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看着倾城眼底的笑,那哪儿是笑呀?分明就是威胁!**裸地威胁!
果然,这边儿话音刚落,就见倾城低了头,用传音入密警告自己,“死阿墨,臭阿墨,自己惹的桃花,自己去刨了,别来烦我!”
夜墨的嘴角抽了抽,这丫头是不是太没良心了些?
“外祖母,夜已然说过,此生,唯她一人!她生,我便生!她死,我亦不会独活!”
倾城的神情微微一震,很快就将情绪压了下去,反倒是老夫人和焦氏二人,吓得不轻!而焦芮莹听了,则是吓得面上一白!
不会独活?
焦芮莹竟然是直接就后退了小半步,身子一晃,若非是身后有人扶着,怕是早就失态了!
老夫人好容易回过神儿来,脸色一寒,“放肆!阿夜,你,你竟是这般地与我说话?”
焦氏也明白了过来,有些薄怒道,“阿夜,你,你怎能这般地与你外祖母说话?你在蜀地生活多年,你外祖母和我这个舅母何时薄待了你?你竟是这般地不知轻重?不过就是让你将芮莹纳为贵妾罢了,你怎地就般地不知变通?”
倾城闻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看向了夜墨,许久,才轻叹一声,“一切终是我的过错,若是你我不曾相遇,又怎会生出这诸多的事端来?”
“阿墨,你我之间的婚事作罢,此事,正好皇上并未降下旨意,你且安心。待回京后,我自会去亲自去求了皇上,为你另行指婚的。皇上向来疼爱我,想来,也不会太过怪罪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她们这些后宅妇人,只知此女乃李家小姐,具体背景皆是不详,而老国公和国公爷都了话,不许打探,如今听着这姑娘这样一说,莫不是竟然还是京中的显贵?若是果真如此,那她们岂不是有可能会坏了阿夜在京中的大事?
老夫人与焦氏想到了一处!两人相视一眼,看向了倾城的神色,与先前已是大不相同!
皇上向来疼爱于她?这可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
不要以为千雪国皇室历来派严家世代镇守蜀地,就是对严家格外地放心了!若是果真如此,又为何命严家子嗣不得离开蜀地?更是不得入京为官?分明就是为了怕严家坐大,功高震主呀!
外人以为严家就是蜀地的王,就是蜀地的天,可是只有他们严家人知道,这蜀地到底是不是他们说了算!到底是不是一切就都是他们严家的天下了!
这蜀州城的太守,历来都是历代帝王的心腹,还有,严家虽有严家军,可是不代表蜀地就没有了其它的军队!而且距离蜀地不过百里,便是历年来一直驻扎着一支十万人的大军,这是做给谁看的?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怕是来历不凡,绝不是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无害!最重要的是,能让阿夜动心的女子,她们还是头一回见!
阿夜这孩子多年来,一直是对女子都有着极深的抵触情绪的,好不容易碰上个让他动心的,且还能亲自带来见他们的,老夫人可不傻,绝对不能让这事儿就这么黄了!
“李小姐说的哪里话?你与阿夜既是两情相悦,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又岂有棒打鸳鸯之理?只是我们瞧着这芮莹委实有些心疼,所以才会自作主张了。况且,你瞧,这芮莹一个姑娘家,如今也十六了,总不能就一直这样儿吧?”
焦氏颇有些为难道,“李小姐,想必你也听说了,这芮莹的娘亲,可是阿夜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阿娇,怕是这会儿,你就见不到阿夜了。”
焦氏说着,竟是红了眼眶,拿了帕子开始轻拭了眼角,声音也有些哽咽道,“我们也不是那种顽固不讲理的人。可是人家的这份儿大恩,总不能不报吧!芮莹一个姑娘家,你还能让她怎么办?”
倾城注意到这焦氏和老夫人是真心的心疼芮莹,而芮莹此时,竟然也是开始轻轻地抽泣了起来。
“好孩子,快别哭了!你才刚出了孝期,别再难过了。”老夫人连忙拉过了她的手,安慰着。
倾城有些头疼,若是这个焦芮莹是个嚣张跋扈的,或者是个一心只为了攀附权贵的,亦或者就是一个为了嫁给夜墨,而不择手段的等等,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是有着几十种办法来解决了此事!可偏偏这个焦芮莹不是这样儿的人!
事情就麻烦了!最头疼的,还是焦氏和老夫人,人家都搬出了救命之恩了,你还能如何?这说白了,两人有着长辈的身分,再说上这样一番话,自己若是再不知好歹,岂非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不过倾城是谁?向来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这一回的事情,虽然不是那个焦芮莹的错,可是至少事情是出在了她的身上,若是她自己不肯嫁了呢?
倾城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两位长辈也莫要着急。至于这位芮莹姑娘,可否愿意听妹妹一言?”
三人顿时都止了哭声,齐齐地看向了洛倾城。
芮莹冲着她福了福身,虽然对方比自己年纪小,可是从刚才的话里头,不难听出,定然是京中的贵族小姐,自己跟人家比起来,怕是仅家世这一项,就差了不少了!
“还请李小姐直言。”
“芮莹姑娘正值青春,风华正好。何以非要与人为妾?”倾城话落,便成功地看到了三人色变!
倾城起身,丢给了夜墨一记,回头再找你好好算帐的眼神,然后冲着芮莹道,“妹妹虽然是自幼丧母,可是身边的嬷嬷乳娘也是常常劝导。而父亲,更是言明了,身为好人家的女儿,自当是为妻不为妾!妹妹虽然才华不高,可自小受家父影响,亦是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倾城的话,点到即止。
同一时间,另外的两名美妇人,也都是白了脸色!的确,她们虽为国公的妾室,看着衣着光鲜,吃着山珍海味,可是有谁知道她们心中的苦楚?
同为女人,却是一辈子不得生儿育女,待她日容颜老去,还有什么可依靠的?古往今来,凡是高门大户之中,哪一家不是红颜未老恩先断?她们现在还能一个月见上国公爷几次,再过几年呢?等府上再添了新人呢?
注意到了两名美妇人的脸色不好,焦氏也是脸色一凝,“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夫人。婢妾告退。”
等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焦芮莹一瞬间,便清醒了许多!是呀,看看刚才的两位姨娘,她们虽然也是穿金戴银,可是在府上的日子,过地如何的闹心,她如何能不知?
看看她们刚才卑微做小的样子,若是她也一朝为妾,将来,也要过上这样的日子不成?日日要去给正经的王妃晨昏定省,不仅如此,自己将来若是诞下了一儿半女,皆为庶出,没有身分地位,受人鄙视,这便是她要的生活吗?
不!她不要!她自己本为嫡出,母亲亦是出身良家,自己又何苦要上赶着与人做妾?
焦芮莹转头看了一旁静坐不语的寒王殿下,若是他心中有她,许是还有些好日子过。可是偏生他的眼中、心底,皆是没有她一丝一毫的地位,自己将来若是真的嫁过去了,岂非是日日受人嘲笑?
身为妾室,本就低贱,若是再不得宠,将来自己还如何能有好日子过?这一生,岂不是就毁了?
再想想刚刚这位李小姐所言,是呀,自己本就是正值青春年华,一切静好,何必非要与人为妾,自甘下贱?
焦芮莹很快就想了个通透,只是在看到了一旁的寒王殿下时,心里仍然是难免有一丝的失落!自己虽然是知道他的脸上有一道疤,可是却从未嫌弃过这个。三年前,她便知道自己将来有一日,是要嫁给他的,可是现在?
焦芮莹苦笑一声,深吸一口气,轻轻闭目,待心绪稍稍平静之后,才道,“多谢李小姐提醒了!正是如此!对于寒王殿下,小女子本就不敢高攀,只是奈何当年母亲临终所托,竟是让小女子心生误会。在此,小女子先行向殿下赔礼了。原就是小女子自己误会了殿下,竟是让殿下一直困扰不已!还请殿下见谅。”
夜墨一惊,立时起身道,“焦姑娘言重了!是本王承蒙姑娘错爱。如今一切说开了,也就明白了,只盼将来,你能寻一如意郎君,也不枉大家对你的一番疼爱了。”
夜墨的话,倒是将老夫人和焦氏给吓了一跳!她们可是头一回听到了他竟然是说了这么多话!多少年了?这可是头一次!
倾城看芮莹的确是想通了,虽然,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仍然是还会有一些痛苦相伴,可是至少,她自己想明白了!这比任何人的劝说,都更为有效!
“外祖母,丫头有些累了。我先送她回去休息。”
看到两人一起离开,而且仍然是如来时一般,手牵着手,毫无避讳之意,老夫人的脸上,是青青白白,总之就是精彩纷呈了!
打走了芮莹,又吩咐了身边儿的嬷嬷,给送些好东西过去安慰一番,老夫人这才有些不高兴道,“你说这位李小姐,到底是什么来路?这还未成亲,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实在是不成体统!”
一旁的焦氏看的清楚,摇头道,“母亲,看来,我们果然是多心了!刚刚儿媳看地清楚,阿夜的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那位李小姐,看来,我们也是瞎操心了!至于规矩,儿媳瞧着这位李小姐言谈举止间,也算是落落大方,您没瞧见,那小手儿还是咱们阿夜,硬要去牵的?”
老夫人眼睛又不瞎,怎么可能会没看到?只是心里头觉得不舒服罢了!这芮莹在晋国公府住了三年多了,这么久了,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芮莹是要嫁给寒王的!虽说身世差了些,为正妃的可能性不大,可是有着严家做后盾,至少,也能做上个侧妃吧?
可是如今瞧着,阿夜是真的看不上人家姑娘!罢了!既然如此,她们这些做长辈的,又何必做的太过,讨人嫌了!
“对了,这回阿夜回来,浩然和浩正两兄弟可知道?怎么也不见他两兄弟回来?”
“两日前公爷就让人去送了信了,估计今儿晚上回不来,明儿一早也就到了。”
老夫人点点头,提到了自己的两个孙子,面色这才好看了些。
“浩然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这比阿夜还要年长一岁呢,怎么就一直没有合适的亲事?”
“回母亲,浩然的意思,是想着等阿夜这里大事安定下来,再议亲事。”
老夫人一听就急了,脸色一沉,拐杖一敲,“胡闹!他是国公府的世子,怎么能等?不像话!你这个做母亲的,也得上点儿心。莫要由着他们这些年轻人胡闹!”
“是,母亲。”
焦氏孝顺的态度,倒是让老夫人安心不少,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仰,“这蜀地的姑娘们,倒是有几家儿不错的。要不,就等着哪日得空了,请她们都到国公府来坐坐,若是有机缘,就直接小住几日,也是无妨的。”
“是,母亲。一切听凭母亲做主。”焦氏心中何尝不着急,如今得了老夫人的令,这回头再与儿子说的时候,这底气也就足了几分了!
国公府,外书房。
老国公爷和晋国公严锋,正一脸凝重地商议着。
“锋儿以为这位李小姐如何?”
这府中上下,知道洛倾城真实身分的,也就只他二人,莫说是后宅的老夫人她们了,就连国公府的世子严浩然和次子严浩正二人都是不知晓的。
“此女倒是果真如先前明弟所说,是个奇女子!而且,从明弟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当是一个善于谋断之人!特别是,此女竟然是文武双全,着实难得。”
“嗯!相府嫡女,再加上苍冥国太子义妹的身分,阿夜若是娶了她,这身分家世,倒是皆为相配。而且,将来定然也是于阿夜的大业有助。只是,这名女子到底是对阿夜有几分的好,咱们还得再试上一试。”
“父亲怀疑这姑娘?”
老国公伸手制止了他将要出口的话,“如今没了柔儿,咱们严家,也只这一个外甥了!阿夜是柔儿唯一的骨血,本来,若是阿夜不争,能稳稳当当地做一个王爷,富贵百年,也算是让咱们安心了。可是这些年来,阿夜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我都是看在眼中的!这历年来,大大小小的刺杀,经了多少次,怕是都数不过来了!”
“唉!人家是不是有心弄了一个美人计,或者是什么计的,咱们也是未尝可知呀!而且,先前洛相在朝中的态度,一直都是极为坚定的,只忠于皇上一人!这洛三小姐,又是他唯一的嫡女,他到底是真舍得将女儿嫁给恶名满京的寒王,还是有什么其它的心思?锋儿,咱们不得不防呀!”
“父亲所言极是!京中的争斗本就复杂,是真心,还是假意。咱们的确是得小心了!再则,这阿墨虽是在蜀地受到过一些风月场所的训练,可是到底是一直未曾与女子深交过。万一再是中了人家的计,柔儿唯一的骨血,咱们怕也是保不住了!”
老国公点点头,面有忧色,一双花白的眉毛下面,却不是老眼昏花,而是目光澄清,而且是透着几许的精明!
“等浩然和浩正二人回来以后再说吧。都是年轻人,也许,他们在一起多处几日,反倒是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是,父亲。”
倚水阁里,夜墨借着送她回来的由头,便一头扎了进去,不肯出来了!这会儿,正动作有些笨拙地替倾城剥着核桃
咔嚓‘一声,看着核桃皮儿裂了,里头的核桃仁儿却是完好无损,一直愁着脸的夜墨总算是舒展开了眉眼!连续剥了七八个了,也就这回剥的这个还像样儿!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这一次,其实他是用了内力的。
夜墨将剥好的核桃仁儿,放在了桌上的一个白净的小碟子里,那里头,还安静地躺着几小块儿碎了的核桃仁儿。
“丫头,想不到,你竟然是喜欢吃核桃?”
正在看书的倾城,头也不抬,直接懒懒道,“其实,咱们要是来地再早些,**里吃青核桃,更为好吃!”
“青核桃?不麻吗?”夜墨一皱眉。
“不会!只是水气有些重,口感也是稍有不同罢了。那种青核桃吃起来,倒是另有一番滋味呢。”
夜墨不语,愣了一下后,便暗暗记在了心里,想着等明年,无论如何都得让他们给运一些青核桃到京中,好一个一个地剥给她吃。
“你也吃,这核桃可是好东西,补脑子的。核桃骨可用来做雕刻,许多文人墨客,还常常命人以其作为雕刻对象,有毫厘之间集大千世界之妙一说。是不是好东西?”
夜墨点点头,对于这些,他自是不懂的,只是倾城说这个好,让他吃,他便吃就是了。
青兰原本是打算退到外头的廊下的,可是一想到这里是晋国公府,总不能授人以柄,说她们家小姐不知礼仪吧?想了想,再看到外头那么多人眼巴巴地瞅着,也只能是到了外间儿坐着,自己弄了一壶茶,慢慢喝着。
她可是不想听壁角的,这一回,可是没辙的事儿!怪不得她!
“丫头,要不要用些茶?”
“不要!我想喝果子露。”倾城突然就觉得口里核桃略有些泛苦的味道,是不是有些重了?这才抬头看他,“这国公府里,可有这东西?”
“自然是有的!”夜墨话落,便听到了青兰开门出去,对外头的小丫环吩咐了,笑道,“你的这个青兰,倒是个有眼色的!”
“那是!”
对于夜墨的夸奖,青兰只是略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当然,反正这外间儿也就她一个人,别人也看不见!
“你觉得那个焦芮莹可死心了?”
倾城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过,看到夜墨正在专心地替她剥着核桃,也就暂时将到口的话先咽了下去,有些事,还是等先弄清楚了再说吧。免得让他烦心!
“阿墨,你不去严家军中看看?”
“不必!”
“看来,你倒是对严家极为信任!”
“自然!对于这么多年来,唯一让我感觉到了安心的地方,我自然是放心的。”
倾城点点头,这些年来,他到底是经历了多少的磨难,她多少是可以想像得出来的!一想到自己爱着的男人,曾经遭受过各种各样的刺杀、折磨等等,倾城的心里就有些难以平静!
“阿墨,以后你身边有我,我便是不能护你,也绝不允许有人再伤你!”
倾城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可是夜墨却是听地明白。她这是又想到了自己先前经历的一些苦难了!
淡淡一笑,再将一个剥地极为完整的核桃直接就用手掰成了两半儿,然后一半儿送至她的唇边,一半儿自己吃了。
“丫头,有你陪着我,真好!”
倾城闻言,眉心处原本的心疼,竟然是渐渐散去,眼底的愉悦,也是越来越盛!
很简单的话,很直白的情感,倾城的心底微颤,宛若是一条小溪静静地在山间流淌,很奇怪的感觉!不像是什么惊天动地,电闪雷鸣的那种刺激感,印象深刻感!却是像极了,那小溪早就存于山间,已有百年,千年,甚至更久!
一切的一切,在这两人目光的交汇中,竟然是显得异常地平静、自然!仿佛他二人本就应当如此!
他就是她的,她也生来就该是被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顺乎天意!这种似是有着千丝万缕地情感丝线,在二人间缓缓地穿梭着,交织着,似乎是想要将二人包裹其中,再不与外人所见,更不与让世人所扰!
次日一早,倾城便得到了消息,严家的两位公子回来了。
对于这两位公子,倾城也是有所耳闻,皆为武将,是严家军下一代的核心人物!特别是严浩然,这个晋国公府的世子,更是文武全才,颇为严家军上下敬服。
次日的午宴上,也不知老国公是做何打算,竟然是直接分成了男女两席后,却未用屏风隔开,显然是有意为之了!
严浩正年纪小,比夜墨小上两岁,还颇有一股子少年壮志不言酬的豪气劲儿!
“李小姐,听闻您文武双全,为京中有名的才女,不知今日可否让在下一饱眼福?”
倾城淡淡一笑,看了众人一眼,心知这是明摆着的试探,“这位公子见笑了。什么才女,不过就是世人谬赞罢了。”
“既是才名远播,自然也就是名副其实了!难不成,李小姐是瞧不起在下?”
倾城微恼,这个小公子是不是没脑子?听不出自己的婉拒之意么?看了一眼老国公,暗骂他一声老狐狸,直接就回道,“这话从何说起?而且,严二公子是不是也有些太自视甚高了?”
严浩正微微一愣,没想到她竟然是会如此回答,寻常人家的女子不是都会略略婉拒之后,便会趁着这个机会,一展才华吗?这才是正常的呀?可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竟然是这般作派?
老国公听了,却是眸光微闪,往倾城这方恍了一眼后,竟是现她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那唇畔的笑,分明就是写满了嘲讽之意!
老国公顿时心惊,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怎么会有这般慑人的目光?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这般有威严,且不容人小覻的眼神了?
焦氏则是略有不悦,听她这意思,分明就是瞧不起自己的儿子严浩正了!
而严浩正则是白了脸色,一紧眉,怒道,“这位李小姐好生无礼!小爷也不过就是给你几分薄面罢了。你不给面子也就罢了,竟然是还如此目中无人?”
目中无人?倾城也不理会夜墨,挑眉看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宛若是盯着戏子看一般的眼神,则是让严浩正,浑身的不自在!
“看来,严二公子,还是缺少历练!说本小姐目中无人么?呵呵!还真是让你说着了!今日本小姐心情好,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目中无人!”
这话更是让严浩正胸中的火气直蹿!这叫什么事儿?自己若不是看在了她是表哥带来的人的份儿上,早就直接挥拳上去了!
看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倾城冲着夜墨一笑,“阿墨,此人便是你常常挂在嘴边的表弟?着实是······”顿了顿,再转头笑看向严浩正,刻意放缓了语速道,“不、怎、么、样!”
这四个字,当真就是一字一句,直接就刺激到了年少气盛的严浩正,当即便是恼了,将手中的酒杯随手一抛,出了咣当一声后,整个人便已是冲着倾城扑了过来。那手已成了锁喉式,看来,是想要让倾城当场毙命了!
众人大惊,谁也没有料到这个严浩正竟然是说出出手就出手了!特别是严锋和老国公,当即就吓住了!别人不知道,可是他们二人可是知道这个小姑娘的身分可是着实不一般的!那可是相府的嫡小姐,还是苍冥太子的义妹,这身分,还真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
只是,这严浩正出手太快,严浩然离他最近,等反应过来,想要一把拉住他的时候,早已是晚了!严浩正,人已经是冲到了隔壁桌前了!
对于严浩正的突然出手,夜墨周身的寒气极盛,只不过,却是安坐不动,似乎是并不打算出手相救!
严浩正一眼瞥到了寒王的反应,心中甚悦,还以为是他对这个李小姐压根儿就不在乎,故而心中大定,出手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就在严浩正的手快要接触到了倾城的衣裳的时候,只见倾城左手一个反转,劈出一掌,直袭严浩正的面门!
掌风极为凌厉,严浩正只觉得扑面而来的掌风,几乎就是要将他整个人给袭卷了出去!心中大骇!
严浩正手还没有够到倾城的一角儿衣边儿,就被这掌风给掀了出去,若非是他反应机敏,直接来了一个后空翻,再连退数步,怕是这一回,丢人可就丢大了!
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严浩正不急着动,连忙运气,将自己翻涌的胸中气血,强行压住,然后,才一脸不可思议地表情,看向了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娇小姐。
两人的交手,不过是一瞬间,除了几个会武的,那些妇人们压根儿就没有看明白这倾城是否出手了!
而一旁的严浩然看了,心中大惊,这位小姐不过是一掌挥出,便将弟弟给伤成了这个样子,而且看着她这会儿仍然是气定神闲地喝着手中的果子露,眉眼间,笑意浅浅,似乎是从未有人对自己出手相袭,更是自己从未出手伤人!
严浩正虽然是年少气盛,可也不是一个傻子,仅仅是一掌,他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身手不仅仅是在自己之上,而且,目测还要高出不少!就连自己的哥哥,也未必就是她的对手!
这厅内的气氛,因为这一变数,竟然是安静至极,诡异丛生!
夜墨则是径自起身,丢给了严浩正一记,你给我小心着些的眼神,到了倾城的身边,轻叹一声,“丫头,看在他是我表弟的份儿上,莫与他计较了。饶他一次便是。”
倾城不语,只是安静地喝着自己跟前的果子露。
夜墨看她如此,便知她心中火气正旺,与她相处多时,如何不知她的脾性?越是如此安静若素,心中的火气越是难以抑制。今次,怕是严浩正要面对的惩罚,亦是更甚!
颇有些同情地看了严浩正一眼,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事实上,当然不是他无能为力,他只是不想让倾城心里头不舒服罢了!若是倾城将这个臭小子暴揍一顿,心里头能舒服一些,他倒是乐见其成!只不过,若是跟这个臭小子打,免不了要肢体相触,这个,似乎是有些不太好。
想了想,夜墨吩咐了一声,“夜堂,带严二公子下去历练一番。”
“是,主子。”一名黑衣人的突然出现,让严浩正大惊,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夜墨,“表哥,你,你为了这个女子,竟然是要对我出手?”
夜堂自是知道这位洛三小姐的本事的,不由得朝天翻了个白眼儿,然后语速平缓道,“二公子,你应该庆幸出手的是属下,不是那位小姐。否则,你怕是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夜堂的声音不大,可是足以让这厅内的众人都听个清楚。
众人看向了倾城的眼神,皆是大变!
严锋此时,站出来道,“阿夜,都是一家人,算了吧!浩正不懂事,让他给李小姐赔个不是也就算了。”
严浩正也急忙求情道,“是呀,表弟,都是一家人。浩正年纪小,难免会说话做事有些犯糊涂,此事,就过去吧。”
夜墨不语,只是以眼神询问倾城的意思,却见倾城的脸色突然就是蒙上了一层寒霜,心知不妙,赶忙让人先扶了老夫人等人离开,这午宴,也只是用了一半儿,便就此打住了。
老夫人和焦氏等人,一见要处罚严浩正,哪里甘心就此离开,可是看到自家老爷那边儿也是一脸凝重,心知不妙,这次浩正,怕是果真就惹下了祸事,只能是极不甘愿地离开,却也不敢走远了,生怕他们会趁着二人不在的时候,再重罚了他。
如此一来,这厅内,便只余倾城及青兰两名女子了。
倾城这才起身,转头看向了严浩正,“你可是不服?”
严浩正胸腔内的气血才刚刚平静下来,再一看她面色微凝,气质高雅中竟是透出了凛凛的寒气,心中畏惧,不自觉地,这头便低了低。
“严浩正,你是晋国公府的二公子,亦是阿墨的表弟。这蜀地,虽是无人敢惹你严浩正,可是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严浩正听了,眼中的不服更甚,怒道,“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不要以为你刚刚侥幸赢了我一招,就可以随意地折辱于我!”
“哼!侮辱你?严浩正,你是不是也太给自己脸了?你是什么身分?值得我亲自出手么?要不是看在你是阿墨的表弟的份儿上,刚才那一掌,本小姐直接就取了你的性命了!”
倾城话落,小手再度用在在那桌上一拍后,快速地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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