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子驶出了法院,这些人才意犹未尽地收起相机。
“少爷,现在怎么做?”王军小心奕奕地问着,因为他发现他的少爷脸色很不好看。
“回去!”他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目光阴戾地盯着裴忆凡车子消失的方向。
楚妍病倒了,她头晕脑胀眼花体乏无力,回家后一头栽倒在沙发里再不肯起身。
裴忆凡建议她去医院,她怎么都不肯。
现在她只希望能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躲起来,哪里还敢出门。
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感觉有些烫,裴忆凡不敢大意,连忙拨通了自己一个朋友的电话。这位朋友是开私人医疗诊所的,治疗个感冒发烧是小菜一碟。
报上了地址,就等着朋友上门扎针。裴忆凡给楚妍倒来一杯热水,嘱咐她喝下去,他则去外面买点吃的。
乘电梯下了楼,他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时发现旁边黑色奔驰车的副座上坐着殷圣奕。怔了怔,他还是很有风度地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殷少。”
殷圣奕觑着他的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没吭声。难怪他第一次见裴忆凡就觉得他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原来那么像他过世的爸爸!
那年在忆凡心理诊所做治疗,他就对他产生好奇心,让人调查了他的来历和出身,竟然发现这个裴忆凡是他爸爸殷凡的私生子,比他还大好几岁。
了解了一些关于裴忆凡的事情,心情很复杂,出于种种原因的考虑,他没有认他。
见殷圣奕没有回答,裴忆凡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准备掏车钥匙。
“现在我不希望任何男人进她的房子!”殷圣奕硬梆梆冲着他的背影抛下一句话。
正在开车门的裴忆凡回过身,素来温和的脸上浮起一丝怒意,这一刻更加像极了曾经叱咤风云的殷凡。他不亢不卑地对视着殷圣奕咄咄逼人的目光,静静地道:“你对她太过份了!女人是用来宠的,你越这样她的心就会距离你越远,你的心病就会更严重……”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殷圣奕打断他,眉挑冷佞,“你以为你是谁?”
“……”是啊,他以为他是谁?是他的哥哥?可惜人家未见肯认他。想到这里,他的唇角挽起一抹无奈的苦笑。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便道:“好吧,我可以不再进她的房子,不过她现在需要人的照顾!”
“这个我会安排,不用你操心!”殷圣奕扭过头去,显然准备结束谈话。
裴忆凡打开车门上车,倒车调头的时候,他再深睇他一眼,而殷圣奕却始终没有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