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略带稚嫩的声音又忽然响起:“我明白这种感受,是不是酸酸的,心里十分不满,憋着一股气,像毁掉所有碍眼的东西?”
厉靖言额头青筋凸起:“本座不需要你来教!”
“可你刚刚明明很得意,自己伤了自己就这么得意的?”
厉靖言:“……”
就一句话,便怼得他哑口无言。
尧寒不能掌控身体,拼尽力气也不过是能掌控一只手罢了。可厉靖言不同,他收回了这么多人格,应该比自己聪明才是,自己伤了自己就这么值得骄傲的?
尧寒对他的戒备渐渐消散,这一刻竟如此清晰的认同了,他们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我们不是同一个人么?”
“你真幼稚。”
厉靖言气息不顺,池水忽然间沸腾了起来,他浑身上下都带着暴戾的情绪:“你再说一次?”
尧寒:“幼稚。”
池水瞬间蒸发干了一半,冰宫也震动了起来,用千年玄冰筑起的寝宫忽然间生出了裂缝,从雕着冰花的窗户,直接蔓延到屋檐。
裂缝犹如一朵绽开的花,厉靖言所站的位置,便像是这朵花的中央。
同样,也是最不稳定的地方。
外面的人都骚乱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受到了攻击。
这样的震动渐渐让殷牧悠清醒了过来,周围已不见了厉靖言的踪影,他连忙起身,到浴池那边去寻他。
殷牧悠穿过了画着白雪红梅的红楠木屏风,他只穿着单薄的衣衫,随意披着一件冰蓝色外衫,昏黄的灯火照在他的脸上,静谧而温暖。
“又做噩梦?”
厉靖言浑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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