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的脸色变了变，马上又恢复原状。

“叶哥，你先出去等一下吧，我这个味道确实有点大。”

刘小叶用袖子擦了一把脸，倔强的抬起头，“我不怕，你换吧。”

杨博的妈妈将瘘袋取下，清洁了一下露在身体外面的瘘管，然后又换上新的袋子。

她做这一切的动作可以说很麻利，很快，可是瘘袋换下来的一瞬间，房间里还是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杨博自己当然也能闻到这个味道，他的眼圈也有些红，嘴唇和下巴颤抖了两下，拼命地忍住了。

换完瘘袋，刘小叶又坐了回去。

他的难过里有一部分情绪，杨博不知道，程明嫣不知道，只有刘小叶自己最难过。

那就是刘小叶的医圣蛊也拿这种单纯而恶劣的伤害无能为力，有的只是等它愈合。

就算身体里拥有了两条医圣蛊，刘小叶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抓些药让杨博喝，加速他伤口的愈合，仅此而已。

所以刘小叶一直有一种深深的，不可言说的无力感。

杨博又一次露出笑容，他对着刘小叶轻快的说道：“叶哥，快别这副表情啦，我又不是一辈子都会这样，只不过我得等着其他的伤口愈合，才能做修复手术。”

“手术如果成功，那么我就又能恢复到跟原来一样了。到时候等着我啊。”

他又一次压低声音，对着刘小叶道：“到时候我好了，咱俩一定要出去喝一次酒，我还从来没跟你好好喝过酒呢。”

刘小叶重重的点头：“恩，我们一言为定！”

……

时间就这样过去，炎热又一次席卷了东安市。

“护照和签证都搞定了，毕业旅行，终于可以去了！”

程明嫣拿着几个小本本，在屋里像跳舞一样的转圈。

刘小叶还在院子里练功，程明嫣透过玻璃拉门看着他，心里浮起一丝娇嗔。

“讨厌，这么热的天还练功，干嘛那么努力啊。”

等到刘小叶回来，程明嫣将他的护照和签证递了过去。

“收拾行李吧，趁着分数线还没出来，我们赶紧出去浪一波！”

刘小叶一边擦汗一边看着手里的东西，“你不是要真的去吧？出国？”

程明嫣瞪了瞪漂亮的大眼睛：“当然了，必须得出国呀，！好容易有一次毕业旅行，肯定要去又远又漂亮的地方！”

方菁菁盯着自己的护照发愣：“我出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时间过得真快。”

“我可没出过国，不知道国外什么样。”

刘小叶这话说的显然有些心虚，其实之前也有其他任务需要执行的时候，他几乎每年都要出国六七次。

只不过都是为了执行任务，所以每次去的地方也都是破破烂烂的。

程明嫣白了他一眼：“这次你可有眼福了，我们去的地方是我梦想中的居住地哦！”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到底要去哪啊？”

刘小叶问着程明嫣，没想到她说出了一个让刘小叶接近昏迷的名字：法国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