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哪都不去,就在屋子等他,想着他要来,我已经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兴奋了,由于太兴奋,天天睡不着觉,但睡不着觉,有怕变得太憔悴,他不喜欢,心变得更加焦虑,更加睡不着。
但那天我只等到他派人送来的生日礼物,而他没有来,我不死心,跑到那红枫林,但我等到天亮,他都没有出现,心说不出的失落,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
第二天我没走,明知道他不会来,但脚还是挪不动,我等到傍晚,终于死心回去了,回到楚府,竟然发现楚寒剑跪在地上悲嚎,声音悲壮,如受伤的野兽,也像失群的孤鸟,那双眼睛猩红得要滴出血来,从小到大,我何曾见过他这个样子,一下子慌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过去扶楚寒剑,他看到我来,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说他喝醉了,说他喝醉了,他说好久没哭过,想好好哭一场,那时的我,以为他是想起他那被大火活活烧死的未婚妻,心中叹息一句,并没有追上去,这痛不是我三言两语能缓解得了的。
但我并不知道,那天楚寒剑得知哥哥死了,西京离凉州路途遥远,楚寒剑收到消息的时候,哥哥已经长埋与地下很久了。
我再也没有哥哥了,此生此世再也没有人,如此温柔宠溺地唤我漫儿,没有人牵起我的手,问我是不是还那么野?
但以后每年,我都会收到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因为哥哥替我准备了八十三年的礼物,哥哥真傻,他还真以为我会活到一百岁呀?
楚寒剑不忍心将哥哥去世的消息告诉我,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凉州日益繁华,来凉州的西京商贾也不少,哥哥天下第一美男子,即使西京离凉州山高路远,还是有人在此握腕痛惜,但可惜我听到这些的时候,哥哥已经离去大半年了。
“你们胡说,你们胡说。”我冲着那说话的商人吼。
“楚傲天真的死了?莫非姑娘也思慕他?只不过——哎——”他们一声叹息让我的心成冰。
“你再在这里胡说,你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说话间,我朝说话的商人冲去,跟在身旁的牧歌死死拽住我。
“放手——”我冰冷地说。
“不放——”牧歌挺着胸膛,无畏地看着我,结果哪天我打惨了牧歌,而那两个商人已经逃之夭夭,牧歌笑着说,好在没有什么人看到,要不凉州百姓会吓得眼珠都掉出来,谁曾想到温柔如水的楚家大小姐比母老虎还凶?
我知道牧歌是想哄我一笑,但我早已经笑不出。
我冲回去抓住楚寒剑的手,我问他哥哥是不是还活着?外人的人是不是在说谎?但楚寒剑却红着双眼,哽咽着说皇家血脉就剩我一个了,他说哥哥已经不在了,楚家就剩我了,血族就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