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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既然觉得万达并非真凶,为何还要将其拖到密室严刑逼供?”骆志松眼中浮上疑惑,只这抹情绪冰意十足。</p>
萧薄唇微扬,笑道:“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如此处置万达,真正的凶手势必会放松警惕,所谓放长线钓大鱼,不过这个道理。我不如此处置万达,如何能逼得真凶再次行动呢!”满眼的志满踌躇。</p>
骆志松偏头,凝了萧一瞬,说道:“我倒是觉得,二殿下就是利用了殿下的这个心理,有意为之,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二殿下与殿下争斗不是一年半载,彼此也算相互了解。”</p>
说着,骆志松眼睫微动,缓了一口气,像是特意空出半盏茶的时间让萧思考一般,停顿片刻,又道:“有道是,最了解你的人,便是你敌人,这句话,向来不假。”</p>
萧原本得意的面色便有些动容。</p>
骆志松辅佐他几年,尤其是最近,看事情越发的毒辣精准,他的话对他影响极大,“先生如此认为?”</p>
骆志松嘴边就抿出一抹少有的笑意,“不过是帮着殿下分析分析,要如何下决定,还是殿下英明。”</p>
言毕,骆志松起身,“殿下还要去天牢释放南越皇子,误了时辰惹得陛下不悦可就是罪过了,我就不多叨扰。”说着,告辞。</p>
原本是打算与骆志松共进早饭,如今也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说了。</p>
骆志松退下,萧让人摆了早饭,自然少不得那只白猫。</p>
从书房院落出来,刚刚行至假山处,恰好遇上折返回来的初砚,四下无人,骆志松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怎么就把他杀了?”</p>
擦肩而过,初砚亦是用轻微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答:“留着也是个祸害,况且,这也是主子的意思。”</p>
一个短暂的错身,彼此背对而行,渐行渐远。</p>
骆志松是主子安插在萧跟前最成功的棋子,有人敢对他下死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哪怕他为此暴露了自己,也不能让骆志松身处险境。</p>
抬步走向书房院落,初砚脚下步子夯实笃定。</p>
而背道而行的骆志松,则是眼底雾气缭绕而上,心头荡过一抹寒意十足的笑意。</p>
萧,果然是一如既往地的铁石心肠。</p>
落墨从小跟着萧,服侍他已有十几个年头,这人突然死了,萧除了震惊,竟是没有一丝难过,唯一的愤怒,却是因为落墨被抛尸的地点对他充满挑衅。</p>
而对府兵统领万达,就更是为达目的心狠手辣不讲情面了。</p>
这样薄凉之人,倘若真让他登基,可谓天下黎民的不幸。</p>
羽睫微颤,尾稍处似是结了一层霜,走出大门,骆志松抬脚直朝鼓楼大街八珍阁斜对面的小酒肆走去。</p>
既然萧怀疑万达并非真凶,他也只能再在万达身上添上几笔浓墨重彩了。</p>
纵是万达当真冤屈,并没有杀死落墨,可他到底也是可恶之人,歹事做尽,天良全无,这样的人,留着一样是个祸害,早早了结,免得多生事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