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远山香纪打电话吼回家的时候服部平次还在后面窃笑,鬼脸一个接一个地做,看的远山凛恨不得抬脚狠狠地踢他的屁股。
那天凛到家之后被自己母亲絮絮叨叨地教训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他肚子都忍不住大声抗议了,香纪才放他去吃饭。
女人真可怕。少年手中的弓搭上琴弦的时候,他如此想道。
第二天服部平次来找他上学的时候还特地问了一句你的屁股还好吗?
我的屁股跟你有什么关系?
切,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关心我就请我吃东西吧,周五下午有空吗?
服部平次点头如捣蒜。
远山凛愣了一下,心想这可是你花钱啊,要不要答应的这么爽快?
平次摸了一把自己鼓鼓囊囊的钱包,其实要他把里面的钱都拿来请好友吃饭他都不会心疼的。
【谁让我喜欢你。我自己认栽。】
时间就这么到了十二月。
即便日本的秋天很长,但是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这个冬天来得非常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月初的时候下了两场雪,遗憾的是都没积起来。脚底下湿淋淋的,倒是树枝和某些屋顶上还残留着一抹白色。阳光照上来的时候很是耀眼,反射着金色的光。
服部平次依旧乐此不疲地向远山凛讲工藤,把那起外交官杀人事件翻翻复复里里外外地讲了无数遍,中间穿插几句他是不是很厉害?,然后就开始翻翻复复里里外外地重复前段时间的两个命案平次称呼它们为:福尔摩斯爱好者杀人事件和名门连续惨死事件。
听一次觉得惊心动魄,听两次觉得啧啧称奇,听三次觉得有滋有味,听四次觉得枯燥无趣,听第五次的时候就开始烦了好吗?
虽说远山凛性子不错,对好友的念叨十分包容。但这个包容还是有限度的。听了快三十多遍了,简直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好吗?
于是当服部平次打算讲第三十三遍的时候远山凛终于忍不下去了。
可以说点儿别的吗?
啊?别的好像没什么可以讲
没什么可以讲的?那你不知道工藤这个人之前都在和我说什么?
?
远山凛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在听到平次说别的没什么可以讲的之后就突然觉得很生气。
哼,果然是竹马抵不过天降么?也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了彼此熟悉的连对方的痣长在哪里都知道,早就没什么新鲜感了,吹牛都吹不起来。况且远山凛恰好没有工藤新一那么博学,同平次也没有多少可以拿来长篇大论的共同爱好,在听到服部平次每每谈起他和工藤多么多么合得来就像终于找到知己了之后,没错,他生气了。
你这么喜欢工藤干脆嫁过去算了。
然后直接起身走人。留下服部平次抱着便当盒坐在地上愣了半晌,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把人叫回来的时候少年已经走远了。
什么啊,最开始向我称赞工藤的人到底是谁啊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他呢。所以才讲这么多次。
黑皮肤的少年顿时觉得老妈做的精美便当也变得味同嚼蜡,吃了几口之后就放到一边不动了。
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远山凛瞬间就给挂了,再打一遍直接关机。
【不喜欢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干嘛突然生气啊?转身就走连电话都不接。】
服部平次靠在树干上看着屏幕上已发送的字样,等到午休结束还没等到回复,不由得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好像很失落地垂下了脑袋。
远山凛不是个记仇的人,通常情况下就算是生气了也很快就能消。服部平次算准了时间,估摸着凛已经不生气了之后便跑过来问对方周六有没有时间,要不要一起出去玩,结果少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不去,你找工藤吧。别打扰我,我正忙着呢。远山凛把服部平次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挑开,头也不抬地说道。
喂喂喂,你在闹什么别扭啊!工藤那家伙来一趟很费事的。你别看手机了听我说。平次扫了一眼好友手上的屏幕,上面是那个博客的私信界面。这个家伙又在跟那个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聊天!!!两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哪里来那么多话可说!!!
意识到这一点的平次少年很是不爽,立即动手去抢远山凛的手机然后准备仔细看看他们两个都在聊些什么
惨剧就在这一瞬间发生。
服部平次转身太急和班里另外一个男生撞了个满怀,然后手机脱手了,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之后掉进了旁边漆黑的墨台里。
啪地一声脆响。
正在画日本画(日本传统的水墨画)的同学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左上角的墨台,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墨点,然后习得了名画《呐喊》的精髓。
这是凛的新手机啊!!!我完了。
这是服部平次哆哆嗦嗦地回头看了一眼远山凛,然后在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之后得到的结论。
有句话说得好,一个人要是生气到极致的时候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就像现在的凛。
然后接下来的一切就像他意料中的一样。
下课之后远山凛没有和服部平次一起回家。放学铃响过之后就少年便飞速地收拾东西踢开自己身后的椅子,将书包甩在肩膀上迈开两条长腿第一个走出了后门。
还在苦心钻研怎么才能把手机上面那几处孔洞里的墨清理干净的服部平次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好友就已经走得没影了。
连手机都不要了啊看来真的很生气。
服部平次想和那位被溅到墨汁的男同学一起呐喊。
而另一边,远山凛走出校门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
原本他是要等服部平次剑道部活动结束后和对方一起走的,所以才会带上自己的琴打算在等人的时候站在空教室里练一练手。现在不用等了,但是他也不想回去。小提琴还是有点儿分量的,什么都不做就背回去岂不是很不划算?
于是在路过河提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把书包随意丢在草地上,取出自己的小提琴面对波光粼粼的河面从《A大调波罗乃兹》拉到《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然后又拉了《沉思》。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出现了一个浅金色金短发的青年,看起来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身上穿着一件轻便的外套和黑色长裤,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听口音像是关东人。
我找了半天你的碗在哪里,但是没找到。
远山凛去过美国,也知道那里经常会有一些人带着自己的乐器上街头演出。面前放一块板子或者一个碗,若是觉得好听的话人们都会在上面贡献一点儿钱,面额不会很大,多多少少是个肯定。若是为了赚外快的另当别论,大部分情况下这么做的目的是锻炼自己当众演出的能力,削减在聚光灯和众人注视下的紧张感和恐惧感,同时估计一下到底有多少人喜欢自己的演奏。他以前也这样练过,第一次拉琴的时候怂得一批,脸比手还烫,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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