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本钱是没多少的,就是利息有点高。也——也就八百万吧。你不是有安家费吗,先借我一两百万周转。”
丁逸舒无可奈何,立刻骑电动车赶到叔叔家,两个堂兄,身高一米八,缩在角落的破沙发,和萎缩在椅子上的叔叔围成一个小圈,外围的大圈是叁五个眼生的大汉,铁桶般堵在狭小的客厅里。
叔叔伸直腰,涕泗横流,凄惨地叫道:“救救你叔的命呀!”
大汉笑嘻嘻地说:“喊什么,没钱的话,二十万顶一只手。”
丁逸舒硬着头皮问:“你们到底要多少钱?”
大汉踢了踢他叔叔的椅子腿:“老丁,你说呀,舌头被你自己吃了?”
叔叔的喉咙里咯了痰,咕噜了好几下,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说:“八九百万的样子,我——我欠了一大半,他们两个,你大哥二哥还有一百来万,他们的不急,我的有点——”
丁逸舒声音发颤,发涩:“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叔叔哭丧着脸:“我也不想啊,谁知道说暴雷就暴雷,我本来就想赚点钱给你哥买房子买车结婚,谁知道都赔光了。”
他抓住丁逸舒:“你不是进了重点大学当老师嘛,一两百万总是拿得出来救你叔的。”
丁逸舒面皮发青,转头和讨债的汉子说:“我只有二十万,多了没有。”
汉子倒也不恼火,从鼻子里笑了一声:“今天就罢了,明天我们还来。”
叔叔是真怕了,抓紧丁逸舒:“别,我听说你的同学都是大富大贵的,和他们开口借也行呀。”
丁逸舒气得双手发软,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不叫我去跳楼!”
叔叔见他发狠,不敢硬来,垂头丧气,呜呜咽咽,旁边的堂兄也跟着掉眼泪。
汉子们不耐烦听一家男人哭哭啼啼,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