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栩川向来嘴硬:我怕什么?没有我怕的东西。
顿了顿,底气不足补充。
除了蛇。
哦。贺衍之道,我保证这里没有蛇。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紧张?
那个,柏栩川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怎么说,他有点窘,又有点脸红,最后磕磕巴巴道:
要不我还是帮帮你吧。
毕竟,虽然这里没有蛇。
但是,打蛇的工具还是有的,还很精神。
存在感太过强烈,以至于无法强行忽略。
贺衍之愣了一下,轻声喊他:小川?
柏栩川没有回答,黑暗里只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明显惊慌失措的卧槽,接着青年再度钻了出来。
喘着气,眼神湿漉漉。
这样肯定不行,真的,不可能的,衍之。
贺衍之眼皮跳了跳,望着他惊魂未定的脸,忽而悠悠问:什么不可能?
第85章
什么不可能?这么明显还用说吗。
柏栩川半个身子虚虚撑在男人上方,钻个脑袋出来,俩人默默对视几秒。
柏栩川一咬牙,俗话说得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迎难而上,行百里者半九十,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怀疑,有没有可能拥有一个好的开端。
贺衍之抬手拢住他后背,安慰似的拍了拍,声音微哑:那就别东想西想,安心睡吧。
柏栩川定了定神:那你怎么办?
贺衍之淡定道:也不是一两回了。
他这话含义很深的样子,柏栩川低头想了片刻,脑中慢慢浮现了一些画面。
不止一次他醒来一伸手,身边是凉的,浴室是亮的。
青年想到这些,恍然顿悟的同时,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不,我们是正常情侣,我们不应该这个样子。
贺衍之点头,严肃脸表示赞同:你说得对。
柏栩川看看他,又回忆了一下刚刚的惊鸿一瞥,表情宛如英勇就义道:这个房间,那什么,隔音效果好吗?
大概吧。贺衍之也不确定,不过也无所谓。
柏栩川一只胳膊撑着床,半侧着身子跟他说话,这个姿势久了也累,贺衍之手一揽,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男人低沉嗓音直接落到耳朵里:别怕。
他这么说话太犯规了,柏栩川难为情地动了动,下意识不想被发现自己的变化,但现在这个距离,有点什么全都一清二楚。
怎么瞒得住。
上方传来一声轻笑。
柏栩川抬下巴望望,贺衍之深墨色的眼里笑意清晰,于是颇不服气。
笑什么,你看看你自己。
他似无意地往上蹭了蹭,贺衍之眼里的笑意消失了。
他换了个姿势,让两人并排侧躺着。
柏栩川不大明白:怎么的呢?
贺衍之回忆了一下学习材料,觉得应该没错:这样比较方便。
柏栩川懵:方便什么?
学习。
他们都很热衷于学习,也都充分进行了预习,但是毕竟这次面对的是一个实践科目,难度大又只能自学,所以最后也只实践了第一课的第一小节。
柏栩川还是后悔了。
他本以为,只学第一小节,是不会造成什么后果的。
可第二天早上
贺衍之洗完澡回来,看到柏栩川已经醒了,只是神情呆呆的,似乎遇到了什么困扰。
看到他,柏栩川忙招呼他过去:衍之,我跟你说,我昨晚做了个好长的梦。
男人坐在床边,身上有刚沐浴后的清新味道,柏栩川撑着床坐起来一点,却不禁发出嘶的一声。
怎么了?
手有点酸刚刚没用上力,好像扭了一下。
柏栩川揉了揉手腕,这才发觉不光是酸,还有点疼。
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对了,我跟你说,我在梦里拔了一晚上的河。柏栩川表情惨不忍睹的,每次眼看就要赢了,就是赢不了,一直在拔河一直在拔河。
说着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睁大眼睛:不会吧,我梦见拔河结果真的手受伤了?
贺衍之上前,仔细看了看他的手,除了掌心有点红以外,并没有什么问题。
没事,你要担心,我们等会去检查下。
柏栩川想了想道:应该没事,今天难得休息,想在家打游戏说着他翻身下床,结果脚一沾地,又倒吸一口冷气。
贺衍之担忧地看着他。
柏栩川没什么大事,他就是觉得吧
我怎么这么虚?他纳闷地坐回去换衣服,一边换,一边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唔,衍之说要学习。
然后呢?
他们就学了整整两小时,最后他累得睡着了,而衍之似乎他到底什么时候才睡的?
柏栩川神色呆滞坐在床头,手里的裤子穿到一半,不知想到什么,神情来回变幻。
也难怪他会虚。
也难怪他会手疼。
但明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啊!
该疼的,应该不止是手才对。
所以,衍之表情如此自然,还相当轻松愉快,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贺衍之想了想道:我妈正好带了点人参回来,补气血的,等会给你煮点。
一小时后。
柏栩川手捧一碗参汤,小口小口喝着。
贺衍之吃着早饭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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