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功夫,他听到脚步声渐渐近了。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脚步不再像从前一样轻盈,反而多了一种笨重与迟缓。
她刚出院就乱跑,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着紧吗?池斯年边想,那边门厅的门开了,屋里开着冷气,外面炎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他蹙了蹙眉,就看到雪惜走进来。
大概是没料到他今天这么早在家,她唬了一跳,结巴道:“你…你怎么在家?”
池斯年冷着脸伸手将她扯进来,这热气一扑,他觉得他的脑袋更沉重了,他蹲下去,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她脚边,雪惜受宠若惊,顺着他换了拖鞋,他又把她的平底鞋放进了鞋柜里,然后牵着她的手走进门去。
阿姨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太太回来了?去洗个手,晚饭马上就好。”
雪惜冲她笑了笑,池斯年扯着她上了二楼,雪惜跟在他后面,突然道:“你怎么没有去陪舒雅?”问出口了,她才发现自己的语气酸酸的。
池斯年不安了一天的心,因为她这句话而彻底落了地,他推开门,牵着她走进去,合上门那一瞬间,他将她抵在门上,低下头看着她,“吃醋了?”
“嗯。”
“……”池斯年以为她会口是心非的说没有,她正儿八经的回答,反倒让他愣了愣,“惜儿……”
“我饿了,兜兜也饿了,下去吃饭吧。”解释与保证听得太多,她不想再听了。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需要一再的解释来维持,那就太累了。
池斯年看着不哭不闹的她,脑门又抽了抽,她推开他,去更衣间换了身衣服出来,见他还站在门边,她说:“走了,下去吃饭了。”
池斯年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今天的她很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他跟在她后面,觉得脑仁更疼了,他想,他一定是生病了,否则头怎么这么疼。
吃饭的时候,雪惜埋头一阵猛吃,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是千言万语,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她只能埋头猛吃,或许填饱了肚子,就能填满她心里空出的那一块。
池斯年胃口不佳,他一直盯着雪惜,终于发现了问题。她回来到现在,看他的次数一共没有超过三次。他放下碗,“惜儿,你在生我气!”
他用的是肯定句,雪惜夹菜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一派无辜,“没有啊,我有在生气吗?”
“你就是在生气,惜儿,我跟舒雅真的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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