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只是侯府的庶子,籍籍无名,不得宠爱,宁远候对他不管不问,他一个稚嫩少年,又能向谁倾诉。
玉黎清心下一软,抬起手来握住了他抓着伞柄的手他的手,竟比这雨还要冷。
手背覆上暖意,仿佛带着太阳的温度。少年惊喜的转过脸来,看到两人触在一起的手后,灿若晨星的眼中闪起光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柔和又疏朗。
他的视线如丝柔缠绵,让玉黎清无法忽视,轻咳了一声,吐出喉咙干燥的热气。
我这是,怕你在雨里走丢了。找了个很随便的借口。
少年眉眼弯弯,笑意盈然,往她身边靠近了一点,近到肩膀都快碰在一起,衣裳偶尔摩擦到,连带着一片肌肤都酥酥麻麻的热了起来。
他就知道,清清舍不得他难过。
清清,你真好。他微笑着说,羞着不敢直视她。
闻言,玉黎清意味不明的看向他,欲言又止。
江昭元听她沉默,像做了错事似的,紧张的转过头来,这样叫也不行吗?
不是生分礼貌的玉姑娘,也非她爹娘才能唤的清儿。
只有江昭元这么叫过她。
这感觉很奇怪,自己的名字被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年龄唤出口
玉黎清轻轻摇头,没什么,你想这么叫就这么叫吧。
江昭元如释重负,微笑点头。
在雨下大之前,二人回到府上,玉黎清催着江昭元回去换身干净衣服再吃晚饭,让人沿着走廊往里走,还没进后院便被人叫住了。
朱阳小跑着过来,说:晟公子来了,带了不少书画过来,说是请江公子过去一同赏玩。
闻言,江昭元没有先答话,而是看向了玉黎清。
玉黎清知道他不熟悉扬州的这些人,是在问她的意见,便替他回答说:江公子回来的路上淋了雨,这会儿正要回去换衣裳,不便见客。
她那个堂兄就是个趋炎附势,追名逐利的阔少爷,说什么赏书画,分明是知道江昭元是侯府公子,特意来巴结的。
玉黎清要带江昭元一起回去,却听朱阳为难道:晟公子难得来一趟,又搜罗了那么些名贵的书画,还请小姐体恤他一片用心。
听罢,玉黎清停下步子,心中已然不悦。
先前怎么没发觉底下这些仆从那么偏向玉晟,甚至为了他敢驳她的话。想是都知道父亲看重堂兄,知道他以后是一家之主,便都要格外敬着。
既要我体恤,那我就去瞧瞧堂兄搜罗了什么宝贝过来,也值得请江公子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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