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知道现在大众怎么评论你?”李幼荣放下手机。脱下大衣取掉围巾,丢到沙发上,他挑着眉笑了笑,“很精彩哦。”
“我管他们怎么评论我。”周济怀把切好的土豆片用刀滑到碗里,他低头一边清理着猪肉一边说:“你现在还不饿啊?快来帮忙,早点做好早点吃。”
“但我不会啊。”
“不会我教你,你过来就是。”
“我不。”
“嘿,你还跟我矫情上了……”周济怀说着回头,看着李幼荣一动不动就站在原地笑,瞬间就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他抓起旁边的锅铲威胁道:“你过不过来?不过来没你的吃了。”
“但是我真不会弄。”
“你骗谁呢?中秋节不是帮老奶奶打过下手吗?李幼荣,我也算是大城市万千留守儿童的其中一个,你不能有点爱心吗?”
李幼荣挠了挠额头,“行,我有爱心。”他忍着笑走过来,一靠近就被周济怀塞了一个菜篓,他还忍不住彪了句方言,“把菜捞起来,做好事。”
李幼荣挑了挑眉,虽然没怎么听懂,但还是照做了。
冬天的水真冷啊。
捞着菜,李幼荣突然说:“碗你洗。”
周济怀不知道在想什么歪主意,他“嘿嘿”笑了两声,“行,我洗。”
李幼荣估计他回头就甩给助理了。
一大桌子菜,两个人摸了半个多小时。空腹喝酒容易醉,周济怀为此还买了几个馒头。把馒头放进蒸锅里开火蒸,等它差不多热了,周济怀把它抓进碗里,端着走到了客厅。
李幼荣这时已经把温好的酒都给他倒上了。
差不多也可以吃了。
周济怀喝了两杯,觉得没什么意思,提议划拳。
李幼荣撑了脸笑了笑,“你确定?”
周济怀有些不明白,“确定啊――不是,我划个拳要确定什么?”
划个拳要确定什么?在连续输了五次喝了五杯后,周济怀有些懵逼了,“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厉害。”
“就是喝,我也不怕你。”李幼荣嚼了粒花生米,“跟你说实话,我从小在弄堂和戏园子里长大,烟没沾过,但是喝酒和划拳……”
“我懂了,你是大爷。”周济怀合适双手拜了拜,“我认输,咱不玩了。”
这玩的简直不是游戏,是他自己啊。
周济怀咬了口馒头,嚼了嚼,感叹了一声,“好久没有这么闲了。”
透过火锅缭绕上升的雾气,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看着李幼荣笑了下,“我记得我第一次来燕京,也是冬天。那时候是早上,我俩在火车上饿了好久,一下车,根本就没注意什么包子店面条馆,奔着香味就往火锅店去了。那顿饭,我俩吃了好久,把汤底都给捞干净了。然后,下午我爸就带着我去了中戏。”
“我家条件其实不好,中戏我也是考了两次才考上的。”周济怀捞了片萝卜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太辣,他吸了吸鼻子,“我天分也不是很好,在学校的时候差点被劝退,能毕业也是导师起了恻隐之心。但是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想演戏。毕业也有两年了,跑过龙套做过替身,该吃的苦都吃过,该看的我也都看过,该做的,除了被人睡,我也差不多都做过。”
话说到这里就有些过了,李幼荣停下筷子,说:“老周。”
“没事,你吃,这些话我老早就想找个人说了。”周济怀给李幼荣夹了块肉,然后继续说:“我知道你说的找我有事,是想跟我说什么。但是李易铭,我他妈就问你,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我好不容易红了,我任性一点怎么了?”
这句话,周济怀是吼出来的。
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酒劲上头,他的面色变得通红。
“或许有人说我小人得志,但是只有老子比他们红,他们就得服气。记者喜欢乱写,那就让他们瞎几把乱写,等我过气或者更红,谁还会在乎这档子事?”
李幼荣问:“你不怕他们给你使绊子?”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浪不起来爷就回家种地,反正我钱也捞够了。”
“那你你刚才说的,喜欢演戏呢?”
周济怀愣了一下,他摸了把脸。
一手的汗。
叹了口气,他看着李幼荣问:“你喜欢演戏吗?”
李幼荣回答得毫不犹豫,“喜欢啊。”
“但我没感觉你有多喜欢。”
“为什么这样觉得?”
“因为我现在对演戏也没那么喜欢了。”周计划往椅背上靠了靠,因为丧气,他整个人看起来没精神极了。“我以前,以为表演只是表演,演员只要演好戏就够了,但是进了圈子后,发现根本不是这样的。”
“你觉得它不够纯粹了。”
“是。”
李幼荣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他想了想说:“虽然我们现在还叫文娱圈,但是我想过不了几年,这个称呼就会换成娱乐圈了。”
“我觉得也是这样。”周济怀吸了口气,说:“那天我也不是故意发神经的。再给你倒一次歉,你见谅……我想你应该没放在心上吧?”
“这些都是小事。”李幼荣摇了摇头。
虽然听李幼荣这么说了,周济怀还是不放心,他低头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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