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查的日期正是我剧组开机那天,陆先生带着病飞过来为我解围,并不是因为一时的记忆碎片,而是因为他想起来了。
我想到了什么,拿出了我衣兜里的存储器看了看,又回忆起那堆财产,以及一个接着一个的钥匙。
原来一切都是他演的,而我却当真了。
唐敬杞说:或许你拿到的东西还有备份也说不定,陆铮怎么会轻易让你的逞?没了威胁你的东西,他怎么继续赖着你?
颜颜,你醒醒吧,陆铮这个人根本不会真心顾及你的感受,他做什么都只考虑他自己。
我觉的你应该起诉他,可你后来又和他在一起那么久,这件事对你不利。
所以我觉你....
我听不下去了,饭还没吃我就走了,将唐敬杞一个人留在餐厅。
我带着悲愤和冲动一路来到陆先生公司楼下,我要问个清楚。
可我已经到楼下了,却没有勇气上去,我只好在公司一楼的会客沙发上坐着。
我害怕陆先生真的有备份,那我该怎么办?
那样我会不会变得更加被动?
前台的姑娘一直在看我,他似乎认得我,还给我倒了一杯咖啡。
我的手机一直在提示八卦信息,或许是心情有点紧张的缘故,我点开来看了一眼。
竟然是陆先生的朋友韩裕跳海了。
且不说他怎么样,但我记得贺琪死的本就憋屈。
现在被韩裕这样一闹,仿佛大家对贺琪的死因更加好奇了。
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关于贺琪的那些事便会曝出来。
贺琪拼了命维护住的一丝体面,终究会被揭开。
可他死了,但我还活着,我不想80岁的时候还被人捉着把柄不放,还因为艳照的事情耿耿于怀。
最后,我突然想通了。
我觉得再和陆先生耗下去也么有什么意义,哪怕那些照片陆先生真的有备份,不如给彼此留一丝体面。
至于后续的事情,我可能会通过法律来解决。
可能会很难,甚至是将我的伤疤公之于众,但我要一个结果。
一个我自己争来的结果,再也用任何人捏住我的把柄,我要让陆先生手里的东西变成废纸。
我甚至会起诉何然给我下药的事情,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我不甘心。
想好这些后,我给陆先生发信息:陆铮,我们分开吧,彼此体面一点。
他的电话很快打过来,被我挂断了。
我走出陆先生的公司,直接关机。
我甚至做好了出国一阵子的打算,可巧的是陆先生不在公司,他的车刚到公司楼下,我们刚好碰到。
他茫然的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歇斯底里的红血丝。
为什么骗我?
我却不想和他争辩,推开他要走。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那骇人的气势和以前的陆先生几乎一模一样,还是能让我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我更加确信他没有失忆的事实。
不是想体面一点吗?为什么不能好好谈谈?他说。
我的手腕被他攥着生疼,想挣脱却怎么也脱不开他的钳制。
公司大厅人来人往,我不想在这里丢人,但同样我也不想上楼,万一陆先生发起疯,他会在办公室对我做出很残忍的事情。
我不想和他发生任何有关于□□上的关系,因为这已经不是生理上的排斥了,我觉得周遭有数以万计的眼睛盯着我看,它们密密麻麻让我浑身难受。
我说:谈谈可以,但我要去海边。
我想那里空旷,我还能随时逃跑。
陆先生点头答应,扯着我往公司院子外面走,小杰怕我们出事,也跟了过来。
我想小杰就算是非不分,也不至于任由陆先生伤害我。
就这样我们三个来到了公司附近的海边,此刻不过9点多钟,又是工作日,海边人不仅少,风还大。
不过我看到海的时候可以心胸更开阔一些,至少所谓的体面里不该有恶语相向才对。
他终于肯放开我了,我甩了甩被弄痛的胳膊。
陆先生率先开口:到底为什么要骗我?不是说好拿到东西就和好的吗?
我竟然有些不敢直视陆先生的眼睛,我生平很少骗人,更何况是欺骗别人的感情。
不过我又一想,难道不是陆先生先装失忆骗我的吗?
于是我猛地抬头看他:我没有说过。
语气坚定。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否认。
接着他近似乎崩溃的问我:不对,你说过啊,你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和唐敬杞吃了一顿饭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是不是他威胁你了?还是那家伙故意挑拨我们?
一定是,一定是唐敬杞,我去找他。
他要走,却被我拉了回来。
和他没关系,是我们自己问题。
我们有什么问题?陆先生双手捏住我的肩膀目光闪烁。
我后退了两步躲开,我问他:金虹奖上的照片到底是谁做的?
什么金虹奖?
他竟然不知道,我觉得他在装傻。
还要继续装对吗?我语气冷漠。
哥哥,你到底再说什么?他试图过来拉我的手,却被我甩开了。
我拿出昨晚那个存储器,大声质问他:这个东西还记得吗?这里面你曾当成宝贝一样的东西,就是我七年来的耻辱,还记得视频里你说的那些话吗?你说要让我身败名裂,陆铮,你其实做到了,七年前金虹奖的颁奖典礼上,你指使工作人员放出了这些照片,你让我一夜之间成了众矢之的。
你毁了我两年半的努力和二十几年的成就,你甚至还拿我母亲的命来要挟我和你上床,你为了让我对你臣服,让我听话,你不惜编造出各种谎言,还骗我被你的朋友们lj,现在你又装失忆骗取我对你的同情,你觉得你哪里值得我原谅?
他不说话,只是很委屈又茫然的望着我。
我冷笑一声:还继续装是吧?无所谓了陆铮,你可以继续,装多久都行。
还有这个东西,你一定还有备份是吗?呵,我也不要了,我也想给我自己留一些体面,我不会在低三下四的求你了,我不在乎了,你留着也好,继续散播也罢,都自己决定,到时候,咱俩法庭上见。
我说完之后颤抖着身体鼓起勇气靠近陆先生。
我几乎是对着他的耳朵告诉他:我,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
什么备份?什么啊!
陆先生痛苦地蹲在地上,他大概还想装作头疼,可我不会再同情他了。
陆铮,事已至此就别再演了好吗?像个男人一样,哭哭啼啼的有什么意义呢?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哭着说:我没有演,我是真的忘了,我不记得了。
现在我说了,你都记得了吗?你还会认为我能原谅你吗?我再次质问。
他面对我一副不知所错的样子,解释说:我是不会害你的,照片一定不是我干的,我那么爱你,不可能是我,你一定是骗我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病态的重复着。
随你怎么想吧,从现在开始,我陶颜和你陆铮再无任何关系,你要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要再骚扰我了。
说着话我走出沙滩,陆先生却在后面痛苦地喊我。
他哭道:我不会害你的,更没有装失忆,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这是不是就想甩了我找的借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