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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慎下马,望了望王府匾额,“殿下在府里吗?”
“在的。”
“马上除夕了,他没进宫啊?”
“具体小的不清楚,但目前还在府里。”门房热情周到,簇拥贵客往府里走。
“咳,我——”
“宋大夫,请,快请!”
宋慎原本决定托下人转交,但一到了地方,不知怎么的就踏进了门槛,腿似乎不听脑子命令,不由自主走向瑞王住所,待回神,耳畔已响起侍卫通报声:
“殿下,宋大夫来看您了。”
宋慎站在门外,暗忖:来都来了,打个招呼就告辞。
暖阁内
瑞王身穿家常半新不旧的天青锦袍,领口绣着祥云银纹,未戴头冠,仅以天青发带束发,清隽文雅。
“宋大夫来了?”
他笔尖一顿,意外之余,笑上眉梢,欣然搁笔,“快请他进来。”
“是!”
“宋大夫够勤快的。”王全英带着两个小厮在旁陪伴,并伺候笔墨,作为服侍四皇子长大成人的管事太监,他颇有脸面,常在瑞王耳边絮叨,尖柔嗓音慢腾腾,“咱们娘娘听说大夫勤恳尽心,十分满意,连夸带赏,诚意聘请他长住王府,谁知他恋家,婉拒了,白白错过大好机会。”
瑞王丝毫不意外,“他有自己的考量,不能强人所难。”
“他要是肯投瑞王府,在府医里定然首屈一指,效力几年,您给推荐进太医院,谋个一官半职,到时,功成名就,而且前途不可限量,岂不美哉?”王全英絮絮叨叨,惋惜批评:“唉,真不知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大好机会,竟拒绝了,傻啊。”
“他一直在江湖上行走,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拘束,无意入仕。”瑞王的语气难掩欣赏,“人各有志,勉强不得。”
话音刚落,宋慎带着一身风雪寒气,拎着礼盒进入暖阁,身姿挺拔,依矩行礼道:“草民——”
“免礼。”瑞王打断并抬手虚扶,“府里不必多礼,坐。”
“谢殿下。”
宋慎把礼盒交给小厮,落座,罕感不自在,干巴巴告知:“盒子里是兰花,绯兰,挺别致的,花期只有三天,明天就谢了。殿下若是有空,不妨看一看。”
“绯兰?名贵品种,难得一见。”瑞王目若朗星,“辛苦大夫了,冒着风雪送花来。”
“顺路,不辛苦。”
文雅人果然喜欢风雅物。宋慎接过侍女奉上的热茶,解释似的说:“上次有幸得了殿下的墨宝,宋某却没有丹青妙手,只能回赠一盆兰花,聊表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