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翔在里面拍门惨叫:“我,我没有衣服换!”
“脱下来丢洗衣篮!先换上浴袍,等会儿叫人拿去洗干净再送回来!”周耒靠在门上有点想笑,“你扭捏什么!大姑娘吗?”
“要多久啊?”里面还不放心,“自习去晚了没位置。”
周耒只好安慰他:“很快,吃饱就洗好了,你快点,等下送餐过来,你不出来我全吃光了。”
浴室里终于传出水声。
陈展翔还是不太适应跟个外人一起穿着浴袍在酒店房间大眼瞪小眼,说不好哪里怪怪的。
周耒倒没什么,陷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玩手机。
好在很快侍应生就来送餐了,两个大男生凑在桌边扒饭也就顾不得尴尬,交流也简化成“这个好吃”、“还不错”、“你尝尝这个”、“一人半只”……
“我哥最近好吗?”周耒问。
陈展翔嘴巴鼓鼓:“唔,挺好的,周日刚去陪他吃过饭……他有个姓蒋的朋友从国外回来,做饭很好吃!”
蒋孝期回国,周耒自然早就知道,可凭什么眼前这只白菜包就能有事没事去他家里吃个饭啊,只见新弟笑不闻旧弟哭吗?好气!
“你是猪么,就知道吃!”周耒心里不爽,本能想找茬,“只要你们家不折腾他,他就能好好多活几年!”
陈展翔嚼饭的动作一顿,脸涨红,尴尬停下筷子:“我吃饱了,谢谢你……等下衣服送来我就走。”
周耒本意不是这样,脸上僵着歉疚,只是嘴上仍不饶人:“你不是饿了吗?这么多东西我又吃不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不想犯罪就继续吃,不然今晚关你在这坐牢信不信!”
“你这人真不讲理!怪不得喜欢种带刺的花……”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说……你那些花,用来干什么?”
“花儿,”周耒拖了个长音,“当然是用来追姑娘。你呢,偷我的花打算做什么?”
“我没偷,”展翔很认真地澄清,“哥,哥喜欢吃玫瑰饼,也喜欢喝玫瑰茶。”
“这个用你说吗?我早八百年就知道!”周耒给他碗里连丢了几块蟹黄酿带子,“我哥吃我种出来的玫瑰花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里抹鼻涕呢!”
“他现在是我哥——”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展翔一向善良,不逼急了不会戳人痛脚,这会儿被突然想到的念头岔开话题,“我哥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展翔这次说的是周回,前段时间陈母叫周回到家吃饭,他额头破了口子,血痂用头发遮住,嘴角的青肿也没退净,说是摔的,医学生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暴力伤。
说也奇怪,这两个人在一起聊天,我哥我哥地叫着,居然谁都没弄混,自动连线到对应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