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晟兴致不高, 说自己在别处还有事要忙,婉言拒绝。
玉黎清也道自己一会儿还要去私塾, 不能陪父亲听戏。
孤身一人的玉天磊虽然失落, 却也不能强求, 独自进了茶楼,身边只有贴身的朱阳陪着。
看着父亲孤单的背影,玉黎清心中不忍。
她没有坐马车去私塾, 而是转身进了布庄, 拉了易掌柜去到后堂上说话。
易掌柜不明所以, 见玉黎清把他叫过来,还以为是兴师问罪,赶忙开口认错:出了这样的事,是我失职,不管小姐要如何惩罚,我都认。
见他这种反应,玉黎清微笑着,解释说:没有要罚你,倒是想问问你对这次的事怎么看。
以后她可就要管着三间铺子的账目了,其中属这间布庄最大,她得摸清楚易掌柜的处事方式才行。
先前了解过他的为人,知道他是个可信的,所以才会直来直往的问他。
听了她的问话,易掌柜没有多问缘由,说道:咱家的布料多少年都没出过问题,来找茬的却不是第一回 ,有同行找人来扯谎,也有贪财的上门讹钱,今日这个不说赔钱,只喊着咱家布料有问题,想是收了别家的银子来抹黑咱家。
玉黎清追问: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去制止呢?
易掌柜解释说:一来,我瞧着那布料上有玉家的绣印,担心真的有问题,所以立马让人去拿了册子来对数目,二来,晟公子来拦着,
原来如此。玉黎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来玉晟上门去请父亲过来之前就知道那人是卢家找过来的。
哪怕他们两人在管理家产上面有争执,但好歹也是一家人,该一致对外才是。玉晟对她各种看轻,面对卢家人来找茬却不敢硬碰。
与这样的人做堂兄妹,玉黎清十分无奈。若让他执掌家业,玉家迟早会毁在他手上。
玉黎清振作起精神,同易掌柜说:那批布上虽然也有玉字绣印,但针脚与我们自己的仍有区别,应当是一批仿制的假货。
咱们家生意好,有不少小织坊都仿着玉家布料的样式做,抓又抓不住,管也管不过来。易掌柜在布庄呆得久了,见过的事也多,叹道,好在咱们的布料只放在自家的布庄里卖,不给他们钻空子的机会。
所以他才伪装成客商,只有客商才会直接从织坊里头订货。
还是小姐聪慧,能识破他的谎话。
被人夸奖,玉黎清不好意思道:哪里,我只是胆子大些,敢同他犟嘴,这种无赖就是看准了人脸皮薄才胡搅蛮缠,只要态度强硬些,他们也装不了多久。
她与人说话从没有架子,易掌柜今年也不过三十出头,有时看着小姐,也像是看自家女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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