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两人拿出了手机,似乎在交换电话号码。
再再之后,他看到顾烨跟周围人表示歉意只跟着男人离开,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
乔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间心如同被抽空了一样。
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席卷着全身的神经。
让他忘记了思考,不知所措站在了原地。
刘文看出了他的异样,问道:乔少,怎么了?顾总就在前面呢,咱不多去找他吗?
啊?
乔洋回过了神,才发现一直僵着的笑容让他面部肌肉发酸发疼。
他看到顾烨跟刚才那个男人越走越远,眼看着就要离开仪式场。
他喃喃自语一般:不用了,他好像在忙。
大脑恢复了些理智,却一直在思考着一些事。
顾烨那天拒绝了那个男人,刚才却当众把手机号给了他。
顾烨知道那个男人接近他的目的不纯,现在去跟他单独离去。
两个人也会成为朋友吧,说不定还会成为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一路上高扬的情绪,期待看到顾烨惊喜的心情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身消沉和怅然若失。
刘文发觉到了乔洋情绪低落。
他不明所以,还以为乔洋无聊了,建议问道:乔少,要不咱们去演播厅看看?里面好像正在表演相声呢,我刚才路过听到好多人都在笑。
乔洋摇摇头:我想去抽根烟,这里有没有抽烟的地方。
休息室有抽烟区,只是今天来的客人们,不会有人会把宝贵的社交时间浪费在休息上。
所以,这个区域十分安静。
乔洋走进去时,偌大的休息室里面只有两个小男孩和一名工作人员。
小男孩们衣着简朴但是干净整洁。
工作人员却在训斥他们:还说不是故意的。你们要是老老实实坐在这,花瓶会掉下摔碎?
说过几次让你们老实呆着,非要乱跑乱跳,真是不让省心!平时你们福利院老师怎么教你们的。
两个小男孩中一个大约四,五岁。小小的一只站着那脑袋低垂着,缩着幼小的肩头似乎在哭。
另一个男孩八,九岁的样子,他仰着头紧紧的抿着唇,单薄的身体故作坚强的傲挺着。
工作人员还在训斥:你们玩的倒是开心了,知道着花瓶多少钱吗,真是不知道轻重好歹。一会儿告诉你们老师,回头好好教育你们。
乔洋看到地上碎掉的瓷花瓶,皱了下眉头。
拿在手中正要点燃的烟,也因为看到两个小孩而收了回去。
他在最近的桌前坐下,想看发生了什么事?
大点的男孩,咬了咬嘴唇,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花瓶多少钱?我赔你们?
工作人员嗤了一声:就你,你赔起吗?用什么陪?用今天给大家给你们捐的钱赔?
这么多好心人给你们福利院捐款,就是让你们熊孩子砸花瓶的?到底知不知道感恩?
到底是没父母管的孩子,就是难教养
闭嘴!
乔洋突然喝止。他声音低沉,短促,冷冽。
早就被淡忘的苦涩的记忆突然涌了上来。乔洋控制不住升起了怒意。
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工作人员这才发现有人进来。再一看乔洋身上的吊牌,训斥孩子的气势也没有。
他赔着笑,问:您,您是乔,乔少吧?您怎么来这里?
乔洋冷冷地看着他,低声沉问:花瓶多少钱,我赔给你们。
工作人员赶忙解释:
不是,不是钱的问题,就是想教育教育这俩孩子,明明刚才说过不让他们乱动这里的东西的,结果他们还跑打碎了花瓶。
乔洋反问:他刚才已经道歉认错,为什么还要为难他们。你所谓的教育孩子就是勒索他们要钱?
乔洋大约看的明白。今天的慈善晚会的筹到的资金会捐赠给贫困家庭的孩子和福利院,两个孩子所在福利院也是被捐赠对象。
为了搞形式,这两个孩子是被拉来在一会儿仪式上供记者拍照的。
乔洋十分厌恶这些,前面是风风光光的社交场,充满欢声笑语的演奏场。
这些打着慈善家的名号,心安理得接受了世人对他们行为的赞美。
而谁会对真正需要关爱的孩子有怜悯和包容。
甚至以施舍的身份加以绑架,拿着他们的痛处践踏着毫无抵抗的孩子的尊严。
对方是没有父母,又任何经济能力的小孩。工作人员所谓的教育,其实就是对他们最恶意攻击。
乔洋面色阴冷,一副明显的生气之像。
工作人员知道了他刚才骂两个孩子的话,都被乔洋听到了。
心理暗自觉得倒霉。
花瓶并不贵,只是他进来看到地上一堆碎片后就心烦。
今天本来就够忙的了,还要给两个孩子收拾烂摊子。
忍不住的就骂的狠了些,心想反正这些孩子也没有人管。
他不敢得罪乔洋,只好解释:不,不是,您真的误会了,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是么?
乔洋:不管怎样,花瓶碎了就要赔钱。刘文,你带他去找会馆的负责人商量下赔偿问题。
还有。
乔洋强调般的嘱咐:
不能用现金支付。让你们这的负责人写一张赔款事项,交给乔氏集团。这笔钱会走乔氏集团的财务,直接打进会馆的账户上。
工作人员吓傻了,这就等于说他骂两个孩子的事,会一步步上报到最上级,最后所有人都知道他训斥了两个福利院的孩子并让乔氏集团赔了钱。
这事,可就闹大了!
刘文带着工作人员离开后,乔洋在两个孩子身边蹲下身体,轻声安慰:没事了,别在意刚才那个人的话,来坐下来歇一会儿。
没有了刚才冷冽之像,眼睛笑的柔柔的。
大点的男孩依旧站的倔强骄傲,他紧咬这嘴唇,许久才说出一句话:花瓶的钱以后我会还你钱的。
好啊。
乔洋笑道,他拿出自己的名片写上一串数字递给男孩:
这是我的私人手机号,轻易的不会给别人。所以你要拿好了,以后想还钱的时候,就打这个电话找我。
男孩接了过来,紧紧的攥在手里了一会儿,又小心的装进了口袋里。
后面较小的男孩突然就哭出来声音,是,我打碎的花瓶,不是哥哥。该挨骂的是我,该赔钱的也是我。
大男孩推他一下:让你别说,你还说。
乔洋静静的看着他们,记忆中的一些事情,跟眼前这一幕重叠。心中扯起了丝丝酸酸涩涩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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