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半年多没看到大姐了,但我估计啊,狗改不了……”
秀纹是老舅家大姑娘,嫁到隔壁的方家镇,不是镇上,也是农村种地的,但离镇上很近。只是她对象喜欢打人,尤其喝两口酒,把秀纹表姐往死里打。
茵茵皱眉:
“老舅就没去给秀纹姐做主?”
“前脚去说了,答应得好好的,会好好对大姐,对孩子,可人一走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能怎么办?”
茵茵不说话,怎么就没办法了,不能离婚么?不就是有两个孩子么,带孩子又不是不能改嫁,至于受他这冤枉气?
只是这话到底不能由她来说,心里对这个表姐也是同情的很。
她们也没能安分说几句话,一群表姐妹们就过来找她们了,大家只好坐在一起聊。
李姥姥今年底气可是足着呢,想尽法子要好好招待姑娘和女婿一家子。
家里有三个人在茵茵的场子里工作,不管是钱还是肉、蛋都没少得,再加上李丽娟贴补她们老两口的细粮,家里宽裕着呢。
李秀纹是在快九点才回来的,胳膊上挎着个小筐,还牵着两个孩子。
老舅妈看到她们母女很惊喜,但在看到母女头上的头巾都结冰跟个雪人后,笑意僵住:
“你们娘仨走回来的?”
秀纹勉强笑了笑:
“反正也不算太远,没啥事慢慢走呗!”
“你对象咋没来?”老舅也问道。
“他在家有事,大妮、二妮,快给太姥和姥爷、姥姥拜年!”
俩小姑娘怯怯地跟长辈拜年。
李姥姥一人给了五毛钱,老舅妈一人给了一块,俩小姑接过后都递给了秀纹。
“快上炕暖和暖和吧,孩子脸都冻肿了!”李姥姥也看不下去,却管不了那么多。
李秀纹把俩孩子抱到炕上,自己却没上去,抿了下头发,就去厨房帮忙做饭了。
从做姑娘到成为母亲,她一直都是这样勤劳的。
李丽娟坐在灶坑前烧火,问她:
“大闺女,你对象还打你么?”
李秀纹默了下:
“就那样了。”
老舅妈眼圈就红了。
“姐你说她这命咋就这么苦?都怪老黄婆子,也不打听清楚,这样的人也介绍,这不害了她一辈子!”
李丽娟皱眉:
“这都啥年代了?谁还受谁一辈子?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婚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