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嫉妒,他们有很久没有在一起这样放松的吃过饭了,明明坐在一起,他们却像是隔着一重山一样,总也做不到自在。
他知道,从他决定调查雪惜跟舒少军的关系时,他们之间就隔着一道膜,看似透明,却让他们再也感觉不到彼此的心。
一步错,步步错。
他就那样看着他们,一种名为嫉妒的虫蚁啃咬着他的心,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在门外,她在门内,他们明明离得这么近,这道门却将他们隔在了千山万水之外。
他知道,只要他推开门走进去,就能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可是他不敢,安小离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他怕她看见他会激动,会动了胎气。
所以他连走进去的勇气都丧失了。
他一直站在门外,只要雪惜往这边望一眼,就能看到他。但是她始终没有看过来,所以她始终没有发现他就在门外。
他看见宋清波进去洗碗了,一会儿又出来了,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她恍惚回过神来,冲他嫣然一笑。那么和谐,那么温馨,让他忍不住心生妒意。
都说冲动是魔鬼,他克制不住想推开门的冲动,他双手紧握,突然背过身去,大步离去。他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他会崩溃的。
感觉到门边那道强烈的视线消失,雪惜抬眸看向门边,脸上的笑冻结在唇边。他一出现她就发现了他,只是她不动声色,装作没看见。
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她心里有些惴惴的,只能不停的跟宋清波说话,才能不让自己窒息。
宋清波看着她悄然落下去的笑意,他无奈又心疼,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他走了?”
他知道池斯年来了,因为雪惜说话的语速,与装出来的笑意,都那么反常。
雪惜不说话,她双手绞在一起,目光触到左手无名指上那圈淡淡的戒痕,她的心像被毒虫咬了一下,麻痛麻痛的。
池斯年离开医院后,开着车在街上游荡,他的妻子他的孩子现在面临着危险,却不需要他,这种感觉糟糕透了。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悔不当初,却又无技可施,因为他怕他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更激动。
池斯年正不知所措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他愣了一下,连忙接起来,“妈妈。”
杨若兰这几天一直心发慌,雪惜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她打过去总是关机,她直觉有事发生,所以给池斯年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听到池斯年满含疲惫的声音,她就担心极了,“煊儿,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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