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是怎么回事?!苏漾焦灼了一天的担心,竟然全都变为了现实,而且这个现实比他担心的要可怕万倍。
蹄蹄,别哭。柯顾看着苏漾急红了眼,柔声道。但是对于苏漾的问题,他仰头想了想,最后无奈地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李肖然强压着怒气,用他能想到的最大限度的问题提示着柯顾:你来的时候他就死了?你对死者了解多少?有没有什么仇人?对于嫌疑人你有什么线索?
但是李肖然没想到的是,如果他现在的是因为焦急而起的无名火,那柯顾的回答无异于火上浇油,将他的火直接点燃
我来的时候他还活着,他死的时候正在跟我喝咖啡,现场的嫌疑人只有我一个,而且我有杀他的动机。
第226章26调换
死者于信东,30岁,无业,是这个房子的房主。余孟阳观察着尸体,没有明显的外伤,死亡时间
死亡时间是在一个半小时以前,八点三十五分。坐在一旁未动地方的柯顾开口了。
余孟阳:他终于知道李肖然为什么是一副心肌梗塞的表情了,他强压着怒火,低声问道,你为什么没报警?
因为他已经死亡了。柯顾指了指于信东,他带着心脏监控仪,仪器上面显示了所有的数据,我尝试过给他做心脏复苏不过已经晚了,瞳孔也已经散开了。
我知道,但你为什么不报警?这只是柯顾不叫救护车的理由,并非是柯顾不报警的原因,余孟阳虽然平常嘻嘻哈哈,但不会被他这样拙劣的掩饰蒙混过关的,你要是报警
关于这件事我有权利保持沉默。柯顾打断了余孟阳的话,于信东不是我杀的,但我知道我目前最大的嫌疑人,你们可以拘留我。
余孟阳咬牙,这人是要气死人不偿命不成?大义灭亲的劲头用在自我毁灭上了?好,好好,特案组的优良传统了不起是吧。
受了一肚子气的余孟阳扭头出门,瞪着坐在楼道台阶上的李肖然:这案子小爷我不接,你们自己搞,啊?一个两个都这么大无畏精神?真当自己能洗脱嫌疑呢?
孟阳。李肖然揉了揉脸,有些疲惫,这不是我不信接,这个案子我们没办法接。
这话让余孟阳的抱怨戛然而止,堵在了嗓子眼中。
周铖出事,李肖然可以不参与侦查,但柯顾出事,不能参与侦查的可就不单纯是苏漾一个人了,柯顾是特案组的人,整个特案组的人都应该避嫌。
而且柯顾被牵扯到了案件中,很快督察也要介入了,这回惹上麻烦的不单单是柯顾,还有整个特案组。
我其实之前一直没想明白一件事。一旁脸色难看的苏漾突然开口,哑声道,我问过林局,为什么没批你的调岗申请,让你重回二队。
余孟阳撇撇嘴,这事他也不乐意,忽悠他加入的也是他们,最后不要他的也是他们。但苏漾这么一说,余孟阳也有些错愕:不是你们不要我的吗?
李肖然齿间咬着没点燃的烟嗤笑了一声,低声笑骂了一句:老狐狸。
苏漾背靠着墙,推了推眼镜,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林局当时给我的答案是,谁都要有条后路的。
说实话,当时我没懂。苏漾摇摇头,手一摊,不瞒你说,我当时以为他说的是你想留一条后路。
艹,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余孟阳啧了一声,小爷好不容易劝家属同意了,结果白签那么多丧权辱国的条款了。
苏漾笑了:所以我现在觉得林局也许并不是那个意思。
林厉的意思是,要给特案组留一条后路。
而余孟阳就是这条后路。
余孟阳耸了耸肩,他又不笨自然懂得苏漾的是什么意思,他盯了半晌苏漾的表情:行,你还能笑得出来证明事情还没那么糟糕。这案子我接了,你们也别闲着,曲线救国你们比我明白吧?
说完大步走出了楼梯间,拉高警戒线,重新回到了现场。
苏漾长吁了一口气,虽然他努力地在笑,但他的心口沉甸甸的,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耗尽了浑身的力气。和余孟阳想的不一样,他现在的倚仗并非是因为他对案件的把握,而是对师兄的信心。
苏漾在不断地告诉自己,相信师兄,师兄既然留在了现场,不报警也不离开一定是有他的打算。
李肖然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李肖然皱了一下眉头还是接了起来,就听见了林厉压低的嗓音:柯顾出事了是吗?你们快点回来,案子交给二组。跟于信东案子有关的一切你们都不要碰,不要过问,督察问什么说什么。相信柯顾,相信孟阳,现在危险的不是柯顾,是你们。
随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李肖然看着电话,神情严肃了起来,事情可能比他想得还要凶险。
走,我们回局里。
不过在回去的时候,李肖然拍了拍正在跟左邻右舍收集证言的余孟阳:辛苦了,我们先回去了,你慢慢来,不着急。
这就走了?余孟阳有些诧异,他还以为他们至少会跟着柯顾一起回局里,哪怕柯顾是嫌疑人。
李肖然伸手给余孟阳的警用大衣弹了弹灰:嗯,这不是还有桌游店的案子没了解吗?
这个时候余孟阳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但苏漾看了一眼李肖然,眉头再一次蹙了起来,他试图将脑海中那些碎片化的东西连接在一起。
上了车,李肖然调整了一下座椅和后视镜,前半程一路无话,在等一个红绿灯时李肖然看了一眼苏漾:调整得怎么样?
我觉得我有点乱
当时周铖被当做嫌疑人时,我也是这样的状态。李肖然无奈地挑起嘴角,但是我告诉我自己,我不能乱,我乱了谁来还你铖哥清白?
我明白的。苏漾不是不明白,但是他的头绪依旧很乱,他甚至很自责,如果不是他,是不是师兄也不会进入这个圈套?
是的,现在确实比那个时候更加艰险。那一次单纯只是一个案件,虽然案件复杂,那也仅仅只是案件。但是这一次深潭底下的究竟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肖然。苏漾伸出手指在起雾的玻璃上写了一个字,要下雨了。
是的,要下雨了。
李肖然握紧了方向盘看着远处的天,天空黑压压的,仿佛要压垮整个城市。
等法医和鉴证组都已经完成了对现场的初步勘查,在柯顾的强烈要求下,余孟阳给他带了手铐,走下楼的时候,余孟阳伸手一摸自己口袋,愣住了。
他展开手掌,看着自己掌心上安安静静地躺着的陌生的车钥匙。
伸手按了一下开车键,余孟阳对面的车应声开启。
这是李肖然的车。
余孟阳左看看右看看,他的车早就不见了踪影。答案此刻已经昭然若揭了,李肖然换了他的车钥匙,开走了他的车,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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