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九钦案台后积放了小山似一大堆告他和弹劾他父亲的折子奏章,他只交过一本给李如锋,则是礼部侍郎常时在痛斥他独断妄行,结党营私。文笔激厉,言辞克严。称严九钦溺心灭质,丧失越党时之志,如今朝堂上吠影吠声,不敢得罪严九钦之多。将严九钦喻成当年赵高李斯,戕害忠良,颠倒世道云云。
这篇奏章被李如锋在朝上痛骂。他褒奖严丞相己饥己溺,言不及私,称这文章是屠毒笔墨,口中雌黄,诽他丞相者用心险恶,其心可诛。
还将礼部侍郎常时在给贬官下放,常时在一气之下辞官致仕,一时朝堂上弹劾严九钦之声才消减了一些。
此事暂告一段落。
再说李如锋摆了几次君臣宴,都不见严九钦身影。到了一次君臣宴的下午,李如锋穿了便衣亲自去邀接严九钦。
他对严府是轻车熟路,严家是重返这宅府,并无改变太多,一路走去了严九钦住所,严九钦是严相了,本来府中主院该让他住,严故畔退居旁院,但严九钦孝善,一直居住在以前的旁院间。
当李如锋进到院子,看见了正在院前的严九钦,只不过背向着他,一女眷正为他披上外袍,严九钦俯身抚上那女眷的面容。
那时正值傍晚,女眷似有些看不清,由严九钦牵着在院子走动,严九钦还让她踩在自己的衣摆上,为她整理云鬓上偏侧的珠钗。
女眷巧笑嫣然,附在了严九钦身怀上,严九钦揽了她一会儿,女眷又抬起身来,垫脚要亲他。
陛下严九钦不由侧身见到了脱去了宫服,只一身便衣的李如锋。李如锋身材身高九尺,鬓如刀裁,眉俊目朗,惹得无数女子喜好。就这么行立于院前,只觉玉树满阶庭。
何不让下人通报之,好让下官恭迎陛下圣驾。严九钦连忙施礼,李如锋才看清楚旁的女眷原是昭阳。
不知为何却感觉昭阳不复以前,不知是哪儿发生变化。
九钦家中朕早来去自由,亲如一家。何去行繁琐的虚俗。李如锋看见了昭阳气色言辞柔和了不少,想她以前泼跋的性子,倒是为严九钦人`妻后,温润了不少。心中不知何种作想。
陛下一向谦和,我竟忘了邀陛下进屋,请字未出,手却被李如锋拉住,朕过来是想请九钦赴宴,九钦切勿让朕独自一人回宫。
早在他还是越王时期,牵严九钦手的时候多了去了,只是他现在贵为皇帝,严九钦一时觉得受宠隆恩,非常受惊,连忙道,陛下让人通传一声即可,何必劳烦陛下亲自到臣家。
李如锋以前觉得,当了皇帝就可以做许多自己以前没权利,和不敢做的事情,但是他当上了才发现,有更多的规范着他的条条种种,还有周围的人也变了,以前能够做的事情,现在也不能做,比如他们君臣之礼,严九钦唤他为陛下自称下官,甚至牵个手都深感恩泽,诚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