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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春草堂新婚夫妻龙凤相缠的红烛映着红幔逶地,锦被松软,一床的花生红枣俱被扫去,端坐在床上的傅文益忍得一天,此时见自己年轻俊秀的相公坐在妆台前远远盯着自己,先就装不住噗嗤一笑:“本来,妾身以为今日自己该是个坐上宾,眼看着您与韩姐姐成亲的。”
十八无丑女,况且傅文益还是个绝色,又在盛妆中。唐逸起身走过去,缓缓抚手在傅文益面颊上,见她不反对亦不反抗,笑眉盯着傅文益说:“往后不必歉称,只需如往日般自称为我即可。我这里不讲那些虚礼!”
第70章
傅文益勾唇笑着,笑得许久忽而整个儿将唐逸扑倒在床上,虽猛烈却又笨拙的凑唇在他唇上啄了一啄,头上的凤寇砸到唐逸头上,霞帔上璎珞哗啦做响,她吻到一半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又爬起身擦着嘴唇:“自打听闻要给咱俩说亲事,我就由心欢喜的不能再欢喜……我早就计划着等洞房夜一定要吻你个七荤八素!”
唐逸反身扑倒傅文益整个儿压俯在她身上,定眼看着叫他压在身下的新妇,笑的十分温柔:“这种事情,总是男人先来的好!”
但是他这洞房夜注定是无法圆房了,门外有人叫道:“唐少卿,大理寺传话过来,叫您即刻前往北镇抚司!”
“何事非要前去?”唐逸问道。
那人道:“百官集结在午门外静坐,陈公公着您即刻带锦衣卫前去协助东厂镇压!”
锦衣卫已归到大理寺,陈九居然不通过陈卿直接调令于锦衣卫,或者在他心里,锦衣卫辖管只不过是个笑话,锦衣卫真正的权柄,还在东厂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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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中,皇上闭眼抚额在龙椅上坐着,高太后就坐在他身边:“若皇上此番惩治了萧山,百官们必然会得寸进尺,到时候或者他们要求取缔东厂,或者要将东厂归并出去。皇上你坐在这深宫中,外头那些大臣们密谋谋逆,你又如何能知?”
萧山是陈九属下,陈九自然不好言声。
御马监掌印刘锦此时亦在,他比陈九年轻,容样比陈九好看,声音亦比陈九要好听,重要的,李昊如今认刘锦更多些。他道:“萧山不过执行公务而已,俞阁老句句以狗相辱,萧山愤而拨刀,也不过是气头上的威胁,谁知俞阁老整个人就撞了上去。阁老即死,萧山如今披麻带孝正在俞府当孝子,我听闻俞阁老几个儿子极尽侮辱之言待萧山。萧山是陛下的人,他们这般待萧山已是对陛下不敬,陛下忍让的也够多了。”
即便刘锦与陈九表面上不对付,但毕竟他们同是宦官,此时群臣与宦官起矛盾交锋,他自然要站在刘锦一边替刘锦说话。
于一个帝王来说,真正每天围绕在他身边的,正是这些口蜜腹剑的小人,而他们恰又是帝王所豢养的家犬。帝王的心总会偏向于他们,概因他们是在为他刺探百官的心思,为他纠查百官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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