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瞬间射出,接着以乱刀乱剑,山豹呜咽着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池钓紧咬住嘴唇,掀开门帘跳下轿。顺着声音慢慢摸索着面前那具还是温热的死物,伸手将它的眼睛合上。
山豹通灵,定是知道他要走了,特地来寻他的。却不料遭到此无妄之灾。
那些侍卫都知道这位是主上要特地带回的人,身份自然不一般,便也都替他闪出一条路来。
褚锦河跟在他身后下来,舒舒服服地伸展了一下长手长脚,颇不在意地说。
“左右不过是只村间野物,你又何必在意。不过这身皮子倒是不错,可惜都被箭射坏了,不然还能做一件上好的大氅。”
“呵,这里还有几只小的。这只还有气呢。”有侍卫在一旁像提溜鸡崽子似的提起一只同样软了身子的小黑豹来,左右晃了晃。
“我倒是听说豹肉加以香薰佐料,味道极佳,看来今日是有口福了。”
池钓没有说什么,扑过去把那只山豹幼崽搂在怀里,感觉到一丝气息尚存才心下稍安。
他定了定神,一字一顿的开口。
“在下和这只山豹有旧,今日它为寻我而来,它的死是我的过错。若是公子今日定要食这豹肉的话,请恕慕浊无福消受这救命之恩了。”
一柄雪亮的匕首出鞘,正正当当地抵在他的咽喉处,落下一抹血痕。
那只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山豹喘息愈发微弱,终于消失了。挂在池钓腰间的那个紫色小葫芦上倏忽一道光亮划过。
小山豹的身子微微一颤,原本已经消失的呼吸再次出现,脖颈处一道最深的伤口悄悄开始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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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他们又遇见了几伙山匪马贼,好在都有惊无险。山路崎岖难行,第七天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出了洛邱山。
这是一家不大的客栈,小城镇外来的旅人少,每年只有春夏相接的时候,买卖山货的商队路过会热闹一阵子,现在显然不在那段时间。用于用餐的桌子稀稀落落,上满泛着闪亮的油光。
桌上吃饭的人也少,大厅里空落落的,只在窗边做了一个穿着陈旧灰衣的男人,面前摆了一壶清酒。褚锦河他们一伙人占了一大张桌子,好好叫了些肉食和酒水,打算慰藉这些天在山里被折腾的肠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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