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徵拍拍他的背,轻声安慰:“没事了,我来找你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张俨松开穆徵,抬手粗鲁的一擦眼泪,很感激穆徵没有逼问或嘲笑他:
“嗯,你认得路吗?”
穆徵晃了晃手里一直拿着的木棍:
“放心,我有一路做记号。”穆徵对张俨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去。”
两个少年一前一后,手拉着手,沿着穆徵做下的记号在麦田里穿梭。
张俨被穆徵拉着,冷静下来后,别扭、尴尬,还有死要面子的少爷脾性又上来了,但毕竟穆徵是救他的人,张俨可没好意思炸毛,只好以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其他同学呢?老师呢?”
“大家一直找不到你后,担心你出事,就决定去告诉老师,我趁几个同学去找老师的时候在后院多找找。不小心绊了一跤,刚好看到了你在墙角留下的字和那个小洞,就钻出洞来找你了,然后沿着墙外的小径到了麦田,看到你仍在麦田外的外套,就知道你在这里啦。”
穆徵随口说着,前行的脚步似乎有些轻快,像随时都会蹦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张俨觉得眼前的穆徵有点不一样。
比如,穆徵不会用这么随兴的语气说话,比如,发现张俨可能跑到墙外,正常的穆徵应该是第一时间告诉老师,而不是自己也大老远跑过来······
但才十岁的张俨没有那么多脑细胞想这么细的问题,疑惑一闪而过,他乖乖地被穆徵拉着走。
“对不起。”突然,他说道。
穆徵没有问他为什么说对不起,自顾自地在前面带路,
“有什么对不起,都只是小误会,谁也不是人民币人见人爱啊。”
张俨又道:“穆徵,以后我们当好朋友好不好?”
“好啊!”
穆徵立刻回道,虽然还是没回头,张俨却明显感受到对方的脚步更轻快了,甚至还有隐约的歌声从他嘴里哼唱出来。
真的,我会把你当我最好最真心的朋友,以后我们会一直很要好。
张俨在心里偷偷说。
快走出麦田时,前面带路的穆徵突然回头,仰着头,看着某一处,双眼噙着虔诚的波光。
张俨不解,也跟着回头,然后就看到了他永远记在心里的一幕。
麦田尽头的地平线上,天空、白云、麦田、夕阳,全都汇在那似近还远的一点,其中半沉的夕阳以一种灼烈的姿态静静燃烧,烧得通红,红得鲜活,氤氲着一种磅礴的力量,渲染了天空,渲染了云朵,渲染了麦田,一起都被覆上这种红,让原本静谧的画卷摇身一变,成了浓墨重彩的泼墨画。
夕日就以这样张扬的身姿逼视在张俨眼前。
“张俨,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放纵自己。”
穆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轻很轻: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我······”
张俨想说点什么,到嘴边的话却在回头看到穆徵的瞬间都咽回去了。
穆徵的笑容矜持有礼。
他又变回了那个一本正经的穆徵。
张俨和穆徵回到农庄时太阳已经完全西沉。
两个同学不知所踪自然引起轩然大波,老师们及农庄工作人员几乎掘地三尺地四处搜寻两小孩的踪影。
尤其张俨穆徵的班主任,本来只说张俨玩捉迷藏不见了,这过没多久,又有人来报告向来乖巧的穆徵也失踪了。
两孩子如果真出事了,少不了她的责任,她急的几乎要上吊谢罪了。
好在两孩子最后自己回来了,班主任着实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一松,被压抑的怒火就窜上来了,把两个小兔崽子单独叫到一边好一顿臭骂。
“强调几次,不准乱跑!居然还跑出农庄了还!老师命都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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