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你能不能别实话实说,忒伤人自尊了。”邓铁抹着眼睛的汗水,“主子,现在该怎么办?”
“你去打探的时候有没有说此地郡守贪污?”
“主子,这世上能有几个官员不贪污行贿!”邓铁很是得意的说,“也就我爹那木头人诚实。”
“你爹才不老实!”苏钰说着坐起来,“邓将军对手下的孝敬是,是来者不拒!”
“儿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陈铖抱住眼睛还没睁开的小孩。“早两天邓将军还送你一套木头人呢。”
“爹爹,这不能混为一谈!”苏钰努力睁大眼,“三叔说邓将军家的土特产吃都吃不完。虽然是特产,对送礼的人来说不值钱,但是,影响不好。”
“小主子,你还小,不懂大人之间的事。”
“放肆!”苏钰的小手往桌子上一拍,接着就后悔了,真疼!
陈铖见他的手乱抖,瞬间想到苏玚也这么干过。“儿子,你这起床气越来越严重了。”
“爹爹……”苏钰瞪着眼前的人,“我很清醒!”
“爹爹知道。”陈铖看着小孩的眼睛认真的说,“早些时候我同你说过,军队是百姓的军队,士兵是守家卫国的士兵,军纪必须严明,将士必须严于律己,没想到你居然记得。”
苏钰身体一颤,知道自己刚刚太过了,一点也不像是六岁的孩子。便顺坡下路,“爹爹,我错了吗?”
“没错!“陈铖抬起头看向邓铁,“给你爹去信的时候带我问一句,还记不记得在朔方城外的日子。”
“是,大将军!”邓铁见苏玚一声不吭由着陈铖说话,总算明白出城时父亲的那句“多多看,多说多错”是什么意思。
“退下吧。”陈铖抬抬手,邓铁便干脆的出去了。
邓铁刚把门关上,拿证据的人就回来了。该男子进房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人,你什么时候去捉拿郡守?”
“我既不是御史又不官差,该如何去郡守府拿人?”苏玚很是可笑的看向头发被汗水浸湿的人。
“呃?”男子语气一滞,还好他没脑残的埋怨苏玚。只是好奇的问,“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你先把证据给我。”苏玚伸出手,一打纸张就到了面前。“我先看看内容才好写信给京城的廷尉陈扬大人。”
“应该的应该的,您慢慢看!”男子见苏玚面前的茶水少了,忙出去让小二哥送来一些。
就在苏玚看到官商勾结,是不是该重惩郡守的时候,到楼下咋咋呼呼的声音。
“主子,郡守过来了。”邓铁忙让同伴去阻拦他们上楼,“现在该怎么办?”
男子见陈铖起身,顿时急了。“大人,你难道怕郡守?”
“我们家就在都城,郡守可能见过我们,要是打草惊蛇,后果你自己承担?”苏玚刚刚才想起来,苏钰生辰的时候,好些官员见过他们。此地离都城也就百里,难保不被认出来。
男子当然不知道这些,但是关乎他的前程,便说,“大人不嫌弃就到小人家里去吧,绝对不比此处差。”
陈铖和苏玚对视一眼,这件事总是要解决掉。“行,赶紧带路,咱们从后门走!”
☆、71谋算
话说众人走出酒楼,男人才想到不对。“大人怎么知道此处有后门?”
“都城里的酒楼都有后门。”苏玚这话说的很是自然,男人一点疑惑都没,不但表示受教,在看到烈日把苏钰晒的躲在陈铖的怀里,又忙去找软轿。
虽然坐在轿子里,炎热的天气也没让苏钰心中的烦操有所减少。“爹爹,咱们出城吧。”
“晚上睡在树林里?”陈铖见小儿的脸蛋红彤彤的,心疼的说,“让邓铁送你出城,我陪阿玚随后就到?”
“不要!”苏钰紧抓住陈铖衣衫,嘟囔道,“你们是不是嫌我碍事,想抛下我自己去玩?”
“儿子,你几岁了?”陈铖哭笑不得的看着自以为是的小人。
“六岁!”苏钰反射性的应道,随之就想起自己的前世,小脸刹时红的可以滴血。
陈铖见他这样心中不禁暗乐,只是没等他多说,轿子就停下了。“儿子,我待会和阿玚说,让他办事快速些。”
“爹爹,你想笑就笑,忍出事我到哪里再弄个爹还给父皇!”说着从陈铖身上跳下来,头也不回的去找前面的苏玚。
所以,当陈铖走到苏玚身边就到小孩在叫屈,无外乎他这个当爹的又在以大欺小。
最后,陈铖在得到苏玚的一枚“回头同他算账”的眼神后,半无奈半好笑的尾随小孩走向男人的家。
话说一家三口刚到大门口,就被一对中年夫妇热情地请去正厅。
一进房门陈铖就感觉到室内和房外天差地别的温度,不用多想,在清凉殿里惯住的两大一小都知道,厅堂里面放置很多冰。
此时苏玚再看面色带着讨好的中间夫妇,眼中有了尊重。不是因为他受到如此礼遇,而是同是父母的理解。
“不知该如何称呼二位?”
“大人叫我老钱就好了。”中年人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那是小儿钱耀祖。”
“光宗耀祖?”苏玚点点头,肯定的说,“这个名字起得好!”
“谢谢大人夸奖!”老钱的脸色顿时开出花,“大人,您喝茶还是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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