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海真人当即布下阵法,立起一道真正的透明墙挡住了楚弈的去路。楚弈躲闪不及,一头撞了上去,脑壳咣当作响,被弹出去就地后空翻了三圈。
时海真人再度捂住了脑壳,真是身临其境的疼啊......
楚弈撞懵了,躺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尘觞追上来扶他,结果跟捞泥鳅似的光勾着片衣衫,一抬眼,又是一道动如脱兔的背影。
此时的楚弈心里也有了些思量。能在不语山作妖的基本上不存在,除非是时海真人本人。问题是他搞这些小动作干什么?取乐?难不成他早就发现我是无愠真人,故意报复?
一种无法言喻的羞辱感登时涌上心头。他停住脚步,赌气似的直接坐在地上抗议。尘觞趁机跑过来,刚想伸手又忍住了,转而拾了根木棍在地上画着。
楚弈看见眼前的土地上出现一个箭头,直指下山的方向,不由冷哼一声:“你不是想玩吗?我奉陪!”
尘觞挠头:“我没想玩啊...”
又静坐了会儿,地上的箭头越来越多,最后干脆变成了一行歪歪扭扭的不知名文字。
楚弈看不懂,干脆抱着脚摇晃起来。而正关注着一切的时海真人则震惊不已。他虽看不见真切的画面,但这两个孩子在他的结界空间中,一举一动都如同皮影戏一般,在他的脑海里映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如果他没记错笔画的话,这文字的书写方式明显是上古文字,除却文献与碑铭记载,当今世上已无人延用,这傻孩子怎么懂?
尘觞见劝不动楚弈,干脆画起了画,一柄长条剑旁边站着个大脑袋小人,再配个箭头指向回去的路。
楚弈心领神会,惊喜道:“尘觞?!是你吗!”
尘觞在地上画了个圈,表示回应。
楚弈想了想,眼下也没有别的路可走,总不能在这破地方耗一天吧?甭管是不是剑老哥,干脆跟着走得了,见机行事。
于是尘觞终于劝动了他,忙一路画着箭头带他走,期间想拉一下手依旧被挣开了,只能作罢。
时海真人颔首,遇事不慌不乱,还能敏锐地捕捉到疑点,这可不是一个傻子能有的行为。所以说,他的“傻”仅限于不懂人情世故?那倒好办多了...
又一捻指,将棋盘中的一枚白子向前移动了三格。楚弈脚下顿时凭空出现一道裂谷,直直坠了下去。
“楚弈!”尘觞伸手去抓,却晚了一步。楚弈在空中正过身子,扒着山崖边缘往上攀爬。时海真人颇感满意,这孩子的身法可真不错,确实是个剑修的好苗子,怪不得邈尘真人让我教导...
刚想至此,意外出现了。一只红绿毛的鹦鹉吃够了稻米,飞来找主人亲昵,好死不死地落在了棋盘上。
“糟!”时海真人慌忙挥手驱赶鹦鹉,然而为时晚矣。鹦鹉一扑楞,蹬掉了四枚棋子,引得山林中顿发骤变。
只见那道沟壑突然崩塌,斗大的山石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楚弈没了着力点,想御风腾空,却因身体初愈灵力亏空,根本无法避开石块。
楚弈叹息,有道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等死。摔一下罢了,横竖死不了,懒得折腾了。
刚要“安详离世”,一黑影突然自空中冲了下来,两掌击碎山石,把他往怀中一按,搂着一起掉了下去。
尘觞成了垫子,重重地拍在地上惊起回响,吓得时海真人撒丫子跑去救人。好在剑老哥挺抗摔的,跟没事剑似的坐起来揉楚弈的脑袋:
“楚弈没事吧?”
这么一闹,遮住楚弈双眼的幻术也解了,他愣愣地看着尘觞:“你为什么不跳上去?”
“楚弈不让我暴露实力。”尘觞低头,发现楚弈的手在流血,忙一把抓过来用法术给他疗伤。这是他从邈尘真人那学来的,活学活用的本事跟他家主人有一拼。
“我...我死不了。”楚弈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总觉得尘觞刚那一下摔得有点实诚,用手摸了摸他的后背,见没有伤口才放下心来。
“楚弈死不了,可是会疼。”尘觞又揉了揉楚弈的脑袋。
“你以后...别这么...傻...”楚弈一时词穷,拉着他站起来拍了拍灰,憋半天终于说了句:“我心疼得慌。”
待时海真人跑到案发现场,正撞见俩人手牵手往回走,忙一个急转弯调头回去佯装无事发生。
楚弈也没跟他一般计较,沐浴更衣,扫了会儿地,黄昏时炖了一锅蘑菇汤。
时海真人还在摆棋盘玩,一碗汤忽然送到他手边。
“谢师父指点。”楚弈恭恭敬敬地双手捧汤奉上。
这声师父叫得太过突然,惹得时海真人差点没老泪盈眶,强作镇定接过汤,也不管烫不烫嘴,直接一饮而尽。
然后当天晚上,道童呆若木鸡地看着因吃了致幻蘑菇,绕不语山狂飙一宿,吟诗又作赋,挥剑又踢腿的时海真人,差点收拾包裹去青雁山请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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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忙完了……明明刚开学,却跟国内期末考试周似的全是事儿。
然而我们累完也没有春节
更没有假期
(发出持续的嘤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