道当年要好如此的贞宁姐姐走到了这个地步。
如果她早早知道了,好好劝劝贞宁姐姐,事情的展是不是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
穆海柔不知道,原本她以为对见到孔贞宁这幅样子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她真正看到孔贞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慌乱,脑子里面一片浆糊。
沈晏与外婆站在后面,也没有上前打搅,只是看着两位分别多年的老友重聚。
而这一次,孔贞宁也没有再拒绝穆海柔的称呼了,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穆海柔,浅浅一笑。
“什么时候回京的,过得还好吗?”
穆海柔一边掉眼泪一边回答:“才回来,你的消息我还是听我娘说的,你怎么,怎么就不写书信告诉我?!”
孔贞宁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抚着她的肩膀,轻声道:“说又有什么用,把你从你相公身边拉回来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那个时候我已经心如死灰,多说无用了。”
穆海柔忍不住开口:“那你又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毁了自己!”
“你不懂。”孔贞宁拉着穆海柔的手,回忆般叹了口气,“我做出这样的选择不是因为一个男人,只是因为看明白了。”
“什么?”
“所有。”孔贞宁挑挑眉,“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穆海柔露出难得的小女儿娇嗔:“我不懂!我只知道当年盛名燕京的贞宁姐姐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孔贞宁笑着抚了抚她的手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邀请他们进屋。
禅屋也不大,侍女们便没有再跟进去,仅有四人在禅屋的叠席上盘腿坐了下来,刚刚的静心小尼姑为她们倒了四杯清茶。
“你就跟徒弟两个人住?”
孔贞宁点头。
穆海柔环顾了一下四周,稍稍松了口气。
这里并不如外面的简陋,虽说没有金银细软的华丽,但每一处都显示了主人的品味和雅趣,让穆海柔有一种重新看到当年那位贞宁姐姐的熟悉感。
“贞宁姐姐,这是我女儿沈晏。宝宝,跟孔姨问好。”
沈晏起身向孔贞宁行了礼。
孔贞宁笑着拉着她重新坐下:“我都是出家人了,叫什么姨。”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也没有让沈晏真的改口。
沈晏当然立马甜甜地叫了一声“孔姨”。
孔贞宁喜笑颜开:“早就注意到了这位漂亮得小姑娘,出落得可真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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