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手心沁了汗,他深吸一口气,点开视频,开了加速,从早上他送了妖兽奶之后开始看起,眼睛盯着屏幕一眨不眨。
视频太长,加速后还是需要时间看,工作人员怕有遗漏,也不敢快进,只能耐心地往下看。应峤就站在一侧,隔着半米的距离工作人员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深沉怒意。
室内监控视频无声快速地播放,室外电闪雷鸣,沉闷的雷声过后,便是倾盆的暴雨。
一个多小时后。
这里!工作人员惊呼一声,按了暂停。
只见监控视频上,隔间的门被打开来,一个高挑劲瘦的男子从容推开隔间门走了出来,他还侧脸看了工作人员一眼,露出来的一张脸十分俊美,只嘴角要笑不笑地勾着,使他看起来不是那么正派。
而当时的工作人员则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对隔间里大摇大摆走出来的男人一无所觉。
工作人员嘴巴张合,结结巴巴:这、这
他竭力想解释几句,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一个人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走过,他却半点不对劲都没有注意到,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失职。
他神情惶然地低头道歉:抱歉,是我失职
庚,辰!
应峤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叫出了视频里男人名字,只是声音里蕴含的不是高兴,而是蓬勃怒意。
与你无关。他匆匆丢下一句,便转身大步离开。
下了楼,应峤先给姬献打了电话,确认庚辰有没有去找她。
没有。姬献声音微顿,又问:他恢复了?
庚辰刚刚恢复,没有去找姬献,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急着去办的事必定与上古绝地天通有关,甚至可能还与乾派有关。
当时应峤问他上古之事,他死活不肯说,只说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他。
但现在看来庚辰显然又在骗他,时机可能到了。
但庚辰也跑了!
应峤用力磨了磨后槽牙,压抑着濒临爆发的怒气说:嗯,早就恢复了,只是他不让我告诉你,说要给你个惊喜。结果他今天忽然不见踪影,我还以为他来找你了。
姬献那边长久没有说话,良久方才回答:他没有来找我。
她声音有些冷,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应峤:庚辰没有去找你呀?那可能是去找别的男妖女妖了吧?我记得他认识你之前的相好还挺多的。
姬献:哦。(挂电话
庚辰:?????
第187章
庚辰跑了,应峤找不到人询问,只能暂时先放下庚辰这边,盯紧人手去查视频背后的推手。
结果这一查还当真发现了点问题,这个视频在还没火的时候,其中有几个转发的微博大V都是同一个公司旗下的营销号。顺藤摸瓜查过去,又费了点时间,才查到这家营销公司的法人代表,与另一家民营公司的老板是夫妻关系。
这夫妻俩原本只是普通职员,家庭背景平凡,经济条件也一般,但是某天忽然辞职创业,分别开起了公司。
创业资金他们对外宣传是中了彩票,但实际上他们夫妻从来没有买彩票的习惯。
再由此追查下去,发现他们的客户里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公司只是皮包公司,但常常会和这对夫妻有比较大的交易往来,显然就是这对夫妻暗中的支持者。
是乾派的人?应峤垂眸看着资料。
陈画喝了口茶,点头:我还让泰逢帮忙查了这夫妻俩名下的资产,以及他们的行踪。至于他们背后的支持者,行踪很谨慎,没有太多真实信心,段时间内很难查到。
药吃了。狴犴顺手把要递给他,道:这对夫妻证明视频这件事确实是有人在背后布局,而且十之八九就是乾派的人,他们故意炒火这个视频,等着我们上钩。如果我们没关注网上的消息,他们很可能换其他方法引起我们的注意。
如此一来,视频里的睚眦也很有可能只是个虚假诱饵了。
陈画皱眉不情愿地接过药吃了,又分析道:乾派的人千方百计引姜婪去云省,一是为了方便掳走江迟,二也说明云省有什么对他们很重要。那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带着江迟去了云省。
这个可能很大。应峤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江迟失踪已经过去了一晚,现在已经是周五中午,原定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到了云省:飞机在机场已经等着了,等这边的消息一确认,我们就可以去云省。
正说着,就见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应峤拿起手机,看到泰逢发来的文件。
点开一看,正是最新的资料。
那对夫妻名下有一架小型私人飞机,泰逢那边查到这架飞机昨天下午六点半飞往了云省。应峤收起手机,看向狴犴和陈画:九鼎还有狻猊椒图交给你们了,我立刻动身去云省。
狴犴摇头:你先走一步,大哥下午到,我们后一步就来。他强调道:老五和江迟都是龙宫的人,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
而且乾派那班狗皮膏药,他不亲自去铲除干净,他心里就痛快不了。
陈画呢?应峤瞥一眼陈画,问得却是狴犴。
陈画眼皮一跳,心想应狗这是几个意思?
他连忙抢答道:我的伤势修养得很好,已经没有大碍了,虽然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云省,但在后方统筹提供消息是没问题的。
狴犴看陈画一眼,两人显然早就达成了默契:没错。贵叔也会跟大哥一起来江城,椒图他们有人照顾。
既然他们自己已经商量好了,应峤再无异议,三人合计了一下,又跟泰逢打了招呼,应峤便将小崽子送到了陈画修养的别墅,之后直接坐飞机飞往云省。
***
江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云省的山里。
元殷的手下扛着他,一行人拿着个奇怪的罗盘在山里找着什么。
江迟没敢睁大眼,只能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虚着眼睛偷看。
元殷正在专心看着罗盘,并没有注意到他。
还有四十里,继续往前走,动作都快点。
其他人闻言,都匆匆加快了脚步。
江迟被扛在肩膀上,忍着颠簸的不适,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时已经是晚上,山里的夜晚黑得纯粹,但他却不知为什么,竟然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他努力地记住走过的地形和路线,发现他们越走越深,地面的岩石也接近了了红褐色。
没多大一会儿,元殷一行就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把人给我,你们其他人在四周戒备。
元殷将江迟接过来,接着便是一愣,冷笑道:看来天吴倒是没说错,年纪不大,心眼倒是挺多,你醒了多久了?
江迟闭着眼,继续装昏迷。
元殷也不需他回答,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道:可惜很快你就用不上这些小心眼了。
说完只见他掏出一柄断剑来,对着面前狠狠一划,原本安静的山里便忽然卷起了裂缝,浓烈的血腥味顺着面前的裂缝溢出来,淡红的雾气自发地将江迟包裹起来,丝丝缕缕侵入他的皮肤,钻入他的体内,似要和他融为一体。
装睡的江迟身体一抖,痛苦地蜷起身体,喉间溢出痛楚的闷哼。
元殷瞥他一眼,拎着他顺着这道裂缝进去,便到了溢出四处只有浓重红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