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辛,我们又见面了。杨星陨笑眯眯地说,最近有什么烦恼吗?
隗辛停了好一会儿,不做回答。
杨星陨又问了一次:最近有什么烦恼吗?
隗辛皱眉望着他。
杨星陨如机器人般重复地询问:最近有什么烦恼吗?
他俊朗的脸上维持着公式化的笑容,但却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隗辛心脏一跳,有了一种自己必须要回答点什么的急迫感。
她说:我有很多烦恼,但不知该从何讲起。
杨星陨点点头。随着他点头的动作,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消失了。
你可以向我倾诉,无论什么方面烦恼都可以。杨星陨说。
我之所以产生烦恼,是因为工作的压力。隗辛想了想,说,但是我不能更换工作,这加剧了我的压力。
杨星陨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想放弃了吗?
放弃?隗辛一愣,有时候确实想放弃。但是我在缉查部签的是五年的工作合约,违约要负法律责任赔偿天价违约费。
你的烦恼只有这个吗?杨星陨问,除了这个呢?
除了这个那就没有了。隗辛谨慎地说。
即便知道自己是在做梦,隗辛依然没透露任何东西。
好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蒙蔽了她的思维,她隐隐察觉到了梦境有点不对劲,但潜意识又觉得梦境里发生任何不合逻辑的事情都有可能,梦本来就是潜意识的延伸。
大约是扮演二五仔已经成为了本能,不管在任何时候隗辛都伪装自己,下意识对周围的人说谎,哪怕是在梦里。
真的没有了吗?杨星陨问。
隗辛坚定地说:真的没有了。
她给出了这句回答后,这片梦境空间忽然碎裂了,她的意识沉入黑暗,短暂的混沌后又恢复了光明。
这次她不在心理治疗室里了,而是在隗海栋的办公室里。
隗辛张了张嘴巴,眼角的余光再一次瞥到了天使。隗海栋的桌面摆着一个复古电子时钟,时钟显示的数字是00:00:00。
小辛啊,组织里出了叛徒,爸爸为此很烦恼。隗海栋忧愁地说,你有叛徒的线索吗?
我整天在缉查部,哪儿来的线索?隗辛说,没能找到叛徒,这是你的失职,不是我的。
隗海栋问:你真的不知道叛徒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