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看到他变懵,秦子规就觉得自己发不出脾气了,不然跟欺负傻子似的,只是沉着脸把盛衍往跟前带了带,把他的T恤领口往下拉开,指腹轻按上那处淤青,问:“疼不疼。”
“还,还行。”刚刚还暴躁不耐怼天怼地的盛衍这会就只敢红着耳朵,低着脑袋,抿着唇角,强装镇定。
看他只字不提刚才自己说的话,秦子规就知道某个傻直男又开始怂了,又问:“那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盛衍果然开始装傻:“什,什么话。”
刚才怼自己还怼得伶牙俐齿的,怎么这会儿就变小结巴了。
秦子规垂眸看他,低声问:“你说什么话?”
他的嗓音本身就清冷偏低,让盛衍觉得很好听,这么凑近了低声一说,带着无奈地纵容和温柔,气息又撩拨着盛衍的耳根,盛衍瞬间浑身一麻,大脑程序开始疯狂紊乱,语言系统开始失灵:“什,什么,你说,我说,我说什么……苟悠!”
就在盛衍觉得自己整个人烫得快要炸掉的时候,他余光一瞥,就瞥到了秦子规身后正拎着他的书包和保温桶气喘吁吁追上来的苟悠,顿时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出声一叫。
再趁秦子规回头不注意的时候,灵巧地把身子一弯,就从秦子规手臂下方钻了出去,然后飞快跑到朱鹏苟悠身边,接过书包,一把搭上他们的背,就以前所未有的竞走速度,红着耳朵飞速逃窜离开了。
剩下想伸手逮人却逮了个空的秦子规咬着牙,站在原地,想把某个小东西直接捏死。
一身这么好的运动神经,就用在这种地方。
是属鸵鸟的吗?
不过毕竟是在学校,不是在家里,秦子规又不好真的把盛衍捉回来好好教育一顿,只能生生忍住气,冷着脸,往刚才的炸鸡店里走去。
店里只剩下被揍得半边脸发红发肿唇角还被盛衍给一拳揍破了的付赟,坐在角落里,拿着手机对着自己的脸,摸着伤口龇牙咧嘴。
听见门口的动静抬头一看,看见秦子规冷着脸进来的时候,身体条件反射地往后避了一下,然后警惕道:“你来干嘛?”
付赟敢和盛衍呛,是因为他吃准了盛衍的性子顶多就是把他揍一顿,到时候自己在黄书良面前告一状,盛衍也未必能落得什么好。
但是他却不太敢惹秦子规。
他至今记得小时候自己跟在院子里那个胖虎后面,跟着嘲笑秦子规没爹没妈的时候,秦子规只是像个锯嘴葫芦一样闷头不说话,盛衍却气呼呼地就上来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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