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栩川没开空调,把车窗都敞开,车速一上来,风吹得很凉快。
导航中传来甜美的女声:当前GPS信号弱前方五百米右转
他烦闷了一晚上的心情稍稍放松,眼角突然从后视镜瞥到一辆车。
这车已经在后视镜出现了四次,柏栩川眼睛盯着后视镜,五百米后红绿灯,他停下来,对方也停下来。
他直行,绕路。
那辆车消失了两分钟,又出现在后视镜里。
柏栩川皱眉,难道是私生?
不对,不是私生。且不说他今晚的行程除了他自己和老扎,就只有一起吃饭的那些人知道。他没少被私生追过,他们不像这辆车这么老道
手心出了汗,柏栩川一边给老扎打电话,一边看着导航地图,想着怎么把车甩掉。
老扎,我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感觉有车在跟踪我。
老扎显然被吓到了,一边问他现在的位置,一边联系给柏栩川请的保镖。
你先别回家,往公司开,老陈老魏住的离公司近,十分钟能到门口,不要试着甩掉跟踪的,开车分心太危险,把他们引到公司去。
柏栩川想了想:不用了,我把车开到最近的派出所去,他们要是不走,我直接报警。
*
老板,他把车停下来了。
哦?一直闭目养神的盛渊摘下眼罩,那跟上去啊,看看他住哪。
以便制造偶遇。
恐怕他没有到家,除非他家住在,司机看着那红蓝相间的警灯,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市公安局。
正兴奋地要下车的盛渊抬头一看,青年的身影正站在警局门口台阶上,不一会儿领着个穿警服人高马大的小哥出来,正往他们停车的这里指
盛渊:
他嘴角抽搐,踢了一脚驾驶座: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作者有话要说:盛总迟早有一天会被打_
第22章
柏栩川把被跟踪的事备了案,晚上还是回了家,但翻来覆去总有些心神不宁。
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跟老扎再说起这事,老扎让他先换个地方住。
你住的那地段方便是方便,但是人太多太杂,我总觉得不太安全。
柏栩川有点犹豫:可是再过半个月就要进组了,现在搬家是不是有点
太浪费精力了。
东西你可以先放着,带点必要的东西,先住别的地方去。老扎说,这样,我先帮你找找,看看熟人有没有刚好空出来的靠谱的房子。你这两天要不就先去朋友那住两天?
柏栩川答应了让老扎帮他找房子,但他并不打算去叨扰老夏他们。万一真是冲自己来的什么坏人,他难道要把危险带给他们不成。
你这两天出门,都让公司的车去接。谨慎一点,免得真出什么事。
*
下午,冰场。
柏栩川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跟着教练金尚的指导,张开双臂,尝试着在冰面上滑行。
刚开始都比较难掌握金尚带过很多初学者,之前郑钰也是在他这里受训,然而吃不了苦,十天后就走了。
因此他决定这次温柔点,不过他很快发现这个学生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
或许是因为有舞蹈功底的原因,柏栩川的平衡性远超常人,加上他身材纤细有力,进度非常好。
教这种学生非常让人有成就感,金尚内心十分愉快,语气也就更和蔼了:你很适合练花滑。
柏栩川喘着气,眼睛很亮:是吗!谢谢教练!我会继续努力!
这嘴甜的。
一旦在冰上找到了感觉,柏栩川就开始撒欢了。
他进步神速,几乎第一天就搞定了郑钰十天的进度。
到傍晚,连续练了几个小时的柏栩川还乐此不疲,金尚不得不要求他停下来休息。
不急在这一时,还有半个月呢,进组之后也会持续训练。金尚劝道,避免受伤才是第一位的。
柏栩川点点头,冰场内放着温柔的月光曲,他随着曲子从场中央慢慢滑行到场边,身姿轻盈。
贺衍之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十几米外的冰上,裹着黑色羽绒服的男孩戴着顶深色棒球帽,越发显得一张脸小而精致,像个大型等身手办。
他脑子里莫名又冒出那两个魔性的字:崽崽。
多可爱的崽崽啊。
柏栩川到了场边,脱下冰鞋、外套,弯下腰喘着气。
再抬头,不觉惊喜出声:前辈!
贺衍之也不觉笑了:小兄弟,你怎么这么努力啊?
年轻人声音里有着无法掩饰的喜悦,仿佛见到他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情。
若别人看到某人就表现的很开心,那个人自然也会感染上这种情绪。
贺衍之深深看他一眼,这男孩脱下了厚外套后,内里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湿,汗涔涔贴在身上。
四周冰天雪地,唯独他是火热的,说话间带起白雾。
柏栩川说了两句话,才想到他还戴着帽子,怕不礼貌忙摘下来。头发微湿,软趴趴塌在头顶,柏栩川习惯性伸手去拨,试图让它们重新站好,不过并不顺利。
他也没有太在意,跟贺衍之说先去换衣服,就先进了更衣室。
贺衍之目光从柏栩川背影上收回,再转向冰场,金尚停在场边,喝了口水。
他怎么样?贺衍之问。
金尚扣上水壶盖,竖起一根大拇指:他很厉害。
贺衍之已经换上运动服,随口问:怎么说?
金尚:身体天赋很好,如果小时候去过他们小学选苗子,会选中他的。
他看了一眼贺衍之,说话很直:你身体素质在这里,平衡也很棒,但是论舞蹈天赋就差远了。
贺衍之不在意:人各有所长,我又不可能什么都擅长他比我好,这很好。
柏栩川换好衣服出来,穿着保暖的薄外套,又回到场边。
金尚经过见他还坐在这,问:怎么,还想练啊?你明天早上起来肯定腿疼。
柏栩川解释道:我围观一下前辈训练。
又笑嘻嘻的:也多听一点老师指点。
其实他只是不想这么早回去一个人呆着。
歇了一会,戴上耳机开始听歌。
一小时后,贺衍之停下来休息,外套搭在肩上滑到场边。
柏栩川右耳的耳机突然被人摘掉了,他侧目。
贺衍之坐在边上,仰头喝水。
喉结滚动,颈上有三颗痣,并成一排。
前辈柏栩川慢慢说,你拿的是我的水。
贺衍之呛了一下,对着水杯,仔细看了眼: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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