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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深受喜爱——郁等闲(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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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喜欢白来的东西啊,财帛动人心,他自己也有些身家,到时候不愁叶柘不心动。

他没想到,秘境之行结束前,他都没能见到叶柘。

他更没想到的是,那日他和另几个人一起逃跑过后,就怪事重重。

最开始只是在那一片区域内绕来绕去走不出去,后来路却突然变得明了。

可是走出去之后,噩梦才真正开始。

先是误闯群了居狸猫的地盘,被蜂拥而出的狸猫抓得满身血口,有个人还不慎被划破了脖子,当场毙命。

这些夺命的猫儿得了食物,才放剩下的走了。

四个人就只剩三个。

可是还没喘过气来,血腥味竟又引来了外出觅食的巨型食肉禽类。

三个人就像毛毛虫似的被叼回了鸟窝,给几只比成人个头还大的幼鸟加餐。

巨鸟的胃口极好,只吃一个人哪够。

刘老看见成鸟毫不费力地将一个人撕成几瓣,幼鸟三两口将碎块囫囵吞下,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他赶紧动手弄伤另一个人,让他失去反抗能力,又浑身浴血更具吸引力。

这才勉强逃过一劫,没有成为幼鸟的果腹食物。

逃出来之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向前,不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险境;退后,说不定又会撞上那群凶残人的狸猫。

但总这么待着也不是办法,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继续向前。

果然,厄运仍在延续,他走进了有毒虫的迷障。

迷障里的毒虫只只都要人命,毒雾也不是他受得起的。

他在里面受了重伤。

先是伤口沾了毒物开始溃烂,后又被毒虫咬伤,使不出一点灵力,体质也大大下降,最后竟是行走不能,用十分狼狈的姿态爬出了那片区域。

但也因为他匍匐在地,才发现在有毒的地上长着一株怪藤。

有毒的土地本不适合植物生长,怪藤蹊跷,他格外注意。

最后发现一只都是这株奇怪的藤蔓在搞鬼。

搞清楚了幕后真凶,他勉强苟到了秘境关闭的时候。

只是那时候,别说应战,他连直立行走都办不到了。

好在这一次,根本就没有发生离开名额的争夺。

算上他,就只有另外三个不认识的人。

他最后活了下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但是他行动不便,离开秘境后根本来不及逃跑,最后被前来接儿子的张家家主逮了个正着。

张大少爷陨落在里头,他却活着出来了。

为了保命,他对叶柘二人百般诋毁,一口咬定叶柘二人对他穷追不舍,他拼死护住也没能保住张大少爷。

但叶柘二人没出来,多半也是折在里头了。

张家家主的怒火也只能他来承受。

他活着出来,命倒是勉强捡了一条。

可是之后,他陆陆续续受了不知多少折磨,也真心实意地恨上了叶柘。

此时孟瑶清出现,用脚趾甲也能猜到叶柘跟凌云宗关系不浅。

他赶紧将这事禀报给张家家主,只盼张家家族能将怒火转移。

张家家族的怒火的确被转移了,却不敢贸然出手。

他虽被丧子之痛折磨着,头脑却还是清醒的:那样的庞然大物,我怎敢去撼动?我掌管着黑市,看似威风,实则,不过是只肥硕些的老鼠罢了。

刘老不愿再做出气筒,问:那,您就这么算了?和真凶相关的人就在眼前啊。

张父冷笑一声:就算是一上街就人人喊打老鼠,也不是只会忍气吞声的。且等着吧,纵使拿他们没办法,也要给他们招些膈应。

刘老本以为他就是过过嘴瘾,没想到他突然说:我记得,再过两年,凌云宗又要招收弟子了吧。

他吩咐道:去寻个合适的人,好好照料,到时候送进去。

刘老有些为难:可是凌云宗招弟子,是要心性考核的,若是居心叵测,根本进不去啊!

张父听见这话,将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说: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若是连这点用都没有,下场你自己清楚。

刘老只能再乔装打扮前去寻人。

这一次,再也不能看走眼了,不能再把老虎当兔子。

再说孟瑶清,得知叶柘也去了魔界她又惊又怒。

表面上不显,却有些神思恍惚。

浑浑噩噩地回了凌云宗,她不回自己的归远峰,反倒是去了掌门所在的竖儒峰。

她曾是前任掌门的弟子,掌门又对她格外优待,所以竖儒峰的禁制根本不拦她。

她进去后径直去了后山的碑林。

她进去时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却被正打算溜出去玩儿的莫霁华给看见了。

莫霁华只看见了个背影,见她脚步匆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去叫掌门。

掌门赶到碑林时,看见孟瑶清十分颓丧地坐在地上,表情复杂。

不知道是悲伤还是愤怒,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她正轻轻地摸着石碑上的一行字。

这碑林算起来是个墓园,葬着凌云宗历代掌门。

但修仙之人脱离凡俗,和人的规矩不一样。

大人物坐化多半会选一个自己顺心的地方,而非自然死亡的那一类多半尸骨无存。

所以,这碑林其实没仗什么人,装装样子罢了。

每个掌门都有对应的一块碑,记载了他这一生的所作所为,在这寻常不会有人来的地方展示他们的辉煌。

孟瑶清轻轻摸着的那行字,写着上任掌门舍身取义的事。

他以性命封住魔界与人间界通道,却因为害怕引起恐慌而不能为外人道。

这行字仿佛有魔力一般,孟瑶清来回摸了两遍,神色便安定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满脸不愉。

再摸两遍,她竟展露笑颜。

莫桑榆已经许久没见过孟瑶清脸上出现这样的笑了。

不像平常,不是那种带着面具般的温和。

他眼中有怀念和欢欣,好像想到了一件想起就能开心的事。

她口中喃喃,但声音极小近乎没有,莫桑榆也没办法听清。

或许她只是张了口,没吐字。

莫桑榆上前,看着父亲的碑,说:自父亲的后事处理完毕,我担任了掌门,你就再也没私下来过竖儒峰。

也再没有真心笑过。

孟瑶清见他来了,又捡起惯有的温和的笑,回道:确实,那件事已经过了百余年了。

那师妹今日为何想起这里?莫桑榆问。

他见孟瑶清回来,本以为她是放下了,有意套近乎。

孟瑶清却根本不领情,还是一副莫得感情的样子:多谢掌门关心。我只是有件事十分迟疑,做不了决定,想来问问师傅他老人家的意见。

她师傅也就是莫桑榆的父亲,早就在九泉之下,自然是没办法替她做决定的。

莫桑榆问:瑶清做事一向果决,居然也会有迟疑不定的时候,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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