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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之寡妇好嫁作者:清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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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这般叫人生不如死的酷刑,虽都是亡命之徒,只也脸色大变。破头的那个还在撑着,另个已是忍不住微微抖了起来,伏地便磕头求饶不已,三两下便道出了原委。

徐进嵘命人带下了两个黑衣人,自己仍是坐着沉吟不语。边上姜瑞等了片刻,见他神情凝重,便小心问道:“大人方才如何晓得那两贼子的来历?日后又作何打算?”

徐进嵘出神片刻,方唔了声道:“水贼常年行于江河之上,便与渔夫一般,脚背黧黑,十趾扩张。我前些时日便听闻柴大没了后,他手下逃散的匪徒投奔到了从前与他一伙争饭吃的乌琅水寨那里,如今那乌琅声势日壮,隐隐已成淮南路的水上新头目了。那二人不过小喽啰,奉了乌琅之命行事。至于乌琅背后之人,说不晓得,想来也非诓语。”

“那他二人……,该当如何处置?”

姜瑞看了眼徐进嵘,小心问道。

“狗胆包天地竟敢伤了我夫人,还留下来做什么。给个痛快的便是。”

徐进嵘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推门而出,迎面却见章知县和驿官一行人正守在厅里,见他出来了,急忙点头哈腰上来。

徐进嵘心中有些挂念淡梅,听他诚惶诚恐请罪了几句,十分不耐,丢下句“趁早追拿纵火凶徒”便背手而去了,只留下章知县在那里沮丧不已。原本是想好生巴结下的,没想到此行人住进驿馆的当夜,在自己辖地之上却是出了这般的事体。想起宴饮之时那徐大人数度欲离席告辞,自己却是百般挽留,好在最后也不敢太过勉强,散得早,若再晚些的话,不知道还会捅出什么大篓子。又听闻住那西北角廊屋的是个任满进京述职的六品都监家眷,虽逃出来的早,并无人命,只里面家当却都被烧光了,妇人正哭闹着要自己赔,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心中大叹倒霉。

徐进嵘回了后堂,已是下半夜了,刚想去淡梅那,见边上慧姐屋子的灯也还亮着,想起她起先也似是被惊吓得狠了,便欲去看下。到了门口,却听见奶娘的声音,原来正对里头的人在讲述前头的惊魂一幕:

“……我那个血流得哗哗了足有一海碗,倒地上心里直念弥陀佛,半分力气也无,还道这回真要丢命了。原本以为歹人拿了东西便走,不想竟还想对小娘子和夫人开刀,我瞧见夫人扑了过去把小娘子护住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便跳了起来操了条圆凳便朝那歹人后脑砸去。那个惊险啊,你们不晓得,若非我这及时一砸,那歹人重重一刀下去,夫人她娇滴滴的……”

徐进嵘咳嗽了一声,门里一下便鸦雀无声了,推门进去,见除了守着淡梅的喜庆,妙夏长儿短儿连两个粗使的丫头都在,奶娘正歪在榻上,半个头缠满了白布,哪里还有之前嚷得杀猪般疼痛的模样,正眉飞色舞地对着众人吹嘘不停。见徐进嵘进来了,慌忙要下榻,被他用手势拦住了,点头道:“你今日做得很好,忠心护主,我重重有赏。你那儿子也不错,我会写信叫徐管家提拔他栽培成掌柜。”

奶娘心中虽大喜过望,却晓得此时不好外露。只哪里还躺得住,骨碌一下便滚下了榻要磕头,头都快碰到地了,大约突然想起自己头上还包了布,便强忍着欢喜,虚磕了几下。

四十七章

慧姐仍似未从惊吓中缓过神,坐着仍是呆呆的。徐进嵘见了有些不忍,上前摸了下她头,叫早些歇了去。边上妙夏便急忙朝长儿和两个粗使丫头打眼色悄悄退出去了。待屋里只剩奶娘在侧了,慧姐突地一把抓住徐进嵘的手,抬头迟疑着道:“爹,她流了好多血,会不会死?方才我想去看她,喜庆不叫进,说她吃了药刚睡去,怕吵到了她。”

徐进嵘见自己女儿一双大眼里还似有泪光闪动,一下便想起边上屋子里卧着的那女子,自己的妻子,昨夜还好端端锦帐两相欢的,今日却因了自己的缘故遭此飞来横祸,若非自己赶巧回得早了些,还不知道会怎样,心头一下被口不知名的气给堵得严严实实,闷声道了句“她会好的。莫胡思乱想了,早些睡吧。”便转身出去,大步朝边上屋子里去。

喜庆还正守在榻前。见徐进嵘进来,急忙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道:“夫人喝了药,方睡过去没片刻功夫。”

徐进嵘嗯了声:“你下去吧。我会看着。”

喜庆恭敬应了便出去了。也不回原先住的隔院的那屋子,只是到了边上慧姐屋里搭了个临时的铺歇下了,以备两边使唤。

徐进嵘和衣轻手轻脚上了榻躺她外侧。见她仍是趴着,半张脸压在枕上,眉心微蹙,面庞上散落了几缕发丝,便是睡着瞧着也是不大安稳的样子,便伸手轻轻拂开了她面上发丝,不料她睫毛略微颤动了下,已是睁开了眼。

那药膏起头猛辣,过后伤口处便感觉凉凉麻麻的只剩些酸胀了。只若稍微动□子牵动了伤口,仍是极不舒服,故而淡梅入睡极浅,被他稍微碰触下面庞便惊醒了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徐进嵘继续将她发丝拢到了耳后,低声问道:“还痛吗?”问完了,自己便又立刻接口自嘲了下:“瞧我问的,自然是痛的了。”

淡梅略微笑了下道:“起先上药时是有些痛,现下好多了,只有些酸胀。”

徐进嵘望着她片刻,终是道:“怪我疏忽了,这才带累了你,教你跟着我出去没几日便伤成这样,差点连……你放心,往后定不会再有这般的事体发生。”

淡梅见他眼里尽是歉疚之意,想说点什么缓下气氛,一时又不晓得该说什么,突然想起那官印,一下有些急了,撑起了只胳膊道:“你的官印……”话未说完,便又趴了回去,面上现出痛苦之色。

徐进嵘急忙扶住了她肩,低声责备道:“好好的你乱动什么?那官印并未丢。即便当真是被拿了,背后之人也必定是要借此来要挟我,另有图谋而已,迟早会找过来的,我又岂是个怕事之人?”

淡梅听说官印并未丢,这才微微吁了口气,头歪在枕上看他片刻,迟疑问道:“你……有很多仇家?”

徐进嵘一怔,随即呵呵笑道:“莫说江湖,便是官场之上,今日友明日敌,又或今日敌明日友的也比比皆是。娘子你这般问,实在叫我不好说。”

淡梅见他玩笑似地避重就轻,显见是怕自己担心,便也不再问了。因趴了许久,脖子都有些酸痛,想侧身过来睡。徐进嵘便伸手将她轻轻翻转着朝里侧身而卧,这才在她背后叹了口气道:

“我瞧你平日里闷声不响的,未想遇事竟也有如此胆色。刀头之下,便是有些男人家的也未必站得稳脚,更何况是用自己身子去护住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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