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他心大,按他跟白宿的话,这一去就是两个月还多,枭真要敞开了折腾,什么结果都出来了。
但终归是沉静了些许,连那装傻充愣的劲儿都没有了。
晚上聊起来,他也讲了一回实话。
“我那些个兄长,年少时也是兄友弟恭过的。我二哥当年最宠我,偷偷带着我出宫,做了错事替我顶缸,为我撒谎,挨了父皇的鞭子不说,连最喜欢的木偶人儿都送了我。”
“后来年岁大了,就什么都不一样了。什么都抵不过时间两个字,他们都大了,只有我还留在原地。”
他的二哥智计出众,野心勃勃,只害在了一个出身卑微上。
兄弟几人,他待二哥好,人在背后说二哥趋炎附势,甘做弟弟的一条狗。
可疏离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二哥母家被牵扯进前朝争斗,犯了重罪,头一回低下头来求他,一撩下摆跪在了自己兄弟的堂前。
二哥扯着他的衣摆,声音沙哑:“小七,哥哥没有旁的亲人了。”
他明明能救,却偏偏救不得。
国法家规亲族,一座座大山压着,他连动一动手都难。
没过两个月,满门抄斩,连二哥的生母都一条白绫缢死在了宫中,死后连妃园都不得入葬。
他怎么能不恨他?
皇子说不下去了。
白宿拍了拍他的肩。
皇子抱着卡通的抱枕,狠狠地擤了一回鼻涕,鼻尖都搓红了。
最后才慢慢说:“我晓得,二哥待我好是真的,想杀我也是真的,我是他的弟弟不假,他恨我也不假。”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