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局面,连仆佣都看得明明白白,周耒瞧不起周回,当年他哥随手往众筹平台捐几十万,半夜不睡偷偷学画;这货却能为了几千块卖家里落灰的砚台,然后花钱雇人替他期末考。
周耒那种脾气,没把周回绑起来当沙包揍已经算克制了,怎么可能开口管他叫哥。
周未离开周家,他的房间原封不动放了一整年,后面姬卿碍着周琛的面子做些表面功夫,借口给兄弟俩重新装修房间让周回搬进了一楼的大卧房。
只是周回现在住的那间原来是周耒的,周耒则搬进了原来周未的房间,他不想周回在任何意义上取代他哥。
姬卿嫁入周家,姬琎芾陪嫁了一套别墅在同一园区,只是没有周家大宅位置好,在北边,面积也小些,一直没人住,这么多年下来房价倒是翻了十几倍。
早前姬卿还提过,等周未订了婚就把那套别墅重新装修给他当婚房,这样两边住得近且小夫妻也自由些。
一个后母,做到奉出陪嫁这种份儿上的确令人感动,这话在周琛面前刷了不少好感,也没少让周耒嫉妒,所以周耒莫名讨厌那栋房子,平时绕路走。
既然是空置,姬卿掌家期间就吩咐佣人将些不常用的杂物收拾起来放去那边,好好一幢别墅给当成了仓库用。
“我帮你吧,”周耒拉起平板车,季姨跟在后面扶着,有些受宠若惊。
以前周未会时不时跟佣人们主仆不分地玩闹,周耒可是从来端得高高的,这样平易近人倒是头一次。
东西沿路运过去,周耒对这房子什么格局都没了印象,等季姨打开门,有些惊讶。
这里装修简约,空间不大却摆设整齐,大概整个园子里再找不出第二间风格这么质朴的,室内开着通风,也没有久不住人的灰气霉味,倒像平常人家的繁杂条理。
季姨去归置东西:“太太很细心的,让按着各人的杂物分区收着,陈……以前大少房间的都收在二楼,等会儿要什么我帮你找。”
周耒四处溜达闲看,一楼卧室书房都塞满了,整面墙的收纳架,有过时的衣服鞋子,也有零碎的首饰摆件,竟然还有他爸的根雕,估计是雕得不满意随手乱扔那种,门后靠墙立了辆脚踏车,看样式也有年头了。
“我妈该不会有囤积强迫症吧?”周耒叹为观止。
“什么?”季姨对这类新词不了解,只琢磨个大概意思,“太太很念旧的,好些老物什舍不得扔,其实都是好东西,像那边衣服鞋子大多都是新的。也就这些年日子过得好了,东西丢了不心疼,搁在从前那样的条件真是一根针一片布都是好的……”
季姨见周耒好奇地盯着她,突然住了嘴,脸上闪过失言的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