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九钦一向不言慌,从善如流:是的。
严故畔知道他不在家中,自是去越王府了,快去洗浴吧。
严九钦被这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楞了一下,见父亲半天都没有提圣旨的事情,便小心翼翼地回答:父亲,陛下圣旨里都说了些什么
烛影摇曳,严故畔观察着严九钦的模样,只见他眼乌如珠,倏忽想到了那人应该也长这么一双潋滟绝情的眼睛。半天缓缓答来,我迟些再告与你。
这么一说,倒叫严九钦愈加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事情,父亲要迟些时日再告知自己。尽管如此,严九钦依旧面色如初,告辞了父亲。
望着严九钦离去的背景,严故畔又展开那一卷明黄色的锦帛,上面落下的御笔,圣旨内容再次收入眼帘。
把稠帛收了起来,放入了锦盒里。严故畔摇了下头,不知是福是祸啊。只见夜色如水,只留一地银华。
第103章窈窕驸马,人人好逑02
回到房间里的严九钦,摘下了头冠,换去了一身衣裳。只见他身段颀长,背脊在油灯下显得有些清劲消瘦之意。
影子被拉长在灯幢之下,一盏灯烛,拉近在了案台上。严九钦此时坐落于软席上,伏在案纸上,露出一双手。
这手指骨纤长,肤白似雪。在摇兀的烛光下,显得有几分犹如夜里的昙花,只见他一手从笔搁上取来了一支细长的毫笔。
沾墨,落纸。
习字,他每日的功课。不是他人要求,而是自我严律。
正抄写着《群书治要六韬》,其中一篇:主好忿怒,妄诛杀人。主好珠玉,奇怪异物。
落笔飘逸,笔迹瘦劲,藏锋提顿,字皆兰竹。
只见他身后是一幅挂画的《初冬腊梅山禽图》,屋晦如黯,隐看一人在案上秉笔,身后画白,台前墨黑,相应交衬。
人主好田猎罼弋,不避时禁,则岁多大风,禾谷不实。人主好破坏名山,雍塞大川,决通名水,则岁多大会,伤名,五谷不滋。人主好武事,兵革不息,则日月薄蚀,太白试行。
一旁抄写着,一旁念出于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