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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偸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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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什么事情,让侯爷您挂心了。”罗老夫人想来想去,最后只能狠狠的咽下今儿个这口窝囊气,逼着自己打起笑脸说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凌小小一直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副贵妇人的姿态,只是听到这儿的时候,似乎很不赞同,眉头紧蹙了起来,那幅度之大,就是凤阳侯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凤阳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罗夫人是不是知道罗老夫人的事儿?你知道,就说给我听听。”

凌小小听到了凤阳侯的问话,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请侯爷为我做主。”

凤阳侯目光一闪:“罗夫人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是我能帮着解决的,绝不推迟。我和凌老将军,凌将军一同守卫边城,情意深厚,临来时,凌将军还让我带了家书给夫人,这不,今儿个,家姐与夫人相约,本来想让身边的人来相请夫人,知道我帮着凌将军带家书后,就让我过府一趟。”凤阳侯本不是爱说话的人,但是为了凌小小的清誉,他不介意多说几句,这话将来龙去脉交代的清清楚楚,同时也点出了皇后有约,这短短的几句话,可够罗府这些人有段时间睡不好的了。

罗老夫人也不等凌小小开口,就喝道:“小小,那只是家事,就不要打搅侯爷了,我们改日再谈,时间不早了,你既然和侯爷的姐姐有约,就先去吧!”

凌小小盯着罗老夫人一笑,笑得她头皮发麻:“虽说是家事,可是此事人命关天,更关乎我的清白,凌家的清白,父兄的清白,亡母的清白,还是趁此机会说个明白,省的日后因为我,而累的父兄,累的九泉之下的母亲……”若是凌小小毒杀婆母之罪成立,凌家的声望就毁于一旦了,凌家父兄在朝堂上也就不用做人了,而凌母的牌位更是要被请出凌家宗祠的。

“小小。”罗老夫人立刻阻止凌小小再说下去,生怕凤阳侯对此生出了兴致,她的那些手段,在凤阳侯这些人的眼里,怕是难以蒙混过关。

“怎么还牵扯到凌家的清白,凌老夫人的清白了?”凤阳侯眉头微挑,显然很是好奇:“我和凌将军情同手足,既然牵着到过世的凌老夫人,这事情无论如何我都要听听了。”

“若是谁敢辱了凌老夫人的清白,我定然不饶!”说这话的时候,凤阳侯握紧了拳头,随着身边的桌子一拳,顷刻间,那桌子就寿终正寝,变成了一堆碎木材,惊的满屋子的人都脸色发白,而罗老夫人的身子还微微颤抖了一下:因为她就是那个辱了凌老夫人清白的人,她能不怕吗?她可不想变成和桌子一般的碎木呀!

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凤阳侯就是来替凌小小撑腰的,而且一点也不避讳别人知道,谁让他和凌大公子情同手足呢?刚刚发作凌小小的丫头婆子中胆小的人已经跌到在地上了——凤阳侯都这样了,若是凌大公子回来,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她们呢?

这一刻,她们后悔听了老夫人的话发作了凌小小。

罗老夫人的目光一直就不能从那堆碎木材上移开,她被凤阳侯吓到了,所以心里是真的怕了:“真的没什么事情?不过是一些误会罢了,我也不信的,只是问问而已,问问而已?”

“误会?”凌小小冷哼一声,“老夫人这个误会还真的吓死人,一个误会就说小小我毒杀婆母,若不是误会,那小小不就是毒杀了罗府上下一百多口的人吗?这样的误会,我还真得不敢担。”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还请侯爷帮小小做主,如今父兄不在,小小在京城中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可以帮小小洗清污水,若是侯爷真的顾念和我兄长的情分,就请侯爷帮着小小查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小小说到这里,有些为难的看了眼罗老夫人:“小小原本想将此事上告到衙门,只是……”

凤阳侯不等凌小小说完,就接了过去:“好,罗夫人不用再说,夫人的顾虑风某都能明白,这事情,我帮定了。”一锤定音,让罗老夫人的眼前又是一黑,差点再次晕了过去。

凤阳侯是真的明白凌小小的话,这事情还真的不能由凌小小上告到衙门,若是凌小小自己上告,那就是一个不孝,即使是被诬陷的,天下哪有媳妇告婆婆的道理,除非罗老夫人上告凌小小毒杀婆母,凌小小才能为自己申辩。

现在不同了,有着凤阳侯出面,既不是衙门,又能洗清污水,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过。

缓过一口气的罗老夫人,瞧着凌小小,她真恨不得将她一掌甩到天边去,真是个祸害,她是非要害死自己不可。她现在若是还不知道凤阳侯来做什么的,就当真是个傻子了,他来的还真巧,巧的不能再巧了。

巧到让她足以明白,凤阳侯一定是凌小小请来的救兵,是来给凌小小解围的,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

不过明知道如此,她也不敢对上凤阳侯,不用说凤阳侯背后的皇后,就是风家,随便站出来一个,就能要他们罗府像来看,而且凤阳侯的手段她可是听说过不少,至今还没有人在得罪了他之后,能活的好好的,她不想做下一个试验品。

她的脸此刻强笑的像一口枯萎的花,却还拼命的想要摇曳一般:“真的是误会,误会!”罗老夫人勉强自己开口,她不想为自己招来什么灭顶之灾,就算她不怕死,可是在凌小小没被她收拾了之前,她是真的不想死。

罗海天都忘了说话,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罗老夫人,若不是她是他的母亲,他真的很想劈开她的脑袋看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就是想要给小小一个教训,也不能用这样的借口呀!罗府的夫人毒杀婆母,这是能说得出口的事情吗?不要说没有,就是真的有,还要帮这藏着,掖着,哪能像她这样上赶着将污水往小小身上泼。

“误会?”一直立在凌小小身后做没嘴的葫芦的如意忍不住开口:“侯爷,爷,这里本来没有婢子说话的份,可是婢子实在是心疼我家小姐。”

“老夫人一早上带着人到西院将硬要夫人陪着回来,然后进了内室好大一会儿,再出来,就一口咬定我家小姐让她下毒害老夫人。”如意指着那蜷缩在地上的丫头:“侯爷,爷,老夫人连人证都有了,哪里像是误会?若是这是误会,婢子不知道什么才不算是误会?”

如意的话音刚落,如玉也挺着胸膛道:“侯爷,爷,我家小姐三年来什么事情都忍着,让着,可是这毒杀婆母的罪名,小姐可不敢认。”如玉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可是小姐不认,老夫人就不依,这不,夫人和婢子们可都吃足了苦头。”

如烟却是个胆小的,所以这时候才上前一步,小声呵斥如玉,如意,却又能清清楚楚被众人听见:“你们闭嘴,老夫人是罗家的主子,是我家小姐的婆母,不要说老夫人只是诬陷小姐毒杀婆母,就是老夫人说小姐将天捅透了,小姐也只能捏着鼻子,乖乖的认了,否则,那就是大不孝,你们这番话,不就是陷小姐于不义吗?”

凌小小听着身后的三个丫头的话,心里实在是满意的不得了,这三个丫头配合的天衣无缝,尤其是如烟,这丫头死死堵住天下人的嘴,今儿个这事情谁也不能说她不孝了。

凌小小满意了,罗老夫人却气疯了,三个小小的丫头都敢在她面前放肆,她碍于凤阳侯,不能发作凌小小,但是却能拿这三个丫头消消气。

“你们三个贱婢,颠倒黑白,来人,给我拖出去每人打上一百个板子。”一百个板子下来,是生是死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慢着,老夫人,就是三个丫头说出了事实,你也不能拿她们出气。”凌小小却在听了罗老夫人的话后,笑了起来,她不但笑了,而且笑得很好看:“老夫人说她们颠倒黑白,难不成老夫人要真的说是我的不对了,是我大不孝了不成?”

罗老夫人听到这里真是生出了将凌小小掐死的心思,她居然恶人先告状,先堵住她的嘴。

凤阳侯听到这里了,立刻做直了身子:“罗老夫人,是不是罗夫人的大不孝呀?说出来我听听看,如果真的是她的大不孝,我一定不会包庇,若不是,哼哼!就不要怪我不留情,毕竟凌将军和我情同手足。”他说这话的时候,冷眼扫过了地上的那堆木材。

罗老夫人连忙摆手否认:“哪有什么大不孝,小小一直都是好孩子,侯爷莫要当真。”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牵动那被打的脸颊还是生生的疼。

罗老夫人心里恨呀,怎么她被打的脸颊,就没看出来挨打的痕迹,凤阳侯有心包庇凌小小,假装看不见也就罢了,但是她的儿子怎么也装作看不见了,天儿的心,真的完全偏了。她心里对凌小小更恨了,若不是她,天儿还是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的好儿子。

“那老夫人说我的丫头颠倒黑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呀!”凌小小脸上的笑容未减,但是那一双眼睛里的寒意就不如她的笑容那么好看了,冷冷的盯着罗老夫人,她是半步不让:“请恕小小愚昧,还请老夫人详解一番。”

罗老夫人瞧着得寸进尺的凌小小,狠狠地喘了口气,咬牙,再咬牙:“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得寸进尺?”凌小小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脸放了下来:“那就请老夫人说说,我是怎么得寸进尺了?”今儿个,不狠狠的教训一番这老巫婆难消她心头之气,得寸进尺,罗老巫婆还真的就说对了,她就是得寸就进尺的人,今儿个,她不但进尺,而且还要大大的进三四尺:老巫婆以为她不追究自己甩她巴掌,自己就不追究她陷害自己的事情了,做梦!

她今天就是要罗老巫婆威信扫地,看看日后这些恶仆们谁还敢顺着她害自己,助纣为虐。

“夫人,你忘了,刚刚你在屋里做了什么,这一地是碎片可都是证据?”罗老巫婆旁边死忠的婆子开口。

“做了什么?不就是被打的难受,东倒西歪中碰到了这些瓷器?而我的丫头们不就是眼见我被你们这样恶奴欺辱,护住心切,拉拉扯扯中也撞倒了一些?”凌小小斜视着那婆子和罗老夫人那张气红的脸:“难不成你们要颠倒黑白,说我毒杀婆母不成,就殴打了婆母,还故意砸了屋里的瓷器吗?”

“今儿个正好侯爷和将军来了,看看我和丫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想必一眼就能分明。”凌小小说到此处,又讥讽一笑:“难不成,你还要说我和如意她们的狼狈是自己弄的不成?拜托你,陷害人也要想点高招,太幼稚的手段,真的太侮辱了侯爷和将军的智慧。”凌小小就是要让恶人尝尝什么叫有口难言的滋味。

那婆子被凌小小的一番话,说的是肚肺气鼓鼓,她们在屋里的人都清清楚楚看到,凌小小和她丫头们身上的狼狈是她们自己弄的,可是现在被凌小小这么一说,她要是认了,还真的是故意陷害,藐视凤阳侯和罗海天的智慧,因为不能认,所以她气的喘气如牛,一双目喷火般的瞪向凌小小。

“你瞪我干什么?”凌小小上前一步,逼视着那婆子:“不就是我说中你的心思了吗?怎么着,你还要吃了我不成?”为虎作伥的人,她不用给她留面子。

“老奴不敢!”那婆子咬牙切齿的吐出四个字。

“不敢最好。”凌小小冷哼:“今儿个侯爷和将军都在此,我就不信你这点伎俩能蒙骗过他们?”

的确不能蒙骗过他们,不说凤阳侯一心认定凌小小是吃了大亏了,就是罗海天心里都嫌这婆子这计谋太过简单,粗糙,诬陷个人都不会找个好理由,瞧瞧凌小小和如意她们万分狼狈的样子,再瞧瞧罗老夫人和房里丫头婆子,毫发无损不说,就是头发和衣衫都完好无损,说小小殴打婆母,那更是天方夜谭,瞧瞧他的母亲,脸红面白的,哪里看到过被殴打的痕迹了。

不是说罗渣男太笨,看不出,而是小小的道行太高,那甩罗老夫人的巴掌都是实实在在的,只是伤在骨头里,表面倒是看不出什么,而如烟她们殴打婆子丫头也是异曲同工,是真的让人看不出什么来。

罗老夫人心里气的快要晕死,却还见凌小小步步紧逼,而她的好儿子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脸色白了白,眼角抽了抽,又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凤阳侯:“小小,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斤斤计较?不如今天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她知道再斗下去,她这边讨不了好的。

“怎么能算了?就是因为是一家人才让我寒心,今儿个这事情不能算,我们就当着侯爷的面前清算清楚,省的日后,后患无穷。”凌小小坚持,她又不是脑子坏了,今儿个这事情不当着风扬的面解决了,日后就是罗老巫婆拿捏自己的把柄。

罗老巫婆眼睛一闪:“那就先问问我药里的毒物是哪里来的?”既然如此,那就鱼死网破,谁都不想过好日子,她可不但有人证,而且还有物证,真的要拼起来,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相信凌小小即使不顾自己的名声,也会顾着凌家的名声,真的有一个毒杀婆母的女儿,谁家吃得消?

“好,先看看这毒物是哪里来的?”凌小小紧跟着出声,她很平静,似乎一点也不知道罗老巫婆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虽然还有些不够完美,骗不过聪明人的眼睛,但是有人证,有物证,谁又能说什么?即使议论,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说,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凌小小的平静,却让罗海天的心里沉了下去,他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罗老夫人定然做了手脚,但他也了解自己的妻子,也明白凌小小也准备了什么,他的心纠结了起来,不管这二人谁赢谁输,他都不希望看到,他的头上冒出了汗来,浑身上下就跟虫子在爬一般,他坐不下去了,自己的老母和妻子,这般斗法,将他这个男主子放在了哪里?

凌小小根本就没看罗海天一眼,她只是盯着那蜷缩在地上的丫头道:“你告诉我,老夫人药里的毒物是谁给你的?”她停顿片刻:“诬陷朝廷命妇会落得什么下场?是流放,还是砍头?”她思索片刻:“记不清楚了,看来回去要好好的查看查看。”

这后边的话,凌小小说的不急不慢,却吐字清楚,每一个字都重重的,好似压在人的心头一般。

那丫头身子一颤,过了半响,低着头,骨气勇气:“夫人,夫人……是你……你……给……我的……呀!”因为低着头,所以没有人看到她的脸色已经是面无人色了。

她其实不想害人的呀,她也知道夫人其实是好人,可是,可是她没有法子,老夫人以她弟弟要挟,她能怎么样?他们家就弟弟这么一根独苗,自然不能有什么闪失呀,所以即使她心里吓得要死,却还是颤抖着说出了这个答案。

不然,她能怎么办?她总不能活生生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没了活路吧!再说了,老夫答应,只要她帮着做完这件事,老夫人就会毁了她和弟弟的卖身契,到时候,她就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不再是给别人为奴为婢了。

她以为她说的很肯定,但是听在任何人的耳里,她的声音都是十分心虚的。但是,老夫人却很满意,她得意的看着凌小小。

凌小小却听了她的话后,也很满意的样子,让罗老巫婆的心里不安了起来,凌小小说道:“既然那毒药是我给你的,那么请你好好的说说,我是怎么给你的,何时给你的?”

那丫头抖着身子:“是昨天晚上,是夫人将我叫进西院给我的,奴婢记得,记得,西院里还有夫人给奴婢的毒物。”

凌小小叹了一口气,这丫头自己找死就怪不得她了,原本,她还想若是她还有一份良知,她就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不过瞧着现在这模样,这丫头怕是最后的这份良知都没有了。

“既然你说我的西院还有那毒物,现在我们就陪着你一起去将那毒物取出来看看。”凌小小瞧了眼风扬:“侯爷,请您做个见证。”

凤阳侯点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眼中闪过一道暗淡:为凌小小可惜,这么一个心思玲珑的女子,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家人家。

罗海天也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眼前的罗老夫人变得陌生,他其实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他心里其实是相信凌小小不会这样做的,这一切都是罗老夫人自导自演的,因为那丫头是罗老夫人的心腹,是绝对不可能被小小收买的。只是他不能开口揭穿呀,罗老夫人怎么说都是他的母亲,十月怀胎将他生下来的母亲,他怎么能……可是,他的心里好难过,很难过,小小,小小可怎么办?若是搜出来那毒物,小小可怎么办?

他很纠结,很烦,很难受,觉得胸口被人压了一块大石头,重的他连呼吸都不能。

若是说凌小小对罗海天还有最后一丝期盼,那么在这一刻也消失了,她原本就不打算回头,只是不想自己曾经错的那么离谱,只要罗海天这一刻,若是能为她说句公道话,日后,她会手下留下三分情,只是这个男人让她太失望了,她真的不需要再顾念什么了?不要说是夫妻,就是普通的朋友,这一刻都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毕竟毒杀婆母,这罪名成立,她怕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凌小小冷笑: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她从来就没看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在,还不算太晚!

凌小小冷冷的开口:“你带路!”她对着那丫头冷言。

那丫头颤颤的起身,颤颤的迈开步子往西院走去,全身抖的如同风中的落叶,若不是亲眼看见,谁都不会相信,全身抖成了那个样子,还能如此快的踏着步子,凌小小要小跑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四周只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周围安静到了极顶,每个人似乎除了迈开步子,什么都不会了。

到了凌小小的西院,如梦听到脚步声,迎了出来,却在瞧见这般大的阵势之后,脸色沉了下来,却还是有理的向各人行礼,然后沉默的立在一旁,只是若是细心的人定然注意到她的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

“你不是说我那毒物还在吗?你去给我找出来。”凌小小冷着一张脸,看着那不停抖着的丫头。

那丫头也知道,此刻她已经是弦上的箭,不得不发,没有回头路了,她咬着唇,装模作样的四处翻了翻,然后假装不经意翻到凌小小的首饰匣子,手特别颤抖了几下,双眼放光,那匣子她紧张地打了几下,才打开。

凌小小瞧得清楚,她打开匣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似乎很是压抑着的深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神情镇定了不少,从匣子里拿出白色的锦袋:“回禀侯爷,爷,老夫人,这就是当时少夫人给我的毒药。”这时,她不抖了,声音也不颤了。

罗老巫婆也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斜视凌小小一眼,带着说不出的不屑:想跟她斗,凌小小还嫩了点。

很多人的眼睛都落在了那白色的锦袋上,只是心里想着的都是凌小小,竟然真的找出来了,张着嘴巴,不知道这事情该怎么了结,每个人的脑中都是一片空白,就是如意这三个丫头都面如死灰:小姐,该怎么办呀?她们该怎么保住小姐?

如意这三个丫头,脑袋中都闪过一个念头:她们站出来,将这事担下来,以保凌小小安然无恙。

如意她们都上前走了一步,却被凌小小摇头止住,心中却流过暖暖的感觉,三个丫头脑中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却都很快的低下头,不敢让人看到她们脸上的喜色,而坏了凌小小的事。

只是她们的一切都落在了凤阳侯的那双波澜不兴的眸子里,神情更是高深莫测,只是嘴角亦有了微微的弧度,却也只是昙花一现,转眼间又是冷漠如冰雕。

“你确定这就是我给你的东西?”凌小小也不恼,只是平静的又问了一句。

那丫头看着凌小小平静的,不怒而威的面孔,心头闪过一丝乌云,迟疑半刻,还是咬着唇,点头:“婢子确定这就是夫人给婢子的毒药。”

“既然如此,就请你打开,给大家看看,我这毒药是什么?”凌小小笑了,笑得春光拂面,让人不敢逼视:“我都不知道,我用来防止首饰生潮的樟脑粉,竟然成了害人的毒药,今儿个,总算是开了眼界。栽赃栽到这种水平,还真的让人不敢受教!”

罗老夫人脸色的笑容在凌小小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就如同被突然撕去了一般,一寸寸剥落了下来,顷刻之间,她的脸上紫涨的要出血,她一把推开扶住她的丫头婆子,上前一步:“你给我打开看看!”

那丫头也慌了,打开,身子又开始抖了起来:“老夫人,真的……是……是……樟脑……粉……”也是这丫头急糊涂了,这话几乎是不打自招她的主子是谁。

屋里响起了一阵嗤笑声:“将樟脑粉当毒药,这点生活常识都不知道,果真是老夫人房里的丫头,真的比大家小姐还娇贵。”凌小小看着罗老巫婆那快要气爆的脸,心情是说不出的好,她从那丫头手里夺过那樟脑粉,然后又笑着递到罗海天的面前:“将军,你可看好了,这是樟脑粉,日后千万别和这丫头一样,认成了毒药,那可真的要笑掉人的打牙了。”

谁都知道樟脑粉是吃不死人的,更别说是什么毒药了。

罗海天脸色同样紫涨紫涨,不自在的转过目光,根本不敢和凌小小的目光对视,但是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凌小小也不和他纠缠,转身又将樟脑粉送到凤阳侯的眼前,“侯爷,请看一下,这是不是樟脑粉?”

“是。”凤阳侯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一锤定音。

凌小小知道,有了这一个是字,日后这罗家老巫婆再也不能拿这事掀起浪了。

不过,她可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媳妇,相反,她还是一个被骂了一句要还上两句,被打了一下要还上双倍的人,现在该是她好好和罗老巫婆算账的时候了。

凌小小转身直直的看着罗老巫婆,看的她心里忐忑不安,直发毛,她却轻轻的笑了笑,又将那樟脑粉递到罗老夫人的手上:“老夫人,你也确认一下吧!为难老夫人带病跑上这么一趟,结果却让你失望了,小小实在是抱歉呀!”凌小小这话就差没说这事是罗老巫婆故意栽赃她的,不过没明说,但是大家都能明白的,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罗老夫人的身上,各种神色都有。

罗老夫人的一口血又涌了上来,她都快成了吐血专业户了,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专业户,她又咽了下去,只是嘴角还是渗出了丝丝的血迹,她自然不能在这时候吐血:她若是吐血,还真的是不打自招了。

她死死的盯着凌小小,就差将她身上瞪着两个洞来,她知道她在今天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她想大吼,想责问凌小小:她什么时候察觉她的计谋的?可是她却不敢,因为凤阳侯在这里。

原本她今早故意装晕,制造混乱,就是为了方便身边的小丫头梅婷去栽赃凌小小,她自然知道梅婷栽赃是成功了,只是凌小小技高一筹,反被她利用这个反将了自己一军,可是她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这里,没有任何破解之法。

凌小小的手法也不算高明,可是却逼得罗老巫婆吐血:凌小小也不是想让所有的人相信什么,其实只要不是猪脑袋的,都能明白今儿是罗老夫人栽赃,被她反将一军,她不过是棋高一着罢了!

罗老夫人不服又能怎样,不甘又能怎样,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她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什么叫做难受,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被人陷害却不能为自己的说话的滋味了:其实这种滋味原本她是想让凌小小尝尝的。

罗老夫人此刻很想大声吼出来:不是我栽赃的。

可是人家凌小小也没明说那是她栽赃的,她如果吼出来了,只能说明她是心虚了,不打自招了,所以这话到了嘴边,她也只能再吞回到肚子里去。

这亏,她只能认了,反正本来就是她先动的歪脑筋,也不算冤枉了她。

她算明白了,凌小小往日里隐藏的太好了,她轻敌了。

“是樟脑粉,侯爷都说了,怎么会不是呢?”罗老夫人笑得难看呀,却不敢再说什么了,此时此刻,她只有先低头,让凌小小消消气。

看凌小小的神色,今天的事情她似乎是不打算善了,这一刻,她悔了,真的后悔了,却不是后悔算计了凌小小,而是后悔自己太过轻敌了,低估了凌小小。

“老夫人的眼睛就是毒,一眼就看出来了。”凌小小点头,不过那个毒字,凌小小拖的又长,又重,只要有耳朵的人,都知道这是在骂罗老夫人,而且骂的一个脏字都没有,骂的干净利落却又让众人听得明明白白。

罗老夫人虽然年纪很大,但是耳朵不聋,自然也是听了出来,却也只能假装年纪大了,听不见。

罗老夫人现在只想回到她的院子好好的睡上一个回笼觉,将今天的事情忘掉,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再对付凌小小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要将小丫头梅婷和侍候汤药丫头的嘴堵上,最好是让她们永远的闭上嘴巴,当然这种事情她是不能亲自做到,她会让她们自己去做,逼迫人的方法,她向来不少。

罗老夫人这时候觉得应该再吐上一两口血了,然后顺便装着晕倒,自然就可以心想事成了。

“夫人,老大夫请来了。”罗老巫婆还没来得及晕倒,就有丫头进来禀告了,听得她脸色发白,她有没有中毒,自己最清楚,哪里能给老大夫看。

“那还不快请进来,老夫人的汤药里有毒物,自然是要让大夫好好看看的呀。”凌小小说完,又对老夫人是身边婆子吩咐:“你去将老夫人的药渣取来,顺便让大夫看看。”大户人家的药渣都不会立时倒掉的,都要保存一天,就是防止有人在汤药里动手脚。

罗老夫人听了这话,目光一闪,给了那婆子一个眼色,那婆子不动声色的退下,凌小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冷笑更甚:到了现在还想在姑奶奶眼前动手脚,实在是不知死活,看来她今儿个要给罗老巫婆好好的长长见识了,否则真当天下人都是和她一样的傻瓜了。

“老大夫,我家老夫人中毒了,您可得好好地给瞧瞧。”凌小小一脸担忧的看着老大夫,要知道她可是最孝顺的儿媳妇,自然要为罗老巫婆担心才是。

老大夫瞧着凌小小,心里叹息了一下:多好的媳妇呀,为啥这罗老夫人偏偏就容不下呢?天天作,她不嫌烦,他这个看病的大夫还嫌麻烦呢,要知道,他是名医,每天找他看病的都排到天边了,没时间陪她一起作。

老大夫放下药箱,走向罗老夫人,她哪里敢给老大夫瞧病呀,如果老大夫仔细一看,立马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中毒,她立马摆摆手:“既然那锦袋是樟脑粉,我怕是没有中毒,定然是这丫头,心思歹毒,瞧我们婆媳二人情同母女,想要离间我们。”脸皮之厚,只怕是飞毛腿导弹也穿不透了。

她一开口就将责任推到那管理她汤药的丫头身上。

那丫头一脸的不敢置信,睁大眼睛瞧着罗老夫人,她记得她们的协议不是这样的呀,为什么老夫人要这样说?她不过有些贪心,却并不愚笨,她知道,只要她认下了这个罪责,今天她就没有任何活路了:老夫人好狠毒的心呀!

罗老夫人也知道让这丫头乖乖的认罪并不容易,她上来狠狠的甩了这丫头一个巴掌:“好你个贱人,竟然如此狠毒,挑拨我们婆媳的关系,今天看我不打死你。”她在甩巴掌的时候,只是轻轻地对着那丫头亮了亮藏在袖中的小玩意——正是这丫头弟弟往常玩的。

那丫头瞧了那玩意之后,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骨头一般:她错了,竟然相信一只恶狼,她后悔了,悔断了肠子,却也丝毫都想不出办法,她不能害了她弟弟呀!

罗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知道这丫头不敢咬出她来,当然,她也知道这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糊弄过去的,所以她的态度越发的真诚:“你怎么心肠这般的歹毒,看不得我们婆媳好,你说,你是不是记恨我往日里对你的呵斥?”她连理由都帮人家想好了。

凌小小瞧着罗老巫婆表演的卖力,也不阻挡她,只是她可不会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这么千载难得的好机会,她自然不会就这样算了,再说了,今儿个就算凌小小不想追究,凤阳侯也不干,谁让他是和凌大公子情同手足呢?

凤阳侯板着一张脸,脸上的寒气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颤:“你给我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丫头只是一个劲的磕头,认错,说自己给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了脑子,恳请老夫人,夫人大人大量,饶了她这一回。

饶了她这一回?凌小小瞧着在跪在地上叩头的丫头,心里觉得好笑,这丫头现在知道求饶了,刚刚害她的时候,她怎么不知道饶了她,虽然她是看出来,这丫头怕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罗老巫婆的手里,但是只要她刚刚害她的时候,能迟疑一下,哪怕是只有一秒钟,她都会饶过她的,不过凌小小可记得刚刚,她可是半分迟疑都没有。

凤阳侯又追问了几下,看那丫头什么话都不讲,却只是一个劲的认错,他烦了,只是冷冷地道:“罗夫人,既然这丫头知道错了,那就从轻发落吧!”

罗老夫人和那丫头听了一喜,却在下一句话后,脸色惨淡如死灰。

“罗夫人,我看将这丫头直接打杀了算了,就让她用自己的一条命来悔自己犯下的错。”凤阳侯冷哼:“若是在风府,可不是简单的打杀算了。”

那丫头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真的到了这时刻,她还是怕了,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她还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能就这样死去的呀!

她好怕,特别的怕,想到往日里被打杀掉的下人那凄惨的模样,她整张脸白的如同秋夜里的月光,惨白的吓人。

那丫头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她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了起来,爬到凌小小的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喊:“夫人,夫人,婢子真的知道错了,婢子不该听信老夫人的话,陷害夫人,请夫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婢子留一条活路吧,婢子……”她知道现在能够救她的人只有凌小小了。

“闭嘴!”这次罗海天倒是反应的很快,上前一脚就踢上了那丫头:“来人,将这个满嘴胡言的丫头给我塞上嘴巴,拉出去仗毙。”

“将军,这是做什么?总得让我问上问吧!怎么说这丫头求的人是我呀!而且她误了老夫人的清明,我们总要弄清楚不是吗?”凌小小伸手阻止了下人的动作,凌小小管家三年,威严早竖,一时之间倒是让下人没有多想,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这就像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罗海天的脸上,让他这个一家之主的脸面无光。

罗海天瞧着凌小小,心里升起巨大的恼怒,一张脸气的铁青:“你……你……”

凌小小就跟瞧见他的脸,闲闲的道:“将军就是想夸赞我,也不用这般激动吧!我心领了。”

凌小小说完,根本就理会他气得要爆,反而走到面无人色的罗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这丫头说是受老夫人的指使,我是不信的,老夫人慈悲心肠,怎么会如此陷害小小,定然是这丫头胡说八道。”

说到这里,凌小小停下来又瞧了瞧那苦苦哀求她的丫头:“因为涉及老夫人的清明,我更要弄清楚,你的话是真是假,我自会分辨。”

说到这里,将目光对上罗老夫人:“也省得我们婆媳之间因此生了隔阂,再说了,我不信有什么用,有用的是天下人信还是不信,老夫人说,是与不是?”

凌小小轻轻地说道,眼睛死死的看着罗老夫人,用喷火的目光看着她,至于罗渣男,她是看一眼都懒得看了。

罗老夫人被她看的心底发寒,她有些怯了:“小小,你都相信了,我也就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了,这丫头心思叵测,挑拨我们婆媳之情,就交给你处置好了。”她抚上自己的头:“头好晕,心口好痛,我真的被这丫头气的不轻,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至于这大夫,就不用了吧!”

“哪能不用大夫,老夫人刚刚都吐了黑血了,自然是中毒了。”凌小小否决掉老夫人的话,眼睛却不看她了,而是对着她身边的如意道:“还不快将老夫人的帕子给老大夫看看,那上面可都是黑血。”那帕子早就到了她的手里,虽然罗老夫人让人将那锦帕处理了,只是她早就得手了。

如意上前一步,掏出沾满黑色血迹的锦帕交给老大夫,让罗老夫人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这东西怎么到了凌小小的手里?

老大夫出身医学世家,这点雕虫小技自然是一目了然,只是他有些担心,这大宅门里的水深呀,他一个大夫,实在是惹不起罗府,只是要他没昧着良心什么都不说,也不是他为人处世的原则。

老大夫仔细掂量了掂量:“罗将军,老夫人这帕子上有些古怪,似乎被上了毒,遇血会变黑,但是这只是老夫的浅见,是与不是还请将军找行家里手看看,毕竟老夫是大夫,治病救人,对毒这方面还是不太精通。”老夫人每一个字都是掂量后才说出来的,小心翼翼,不想得罪了罗府,也不想昧了自己的良心:想也知道,这种伎俩定然是罗老夫人为了陷害罗夫人,他不能害人呀!

凌小小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她知道老大夫这样说已经极其不易了,所以也不为难老大夫,听了他的话后,也不再追问,只是让人付了诊金,送他离开,这番行为,又让老大夫心里深深的感激,希望凌小小能够脱离这罗府是非之地,这样的人家真的是配不上罗夫人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老大夫也下了决定,日后这罗府再找他看病,他一定装病拒诊。

老大夫离开之后,屋里死静死静的,人人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话谁能说的出口,就是凤阳侯都开不了这个口呀!

老大夫的话,再加上那管理汤药丫头的话,还有地上鲜红的血迹,这事情还用的着说吗?

沉寂了许久,罗老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还硬着头皮:“小小,这锦帕一定也是这丫头搞得鬼,她这样恶毒,应该拖出去直接打杀了,以一儆百,看谁以后还敢挑战我们婆媳关系?”

屋里的人都抬起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罗老夫人,包括罗海天,凌小小气急反笑,她真的小看了罗老巫婆的脸皮了,她那哪里叫做脸呀,根本就是屁股。

凌小小没有大吼,也没有大叫,更没有大声斥责,她知道淡淡的道:“老夫人说的真的有理呀,这丫头煞费苦心的来挑拨我们的关系,这样的毒计都能想的面面俱到,小小我实在第一次听到。不知道老夫人当家作主这么些年,这样的事情见到过几次?小小还真的想知道。而且还是如此得老夫人信任的人。”能管理汤药的丫头,都是主子的亲近的人。

罗老夫人面色无血:“是我没有识人的能力,累的罗家如此不安宁,倒是让小小你跟着吃苦受累了。”

凌小小微笑:“老夫人这话严重了,让我吃苦受累倒是没什么,小小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只是我有些担心……”说到这里,凌小小的眉头挑了挑,冲着罗老夫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让罗老夫人的血液又开始冲到了脸色:这恶妇又开始坏笑了,不知道又要使出什么手段来?

这两天,只要凌小小笑得春花秋月,下面就要有人倒霉了,而这一次,她自然知道这人不会再是别人,而是自己。

罗海天的心也突突的跳,但是他有什么办法,谁让犯错的人是他的母亲,他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小小,你担心什么事情?说出来,为夫……为夫……帮你分担。”这话说的自己都有些心虚,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心虚啥?

“将军说笑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担心什么,还需要我用嘴说出来吗?”凌小小瞧着这个让她反胃的男人,冷笑不屑:“天下人都不是傻子,可是你们罗家却喜欢将天下人都看成傻子,只是希望你们最好看清楚我凌小小从来都不喜欢做傻子,所以最好也不要将我当成傻子才好,我从来都是看的明明白白,以前忍,是因为觉得值得,今儿个会不会再忍呢,相信你们也清楚的很。”

“今儿个这事情,我明白,你也明白,相信凤阳侯也明白,屋里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明白,如果将军还是执意让我说出来,我是无所谓的,只是我担心老夫人的面子就不好看了,大家也不太方便吧!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将军?”凌小小似笑非笑的看着罗海天,“还罗将军觉得我应该说出来?”

“小小,小小……你这……说的……什么话?”罗海天嗫嚅了几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凌小小的话才好,想着能糊弄过去就罢了。

“我说的什么话?将军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我想我被别人当成傻子三年了,今儿个,我是不是做一次聪明人?毕竟做傻子从来都是一件很无趣,同时还能危险的事情,谁知道哪一天就被人陷害死了?我真的说出去来也是件好事,对吧!”凌小小冷冷的瞪了眼罗海天:“现在有凤阳侯在,说出来正好可以请侯爷分辨明白,将军,你看我这样安排可好?”

凌小小怎么可能会让罗海天糊弄过去呢?他想保住罗老巫婆,也要看她同不同意,罗老巫婆三番两次的发作她,怎么也要好好的给她一番教训,让她以后长点脑袋,不是什么人都是她能惹得起的。

罗海天为难的看了看凌小小,再看了看一副快要晕过去的罗老夫人,在心里暗暗的埋怨凌小小得理不饶人:这样咄咄逼人,哪里有一份为人妻,为人媳的样子?

凌小小这样的话,罗海天真的没法子回答,怎么答都是错,就是不答也是错呀!

“天儿,一家人话家常罢了。小小也只是说说,开个玩笑。”罗老巫婆端着一个笑得比哭难堪的脸为罗海天解围:“咱们罗府的夫人,谁不知道是既聪明又能干,就是天下人误会谁是傻子,也不会误会我们小小是傻子的呀!”她说到这里一阵咳嗽:“我这气都喘不过来了,还是早些散了吧!这丫头就交给小小处理,你也陪着凤阳侯去前厅说说话,吃吃茶吧!”她是想逃回自己的院子疗伤呀!今儿个,她的面子里子都伤的透透的了。

而且,还有一个梅婷没有处理掉了,若是梅婷再说出那栽赃的事情,罗老夫人想想都害怕,这后果……

凌小小再次微笑,已经是花开遍野般的灿烂:“是吗?原来在老妇人的心里,我凌小小还是个聪明人呀,我一直都以为老夫人把我当成三岁的娃娃哄着呢?不然怎么这么巧的事情都发生了?又是毒杀婆母,又是栽赃嫁祸,还真是让人目不暇接呀,说到老夫人的病,小小倒是觉得奇怪了,怎么起起伏伏的。”

凌小小像是想起了什么:“以前听老人家说,什么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人这病反反复复几十年,怕就是心病吧!说起来这心病可是极难医治的,就是调养也要看人的心气儿,小小听人说了,心气儿狭窄的人,这病是无法养好的,不但养不好,而且还不会有个好结局。”

凌小小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双关,气死人不偿命,听得罗老夫人阵阵气血上涌,罗海天额头青筋突起,却也只能干瞪眼。

罗老巫婆忍着气,笑着应和:“小小真是有心了,我自会小心注意身子的,小小就放心好了,我现在是真的撑不住了,就先回去了。侯爷,老身就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凌小小和凤阳侯回答,就快步如飞的离去,就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她一般: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凌小小这次倒也没有留她,她也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再说了,老娘犯错,自然会有儿子抢着要买单的。

只是就这样让罗老巫婆离开,凌小小到底是心里不快:“老夫人慢走,小小就不送了,今儿个等小小将手边的事情忙完,就去在老夫人的身边侍候汤药。”

罗老巫婆听了凌小小说要去她身边伺候汤药,心就一跳,脚下一软,差点就跌在地上,勉强支撑着自己,垂下眼皮一路无言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在贴身边的丫头伺候她上床之后,摆摆手让丫头婆子们离去,独自一人思索着,今儿个这锦帕是怎么到的凌小小的手,那毒药怎么变成了樟脑粉?

罗老巫婆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的身边定然有人信不过,她双眼闪了闪恶光:看来解决梅婷是迫在眉睫了,不然等到凌小小得到什么消息,只怕她就不能像今天这样轻易过关。

罗老巫婆也知道今儿这事情还不算完,凌小小现在没发作,不是因为凌小小心慈手软放过了她,凌小小只是在等一个可以一劳永逸的机会将她一举击败,就如同现在她所想一样。

罗老夫人轻轻的叫了身边的丫头去将梅婷叫来,谁知道等了半天,那丫头才气喘吁吁的回来:“老夫人,梅婷不见了。”

“什么?”罗老夫人惊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到处找过了没有?”她的脑袋又开始抽痛起来,梅婷这丫头可千万不能落到凌小小的手上,否则她真的是一败涂地了。

今儿个,她被人白白的打了不说,自己的管药丫头也白白的弃了,现在梅婷又不明不白的不见了……

罗老夫人越想越不安,越不安就越想吐血,越想吐血就越上火。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不但没有算计到凌小小,倒是让自己损失惨重,只怕今天开始,她在罗家的威望一扫而光,而她弃了管理汤药的丫头,怕是寒了不少亲近人的心。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梅婷这丫头到底去了哪里?

“四处都找过了,可就是没有看到梅婷。”那丫头额头不停的流汗,看得出刚刚跑了不少的地方。

“再去给我找!”罗老夫人听到没找到梅婷,胸口又是一阵翻滚,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来,气喘的如同拉风箱一般,这一次半点做作都没有,她是真的气上火了。

罗老夫人纠结的心肺都快挤到一起去了,只盼着能找到梅婷。

小半天之后,那寻找梅婷丫头回来了:“老夫人,刚刚有人瞧见梅婷进了西院。”

罗老夫人这次干脆两眼一黑,昏了过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五十六章偸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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