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师?
李肖然推开门:出什么事了?
闫洲远看着他们,怔怔的,李肖然再三追问下,他拳头攥了起来:视频没有了。
什么?!众人皆惊,这是他们目前最明显的一条线索,竟然没有了?
原本没有跟过来的苏漾和柯顾也都闻声赶了过来,就见闫洲远直棱着身子,拳头上青筋暴起,眼球布满了血丝。
怎么了?
视频没有了。
是所有都没有了?还是最后一次登记到案发之间的视频丢了。
闫洲远一愣:好、好像是后面那段。
我们可以分析别的视频,说不定能找到一定的线索,闫老师,麻烦您帮我们认一认人。
啊闫洲远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是所有视频都丢了。
苏漾原本是一边盯着群聊一边问他的,突然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到底丢了哪些?
都、都丢了。
没关系,苏漾语气异常冷静,我们有红客,修复数据还是可以的。
就见闫洲远仿佛被钉在了原地,随后拳头松开,手掌展平在裤腿上擦了擦,结结巴巴道:是、是吗,那真的太好了,那你们找到人之后一定要告诉我。
苏漾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一定。
监控用的电脑是一体机,李肖然他们把整个都打包带走,那两个学生也一并被他们带回了警局。
还没等他们商量之后的对策,比他们早一点回到办公室就见到许沁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下次这种活别安排我了,我都快不相信爱情了。
李肖然失笑:怎么了?
三个许沁比了个手指,郝芮有三个情夫。
众人:精力可真好不对,体力可真好。
一个是常年的,男人就在本地,一个集团公司的ceo。许沁抽出一份资料。
另外两个都是外地人,偶尔会来A市出差。许沁气若游丝道,这三个男人都有共通之处,有家有室,有妻有子,有钱有势。
他们知道郝芮有男朋友吗?
他们知道,我们联系上了一个外地的男人,他说他就是要找大学生,而且就是要找有男朋友的,这样比较安全。
安全
柯顾哼笑了一声:偷腥还怕鱼沾身,渣男小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众人小心翼翼地互相打量了一眼,好像很少见柯博士对当事人发表结论的,似乎不管什么都跟他没有太大关系,他们犯他们的事,他当他的差。可怎么这次就这么激动?想到他说的内容,大家忍不住把目光挪向苏漾,突然所有人都好奇起来他们分手的原因
虽然说苏医生不像是那样的人,但是
苏漾刚想说什么,就觉得后颈毛毛的,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苏漾放开掩住口鼻的手,揉了揉鼻尖,嘀咕了一句:有人说我坏话了吗?
唰啦一下,所有人都默契地收回了目光。
没有,没有,没有人说您坏话。
其实对于柯顾的反应,不仅其他人诧异,苏漾也有些奇怪,师兄这是怎么了?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万元白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有群里的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李肖然摸了摸下巴,随后他看向许沁,对了,郝芮昨天凌晨是去了哪里?还有,联系上她家人了吗?
许沁叹气:郝芮的父母感情不和,常年不在A事,对郝芮一向不怎么管,学校登记的手机号也全都是空号。她奶奶很疼她,可奶奶已经快90了,身体不好腿脚也不便利,我们提到郝芮的时候,她不停地跟我们说芮芮这个孩子很可怜,很可怜,是她没良心的父母耽误了她,我们担心刺激到老人家,还没有跟她说郝芮的情况。
李肖然点点头:嗯,做得对,先缓缓。先争取联系上她父母。
不过她奶奶也透露了一点,郝芮的父母其实并没有在生活费上苛待她,甚至提供了非常优渥的物质条件,但是对她的生活漠不关心。许沁有些不解,可如果不是为了钱?她为什么要给那些人当情妇?图什么?
她感情观的扭曲或许跟她父母的婚姻有关系。
查到了!曾郁把电脑屏幕转向他们,这事还上过报纸。郝芮曾经报过警,她跟警察说爸爸妈妈分别跟不同的人睡觉,希望警察可以把小三们抓走。这件事引发了当时的热烈讨论,不过,因为这件事并不是警察能管的,他们也只能做调解,后续的发展就是郝芮的父母并没有再在本地常住了。
那一年曾郁顿了顿,那一年她六岁。
苏漾沉默了许久,随即不禁苦笑: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可惜的是,她连这条路径都没有找到。
但同样的,她变成了伤害别人的那个人,她和当年给她制造童年阴影的那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柯顾摇摇头,比起这些,还是应该找出谁给她放的小白鼠?她又是为什么要甩掉警察?还有,是谁偷了氰化钾?又是谁投的毒?郝芮跟万元白之间的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在警察没到之前就已经知道她死了?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马珈,看他有没有关于小白鼠的线索。
说罢,柯顾边打电话边往走廊走。
苏漾看着他的背影,拧起了眉头,师兄心情不大好啊。不过语气不好归不好,但是柯顾说的确实也是对的,李肖然重新分了一下工,而李肖然则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
从他入群开始,群里大概已经聊上了五、六百条,但和普通的群不一样,这个群弥漫了一股绝望而丧气的气氛,哪怕是苏漾这种受过专门训练的,看就了依旧很难受。他一目十行地刷着,竭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受到影响,但当他看到一段对话时,原本已经开始犯困的目光突然间精神了,越睁越大
白天:不想到晚上,一到晚上我就感到绝望,我感受不到一点温暖我不想留在这个世界上。
他の温暖:那就闭上眼睛,永远的闭上眼睛你就不会难受了。但我现在还想活着,我一想到我死了那对狗男女还能过得很好,我就恨得牙痒痒。我梦里都想杀了他们,有人能告诉我该怎么动手吗?
氧气博士:温暖,这还不容易?你忘了那个刚死的了?
他の温暖:你是说方圆的女朋友?
氧气博士:当然,只要一点点,很快的,一点都不痛苦。那东西给她用太浪费了,我可是要留着自己用的,嘻嘻。你要的话,我可以匀给你一点。
苏漾睁大了眼睛,猛地抬起头:曾郁!你找出全部群成员的资料没有?
曾郁十指翻飞:马上,只剩最后一个人了,不过只有名字,人太多了,还没有具体的资料。
没关系,你先告诉我,氧气博士名字叫什么?
氧气博士曾郁在文档中搜索,从三百多人的名字中找到了,氧气博士叫闫悦怡,等我查查她的资料。
闫苏漾就像是喝了一罐冰可乐,从天灵盖凉到了脚底板,头儿!闫洲远!
苏医生,你怎么知道?曾郁读着他刚刚找到的资料,闫悦怡的父亲是闫洲远,是B大化学学院的教授,不过现在已经不教课了,闫悦怡是B大化学学院研一的学生。
这就对了,闫洲远发现监控被删的情绪不对!监控录像是他自己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