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一共就做了四天护工,除了今天的意外,之前几天里,她照顾老人时确实很耐心细心。
姜婪无意迁怒于她,还以为她是来结工钱的,道:四天的工钱,我微信转账给你吧。
不是,你误会了。张姐连连摆手,神情有些怯懦:我就是心里不踏实江迟没事就好,我看一眼就走了,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没脸要工钱
说完又跟姜婪再三道歉,然后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张姐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人物,老实温厚,怕惹事。遇见今天这样的事,她不敢出面也能理解,毕竟只是个护工而已。
姜婪看着她的背影,还是将工钱转了过去。
这样就算两清了。
走吧,先去做个鉴定,然后再回家,今天晚饭在家里吃。
姜婪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江迟直奔最近的鉴定机构,又顺便给应峤发了一条微信,说了下江迟的事,让他下班后直接回家。
***
此时应峤正坐在泰逢的办公室里。
他独自占着单人沙发坐一边,三人沙发上,泰逢则和陈画各坐一头。
办公室气氛不太好,这样的沉默已经持续了近十分钟。并且还有继续的意思。
应峤有点不耐烦,但这次的事情特殊,他按捺性子坐在办公室里,心里却想着怎么姜婪说接个电话再给他回消息,却到现在还没回?
他百无聊赖地琢磨着姜婪在做什么,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说曹操曹操就到,小妖怪真给他回消息了。
只是他看了一眼脸色就沉了下来。
难怪几个小时姜婪都没给他回消息,原来是江迟出了事。
一想到姜婪在外面遇到了事,自己却一无所知,应峤心里就好像有股火在拱。神情也越发不耐起来。
既然讨论不出结果来,就散会吧。应峤手指敲了敲桌面,出声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泰逢不满道:你着急忙慌的要干嘛去?
应峤轻蔑地瞥着他:男朋友等我回家吃晚饭。
泰逢被他的无耻震惊了:这么大的事还没商量出个结果来,你就惦记着吃饭?
我们在这商量,就能把人找出来?应峤垂眼,藏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如果最近这些事背后真有姬献的手笔,我不会留手。
泰逢呵呵冷笑:我担心的是她吗?我明明担心的是最近这些事背后的黑手,不止她一个!
杞人忧天。应峤一嗤:不管有几个,敢在背后搞小动作,找出来杀了就是。
你说的倒是简单!
泰逢满脸糟心:别的不说,就姬献一个,她要是真现身,得造成多大的破坏和影响?
更别说可能还有其他藏暗处的大妖。
要是真起了冲突,那妖管局这些年的经营就全都打了水漂。和人族的关系也势必会破裂。
你在这里担心起不了任何作用,不如多布置些人手继续搜集线索。应峤神情冷淡:而且以我对姬献的了解,她没主动现身,说明她至少现在并没有打算动手。你还有时间。
行了行了,我立刻马上派人手去查。今天就先到这里。
泰逢糟心地将资料往茶几上一摊,上面的几张纸散开,露出压在下面的半张人像来。
那是个清秀温婉女人,看相貌约莫三十岁左右,身材纤细高挑,穿一条白色长裙,右手撑着一把黑伞,伞下露出的眉眼疏离淡漠。
这是云省春城分局传过来的资料。
春城一个月前忽然出现异常高温现象,连续半个月平均气温都在三十六度以上,且没有降雨。
分局察觉异常,派了人手去查明情况,意外查到了照片中的女人。
春城分局规模不大,也没有实力强大的大妖坐镇,因此派出去查探异常的小妖自然也认不出女人的身份,交手之后让对方逃走了、
当然,导致春城气温异常的祸首逃走,是春城分局的报告上写的。
报告提交到京城总局之后,有人认出了女人的身份,才将资料一并送到了江城来,算是卖给江城分局还有应峤一个面子。
应峤的目光凝在那张照片上,眼底情绪涌动。
他如今对姬献最鲜明的记忆,竟然是她临走之时,语气淡漠地对他说:他既然选择了人族,便是弃了你我。他尚且不曾为我考虑一分,我又何必为他伤心。
自那之后,应峤便再未见过她,也再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
如今再见,故人容颜依旧,只是神色更添三分冷然。就连曾经最喜爱的青衣也换了素白。
他嘴角勾出一丝讥诮弧度,想起从前庚辰四处周游时,但凡遇见好看的青色衣裳都要买下来,还时常弄了不知名的植物回来自己染布。大多时候他染出的一百张布里,也就能挑出一两张好看的青色来。辛辛苦苦将衣裳和布料积攒许多后,再托人给远在北漠的姬献送去。
那时候庚辰笑得像个傻子,应峤当时还想,等他们回了上界,族里又要办喜事了。
谁能想到造化弄人,他们再没能回上界。
若是庚辰未死,应峤当真想问他一句:后悔么?
作者有话要说:泰逢:这么大条龙竟然恋爱脑??
龙龙:?
第93章
姜婪带江迟去鉴定机构做完伤情鉴定后出来,差不多刚好到了下班的时间。
鉴定书要三个工作日才能出具,急也急不来。姜婪索性便暂时不想这件事,先带江迟去诊所处理了伤口,又买了外伤药,之后便回街道办接狻猊和椒图。
事出匆忙,当时姜婪请假都是由张天行代请,狻猊和椒图自然也是张天行暂时帮忙照看。两人从鉴定机构坐车到街道办时,办公室已经没人了。姜婪给张天行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
张天行说了个地址。
姜婪便一脸无语地去了街道办不远处的麦当劳。
两人找过去时,就见张天行独自一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他仗着自己肩宽个高,故意用身体挡住了一部分视线,方便狻猊和椒图吃东西。姜婪走近,就见狻猊正捧着个炸翅在啃,嘴边的毛毛上还沾着番茄酱。椒图也被放在桌子上,不过他钟爱薯条,薯条和番茄酱排排摆好,就见华丽的大螺壳里时不时伸出一只小爪子抓住一根薯条,蘸蘸酱,然后拖进螺壳里。
张天行没吃,就默默坐在那里给他们做人形屏障,时不时见狻猊的番茄酱蘸完了,就给他拆包新的。
姜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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