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着往常中弹伤员救治手术,顾沉沉越加沉稳地继续做下去。
沉稳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因为这种沉稳包括了坦然甚至说是绝望地面对生死的无能为力。他只能选择沉稳,因为除了沉稳他别无选择。
不知道是什么情愫,是痛苦还是伤心,氤氲在身体一个地方,出不来,抑郁着扩张。但是顾沉沉埋头处理地把子弹清理出来的任务,全程只有了冷静和麻木的全神贯注。
顾沉沉把子弹终于从肉里挑出来,清洗伤口,检查是否有碎片残留,上药,包扎。
顾沉沉忙完了一切,他似乎还有精力。
从路西法身上找出了布朗宁枪,他的弓`弩没有箭,成了个空武器。拿上正太的枪,顾沉沉微微俯下身体,对着昏迷的正太说道:你等等我,我很快回来。
顾沉沉推门而出,直接沿着道路去找主治医生的家。
那道门几乎被他拍烂来,邻居投诉声此起彼伏,顾沉沉心中冷蔑道:怎么换成枪声就一个个安静如鸡了呢
主治大夫是披着睡袍开的门,一开门,差点被顾沉沉拿枪抵住脖子压在门上。有个病人在医药室,去救活他。救不活他把手`枪保险打开。
主治大夫吓得连声点头。
还不快去顾沉沉喝道。
大夫立马飞奔出门。
顾沉沉视线又是一片模糊,后脑勺不去注意它的时候是不疼的,注意的时候才知道它有多要命的痛。
顾沉沉回到他住所的门口,他住处四周的邻居依然是大门紧掩,一片万籁俱寂。顾沉沉观察着地上的血迹,沿着血迹,一路地走着。
街灯并不明亮,隐隐约约,仿佛只不过是在装饰着这片黑暗世界的恐怖。
只有天上的那轮圆月,散发着皎洁的光芒。顾沉沉借着微弱的月色,辨别和寻找着地上隐约断续的血迹,一直顺着有着血迹残痕的路走。
他偶尔眼前视线丧失,但不要紧,他就一直抹黑前行,直到恢复,再看地上血迹,确定还有,他会继续往前走。
血迹的路线并不长,但是顾沉沉间歇性视线丧失,使他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
顾沉沉想着康纳被打伤了大腿,经过了15分钟后,流的血迹应该是逐渐增多的,道路上一定有他残留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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