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本王知错了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5节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本王知错了作者:谢主隆恩

第15节

想起朱耀紫当时的表现,梦寒直到现在还是觉得好笑不已。

“三个?三个怎么够!那么大个王府呢,就是跑路都要好几柱香的时间才能跑完,三个人丢在里头能管个什么用?不行不行,四个,最少四个!不然一切免谈!”

就这样,朱大少豪迈的一挥手,四个由朱老爷子精挑细选拣出来给他看家护院的暗卫就这么被他丢给齐遥清了。

“呵,这倒真是他的个性,也罢,四个就四个吧,你想个法儿把他们安置好,以后有什么事托付他们做就是了。”

好友的个性齐遥清是再了解不过的,所以此刻听到梦寒绘声绘色的给他描绘朱耀紫当时说话的模样也不觉得奇怪。只要这四个人隐藏的好,不被王爷发现,那一切都好说。

“嗯,奴婢已经都安置妥当了,这点少爷放心,朱少爷选来的人错不了,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不会出差错的。”

“那便行吧。”齐遥清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问梦寒:“对了,我那日让你去探探玲珑那里的情况,你探的如何了?”

虽然经过今日一行,齐遥清已经能大致确定樟脑一事与吴染月的关联最大,但因着还有断肠草一事摆着,是谁做的暂时还没什么头绪,所以齐遥清没肯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

“啊,玲珑姑娘的事啊,”经齐遥清这么一提醒,梦寒总算想起还有玲珑这么一号人在,赶忙道:“玲珑姑娘的事奴婢前几天有去试探着问过,似乎她最近一个人呆在院里的时间比较多,并没见过什么外头的人,应该嫌疑不大。不过奴婢今天还是拜托了一位暗卫大哥继续去查探一番,等有结果了再来禀报少爷。”

“嗯,好,那你看着办吧。”

梦寒办事齐遥清一向放心,所以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时间慢慢过去,眼见着太阳从东方移至中央,再慢慢偏向西方。

早上魏延曦离开时曾说他在吏部的事还未处理完,等晚上再来看齐遥清。他这样说齐遥清自然信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吏部那点琐事魏延曦早就处理完了,之所以一直没露面纯粹是因为回来没多久后,梁威便来与他说了些今日新查得的事。

“什么,真是她?你确定?”

在听完梁威一通阐述之后,魏延曦惊讶的挑了挑眉。

“是,王爷。”梁威退后一步,垂首道:“属下今日按照王爷的吩咐,拿着壶嘴里嵌着的那颗小钢珠悄悄去京都各家药铺铁铺问了一遍,本来都说没有见过的,只有城西头的那家济生药铺说曾经有人拜托他们帮着提炼过断肠草,说是要将一满袋的断肠草提炼成极少的一点,大有用途。属下听那里的掌柜说,为了这事他们还费了不少功夫。”

城西头的济生药铺规模不大,位于京都边界,濒临官道,人烟虽不算稀少却也远远谈不上密集,至少地势和收益与京都中央的那些药铺完全不能比的。

选择这家并不怎么起眼的小药铺帮忙炼毒,可见下手之人算计得很详尽。

“而且,王爷,还不止断肠草。”

这边魏延曦正在思考着梁威方才的话,那边梁威犹豫了一下,又开口了。

“影三回禀说,不止断肠草,那药铺的老板说,来的那人同时还买走了一大包……砒霜。”

☆、第70章绯衣如画

“哇,少爷!这画是你画的吗?画的真好!呃,不过,少爷,容奴婢问一句,您为什么……呃,要画一张自己的画像,还……还穿了一声红衣?您不是最不喜欢红色衣服的嘛……”

魏延曦刚踏进屋门就听见梦琪大惊小怪的一声喊。

“朱色染了前襟,我也是无法,就索性全部染成红的了。”齐遥清无奈的摇了摇头,“况且这画像起初也不是我画的,我不过随手添了一笔罢了。”

梦琪一听这话眼睛登时闪闪发光,好奇的问:“啊?不是少爷画的?那是谁画的呀?啧啧,难不成是……”

“是本王画的。”

魏延曦适时的插了进来。

“啊,奴婢参见王爷!”梦琪赶忙屈膝行了个礼。

“臣见过……”

“誒,遥清,何苦拘着这些繁琐的礼节。”魏延曦没等齐遥清一礼行完便快步上前扶起了他,拉着他的手领他到书桌边坐下,目光下意识的瞥向了桌上平铺着的那幅画像。

正是不日前他为齐遥清作的那幅画。

当时本指望能以此搏他一笑,哪晓得还没画完便听见他中毒吐血的消息,魏延曦记得那时自己手一颤,朱笔直接掉落在画上,染红了一片衣襟,也平白毁了一幅好画。

后来因为一边照料齐遥清的身体,一边又要彻查下毒一事,连魏延曦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幅画存在。

只是没想到,等今日再看见,这幅画竟然被齐遥清补完了。

“嗯,画得真好。”

魏延曦的眉眼不禁柔和了些,连带着先前因为梁威说的话产生的怒意都平息了不少。

“红衣似火,衣袂翩跹,本想描一幅你如今的模样,哪晓得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十年前的雁秋山上。”

魏延曦一手拉着齐遥清,另一只手忍不住轻轻探上纸卷,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画中人昳丽的面庞和红色的衣襟,仿佛透过它再次看见了那个蹲在身前冲他微笑的小七姐姐,那个被他深深记挂了十年的小七姐姐。

当然,也就是眼前人。

而绯色,曾是那么绚烂美丽的颜色。

魏延曦脑海中忽然腾升出一个念头,若是如今的齐遥清再穿上那身绯衣,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呢?

应该……会比十年前的他还要好看吧。

这个念头在魏延曦脑海中刚刚冒出一点势头便不可抑止的疯长起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想见到齐遥清再次穿一身绯衣的模样,甚至连此刻他眼中的齐遥清已经整个人都染上了绯色。

他多希望有那么一日,能看见他的遥清再穿一次绯衣。

而他也发誓,今生定要再看齐遥清穿一次绯衣,只一次,完完全全为他的一次。

感受到他目光的炽热,齐遥清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不明白魏延曦到底是想做什么。

“王爷,怎么了?”他试探着唤了声。

“啊……啊?”

魏延曦闻言眼睛眨了眨,表情一滞,等终于脑袋清醒些了,抱歉的朝齐遥清一笑:“不,没什么,只是不免想起了十年前,那会儿你就是这样出现在我视线里的。十年了,我终于……能拥你在怀了。”

听他这样说着,齐遥清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似是也想起了十年前的事。

那会儿的魏延曦还是个半大的男孩,而自己也不过只比他年长两岁罢了。

时间过的还真是快,转眼间那年的小男孩竟然都长得比他还高,比他还壮了……

屋内静悄悄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岁月在两人身上洒下斑驳的印迹,拭之不去。

“对了,遥清,你今日感觉如何了,胃可还难受么?”顿了顿,魏延曦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嗯,已经好多了,有劳王爷挂心。”齐遥清微微颔首,答道。

“啊,那就好,那就好。”魏延曦松了口气,点点头,眼睛不由自主的飘向桌案,对着那个朝他凝眸浅笑的画中人失神不已。不过片刻后,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扭过脸来。

“哦对了,还有,我听梁威说你今天去吴染月那儿了,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

魏延曦问的随意,不过齐遥清一听这话却忍不住挑起了眉。如果他没记错,似乎自己才刚从吴染月那里回来没多久,怎么魏延曦这么快就知道了?

看来这雍王府的情报网还真是不可小觑,也不知魏延曦私下里嘱咐了多少人暗暗留意着他这儿的动静。

不过虽然这种从无人问津到备受瞩目的过程跳跃的有些快,齐遥清心里却隐隐觉出丝温暖来。他知道魏延曦派人紧盯着他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让他不会再被人算计,白白着了小人的道。

这种体贴与珍视,当真是难能可贵的。

“嗯,王爷,臣下午确实去了一趟王姬那里。”

齐遥清本来这事就没打算瞒着魏延曦,所以如今他既然开口问,也就不作隐瞒了。

“臣想着,上次樟脑之事多亏王姬相告,不然臣怕是也逃不过那一劫,所以今日让梦琪陪着一同去王姬院里拜访了一趟,权当答谢吧。”

吴染月旁敲侧击与齐遥清替樟脑一事的事情魏延曦之前就有听齐遥清讲过,所以如今乍一听他要去答谢也不觉得有什么惊讶。只是……

“你何必谢她,她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魏延曦的眉头不可抑止的皱了皱,眼里划过一丝郁色。来之前梁威向他禀报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济生药铺的老板说来订药的是位于京都北部靖和金铺的人,因着这家金铺的伙计个个腰间都会佩戴一块不大的白色环状玉佩作为标志物,而药铺掌柜的儿媳妇前不久才去靖和金铺给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打一把长命锁,所以只一眼就认出来了。

靖和金铺并不是什么名气很大的金铺,不过梁威小费一些功夫后还是查探到,这家金铺是隶属于吴染月母亲的娘家何家的。

一旦东家被查出来,一切也就能顺蔓摸瓜慢慢推导出来了。

所以,恐怕不止是樟脑,就连最后害死秦妈的□□都与吴染月脱不了关系。

只是一想到秦妈,魏延曦不免又有些头疼起来。

秦妈这个人的身份之谜到现在还没被勘破,她虽然死前口中喊着薛含雪的名字,可就眼下的证据来看,似乎吴染月的嫌疑更大。既然如此,到底是什么事能让秦妈误会了薛含雪,认为自己是被薛含雪下手杀害的呢?

不得不说,秦妈是这件事中间的关键人物,她一死,很多线索便断了。这点着实是令人烦恼。

“王爷可是在为了什么事烦心?”见魏延曦刚与自己说了两句话后便又回归了沉默,一个人闷闷不乐的站在那儿,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齐遥清忍不住问了句。

“啊,没有……”

魏延曦闻声回神,对上齐遥清一双有些担忧的眸子,勉强扯出一点笑意,摆了摆手。

下毒之事遥清受的罪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给他平添烦扰,查出真正下手之人这种费时费力的事还是交由自己来做吧。

魏延曦有这样的心思自然是为了齐遥清好,只是他没考虑到,自家这个王妃可不是什么凡事都逆来顺受,只懂得咬紧牙关忍着不会还手的软柿子。

就像朱耀紫以前说的那样,男人嘛,总得有点血性的,哪能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一味的当缩头乌龟?

说完吴染月的事,两人又随口聊了些其他无关紧要的事,眼看时近傍晚,魏延曦留在屋里陪齐遥清用完晚膳,又絮絮叨叨叮嘱了他半天自己保重身体,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主屋,回了书房。

目送魏延曦走远,齐遥清将目光收回屋内,朝门边上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梦寒招了招手,问:“怎样,话套出来了么?”

梦寒点点头,“嗯,少爷,梁侍卫说他今天跑了一天,拿着上次王爷在茶壶里发现的那颗小钢珠跑了好几家药铺,最后终于在城西的济生药铺找到了源头。不只是樟脑,就连点心里的那些□□都是他家出的。”

紧接着梦寒原封不动的将先前梁威回答她的话复述给齐遥清听了一遍,再加上今日齐遥清在吴染月那里得到的讯息作为辅助,弄到最后齐遥清手中掌握的信息竟然比魏延曦还多。

于是就这样,王爷辛辛苦苦瞒着王妃不肯说的情报彻底被他家没脑子的梁侍卫给抖了出去。而对此雍王殿下似乎还完全不知情……

只有将一个又一个隐藏的线索慢慢挖掘出来,才能找到最后的真相。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齐遥清每日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主院里,或是看看书写写字,或是在院中的摇椅上仰躺着晒晒太阳,静养身体,倒也自在。而魏延曦每晚都会来陪他用晚膳,雷打不动,久而久之倒是成了一个习惯。

本以为日子会就这样安稳的过下去,直到找出真正的下手之人,哪晓得是日清晨,魏延曦前脚刚迈出院门例行上朝去,皇后娘娘要齐遥清进宫面见的旨意后脚就下到了雍王府。

☆、第71章召见

“皇后娘娘有旨,请雍王妃即刻入宫一叙。”

来传话的是个老太监,身后浩浩荡荡跟了两排小太监,倒是气派。齐遥清对他虽然没什么印象,不过看他这身穿着打扮,想来也是齐颂锦那里的太监总领之类的人物,所以言语间还算客气。

“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不过公公可知,皇后娘娘究竟有何事找我?”齐遥清接过梦寒递来的荷包,不动声色的递至老太监手上,试探着问了句。

真不怪他多心,齐颂锦忽然召他入宫面见,还特意挑了个魏延曦不在的时候,这其中深意实在让人有些无法理解。

老太监袖子一缩,掂量了一下手中荷包的份量,嘴角咧了咧,眉眼弯弯,更加和气的对齐遥清道:“王妃多虑了,皇后娘娘只是因为挂念您,这才遣老臣来召您入宫一叙呢。王妃请吧,让娘娘等久了总归不好。”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齐遥清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入宫一叙?还真是个好理由,可他怎么不觉得齐颂锦跟他有什么好叙的呢……

名义上的姐姐,实际上……齐遥清在心中冷笑一声,他可不觉得齐颂锦会跟他上演什么姐弟情深的动人戏码。

不过皇后的旨意不能不遵,齐遥清轻轻叹了口气,只得带上梦寒,留下梦琪守在府中,跟着老太监踏上了入宫的路。

“王妃,皇后娘娘与其他几位娘娘就在那边等您了,老奴就送到这儿,不领您过去了。”

等终于进了宫,很奇怪,老太监并没有把齐遥清带到凤来宫,而是领着他一路去了御花园,然后在御湖边上停住,指了不远处的一座小亭子给齐遥清看,让他自己过去。

“其他几位娘娘?”

齐遥清闻言挑了挑眉,顺着望过去,果然见到不远处的小亭里除了齐颂锦还有另外两人,均是一身雍容华贵的装扮,正与齐颂锦谈笑风生。

“是啊,皇后娘娘今日约了丽妃娘娘与燕美人一同来御花园游湖,特意遣奴才去雍王府请王妃来一道呢。”

许是因着齐遥清刚刚给的那个荷包分量不小,老太监这会儿显得犹为热情,指着亭中身着宝蓝色华服、头顶盘云髻的女子对齐遥清道:“王妃且看,那位就是丽妃娘娘,母家是灵威侯府,姿容绰约,当初封妃时,这‘丽’字还是圣上钦赐的呢。”

“至于丽妃娘娘边上穿藕色长裙的那位就是燕美人了。王妃别看她位分不算高,可这位燕美人的父亲是如今的定远将军余胜梁,余将军之前跟着雍王爷一道征战西北,如今又在闽南沿海一带平定海寇,可谓是战功赫赫,所以连带着燕美人也水涨船高,之前宫里头有传言,说是不久之后就要被封为昭仪了呢。”

顿了顿,老太监微眯起眼睛,像是自言自语的又道了一句:“况且这燕美人舞跳得那叫一个绝,最近圣宠正盛,还是供着些好啊。”

他嘀咕完,忽然想起身边还有齐遥清在,赶忙转过头来陪着笑道:“呵呵,老奴一时失言,说了这么多,耽搁王妃了。王妃还是快请吧,某要让皇后娘娘久等才好。”

他虽然嘴上这么讲,但齐遥清知道他能跟自己说到这个地步已是不易,也就没再多做询问。

“岂有耽搁一说,这一路有劳公公了。”

齐遥清恰到好处的对老太监微微颔首以示尊重,然后便头也不回的朝小亭走去。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齐颂锦今日叫他来到底打的是个什么算盘,不过单就她把什么丽妃和燕美人都叫过来一事看,应该来者不善。

“呀,遥清来了啊。”

亭内,齐颂锦正与两人说着话呢,看见齐遥清顺着石路走来,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难得好兴致的起身相迎。

“哎呀,皇后娘娘您可慢着点,您肚里怀着龙脉,可精贵着呢,千万别磕着碰着。”

一见齐颂锦起身,燕昭仪也紧跟着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扶着齐颂锦的手肘怕她磕着,柔声道。

倒是她身边的丽妃依然淡定的坐在那儿,见状只是掩嘴轻笑,摇了摇头。人家雍王妃是皇后娘娘的胞弟,姐弟情深,娘娘难得见到自然心中欢喜,你一个小小的美人随便插什么嘴。

果然,皇后一听这话笑容敛了敛,然后轻轻挣开燕美人的手,抚上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脸上晕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低声道:“这孩子第一次见到小舅舅,开心是自然的,若是这点苦头都吃不得,又怎么配做本宫的孩儿呢。”

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所以对如今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自然报以了极高的期望。她是皇后,是后宫之首,是整个阑朝最尊贵的女人,所以她的孩儿生来高贵,未来更将接替他的父皇成为阑朝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她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落地,顺顺利利的成长,妥妥当当的接下魏承天的皇位。

这就是齐颂锦身为国母的底气。

“臣见过皇后,皇后千岁。”

说话间齐遥清已经踏入小亭,撩起衣袍跪下,循规蹈矩的给齐颂锦行了个礼,请安道。

看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谦卑的跪在自己面前问安,齐颂锦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母亲不喜欢温氏,更不喜欢从小便被安上盛国公嫡长子头衔的齐遥清,所以连带着她和齐皓远也一直不待见这个弟弟。只是从前自己母亲位分低,在正妻温氏面前开不了口,只有挨训的份,所以连带着她和齐皓远也一直唯唯诺诺的,始终被齐遥清踩在脚下出不了头。

这样想来幸亏当初自己执意入宫给三皇子做侧妃,不然……齐颂锦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不然她哪有机会大展身手呢,只怕母亲和齐皓远这会儿还乖乖待在国公府里看齐遥清脸色呢。

这样想着,齐颂锦伸手扶了扶额上的红宝石流苏,这才施施然抬了抬手道:“遥清,快起来吧,跟姐姐这么拘礼做什么。”

她虽然现在表现出这么一副亲切样,但在冰凉的砖地上跪了这么久的齐遥清又岂会察觉不出她言语间的疏离之意?

“臣谢皇后。”

既然要摆出一副皇后与臣子之间的架子,那就索性做到底好了。齐遥清没有看齐颂锦,依旧低垂着眼又恭敬的道了声谢,这才缓缓起身。

皇后见他不买自己的账,倒也不以为意。毕竟两人这么多年的相处模式放在那儿,指望齐遥清对她能像齐皓远那样亲?呵,怎么可能。

再者说,齐颂锦也压根就不愿意看到齐遥清混得太好,顶着她和盛国公府这两座靠山在外到处惹是生非。

“遥清别客气,坐吧,尝尝这宫里的点心,看看跟雍王府的比起来如何。”齐颂锦下颌微扬,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石凳,又指了指石桌上放着的一盘盘精致的点心,笑着道。

齐遥清瞥了眼不远处光秃秃的石凳,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时近深秋,立冬将至,吹到脸上的风已经带上了凉意,微微有些刺骨。

平日在王府里,因着他身子骨一向不算好,最近又被那些药啊毒的拖得更差了些的缘故,魏延曦从来不准他在外头多留半晌,每每他想去院里晒晒太阳,魏延曦都要嘱咐梦寒给他在躺椅上事先垫好厚厚一层棉垫,等他躺上去以后再搭上一层薄毯,这才勉强允许他在院里呆那么两三刻钟。

今日天上云层厚重,不见什么阳光,风也不小,又是在湖边,这石凳子搁了那么久肯定凉得很,丽妃和燕美人因为事先知道皇后的意图,所以随身的宫女都为她们准备了厚厚的毛垫,甚至还带了暖手壶和披风,可他因为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带,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

“咦,王妃怎么不坐呀。”

见齐遥清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静,一向好事的燕美人忍不住调笑了一声,“莫不是见这里都是女子,怕了?”

这话从一个宫嫔的口中冒出来实在是有违身份的,不过因为燕美人的父亲是一代武将,不讲究那些个四书五经和诗词歌赋,所以她从来都是心直口快,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也不管这话到底该不该说。

齐遥清闻言淡淡瞥了她一眼,那双清秀的凤眸里一点情绪都没有,成功让燕美人的笑意僵在了面上。

“美人说笑了,臣谢皇后赐座。”

他收回目光,朝齐颂锦微微颔首,这才上前两步打算坐下。

“少爷……”

梦寒跟在他身后,看少爷直挺挺的就打算坐在那冰凉的石凳上,忍不住低低呼出声。

这凳子寻常人坐久了都会觉得凉,更何况少爷前几天还卧病在床呢!

“无碍。”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