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大地之父作者:黑め眼圈
第12节
“不用看了，塔瑟斯是异瞳。”
盖亚打了一下他捉弄的手，塔瑟斯就是太容易哭了，才把塔尔塔罗斯吵得头都痛。被哭声惊醒，塔尔塔罗斯从寝殿里走了出来，随意披落的黑发略显凌乱和慵懒，他接过乌拉诺斯手中的孩子，孩子很快就不哭了。
乌拉诺斯难免惊奇，刚才盖亚安抚都效果不大，怎么一到塔尔塔罗斯手中就好了。
塔瑟斯噙着泪珠的眼睛睁大，纯净的眸子却是不同的色泽——左眼深蓝，右眼深红，要是看得不仔细，甚至会以为是一个颜色。乌拉诺斯看了他半响，觉得弟弟的目光总是不看向脸，心底划过一丝怪异。
“塔瑟斯太小，完全控制不住神力。”盖亚为他的神职感到无奈，如果只有混乱之神的神职还好说，可是他又身兼不完整的时空的创造与毁灭之神，这造就塔瑟斯的强大和不稳定。“乌拉诺斯，塔瑟斯的的右眼看不见我们的外表，他看到的是神格。”
“神格？”乌拉诺斯稀奇的低下头，逗塔瑟斯问道：“漂亮吗，我的神格。”
“父神的最好看。”塔瑟斯抬起小脑袋看向塔尔塔罗斯，目光毫无疑问是盯准那个‘深渊兼混沌’的神格。盖亚淡定的把他的脑袋拍下去，然后对乌拉诺斯警告道：“以后别向他询问神格的问题，这家伙现在满心就想着吃。”
乌拉诺斯：“吃？”
塔尔塔罗斯沙哑的出声解释道：“他的神职象征着混乱，天生最爱吞噬力量强大的事物。”乌拉诺斯呆愣住，再看看这个蜷缩在塔尔塔罗斯怀里的孩童，一时间觉得毛骨悚然，哪里还有半点天真可爱。
盖亚知道这个性格完全是弑神者的标准，安慰乌拉诺斯说道：“等他成年就能控制住本能，现在宫殿里储藏的神力宝石快被他当零食吃光了，再吃下去，我就准备让他啃冥土。”
塔瑟斯委屈的说道：“我只是喜欢吃，又不是贪吃。”
盖亚温柔的冲他一笑，然后走到塔尔塔罗斯身边，把他身后一缕稍短的黑色长发找出来给他看，说道：“塔瑟斯，你来告诉我，你是不是趁他睡觉的时候啃头发了。”
塔瑟斯悄悄缩了缩脖子，不敢应答。
盖亚威胁他说道：“你敢吃他的头发，我就剃光你的头发，塔瑟斯。”
塔瑟斯捂住头顶上的短发，拼命摇头，这可是他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他还指望留出父神的长度。念他初犯，盖亚饶过他一次，同时心里打响了警钟，绝对不能让塔瑟斯被他的欲望控制住。
“乌拉诺斯，以后他做了什么事，你直接向我说明，我会收拾他。”
“没问题。”
乌拉诺斯听到父神的保证，心中松了口气，至少塔瑟斯不会成为无法无天的小混蛋就行。而后，他想到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对盖亚说道：“父神，我想借一点生命之河的水和泥土，最近那些孩子都长大了，奥林匹斯山缺人手来建造宫殿。”
他和厄洛斯实在没办法一次性建造出十一座神殿，该偷懒时就该偷懒，他想要苦力很久了。
盖亚允了他的要求，不过要等这几日把地底空间修复完成。
之后欧律比亚回来了。
盖亚让欧律比亚吃了一粒冥石榴，温和的在深渊神殿与他们聊着近日的事情。说到彭透斯时，盖亚耐不住乌拉诺斯的恳求，承诺会让彭透斯认同欧律比亚，至于肯不肯回奥林匹斯山就不保证了。
乌拉诺斯停留在深渊几日，知道盖亚和塔尔塔罗斯的关系和解了，他安心的带着欧律比亚离去。
天空之神一走，塔瑟斯就又回到盖亚怀里了，塔尔塔罗斯低声和盖亚商谈了一下地底空间的事情，毕竟他担心盖亚的神格尚未修复。盖亚捏了捏孩子偷听的耳朵，然后对塔尔塔罗斯笑道：“我现在发愁的是怎么取出那颗封印了你的珠子。”
当初卡俄斯让塔尔塔罗斯脱身，被封印的空间之珠则依旧没被取出。
塔尔塔罗斯的目光落在他的胸前，迟疑道：“吐出来？”
“暂时吐不出来。”盖亚摇头，塔瑟斯忽然开口道：“父神，是一个圆圆的小东西吗？”盖亚一怔，随即想到了塔瑟斯能看见本质的眼睛，笑道：“你看见了吗？怎么，有办法帮我取出来吗？”
“没有。”塔瑟斯泄气的趴回去了。
塔尔塔罗斯看着盖亚不怎么着急的脸色，心生疑惑，下一秒，盖亚就说出了自己的方法，道：“你帮我吸出来。”金发的神灵眉眼犹带笑意，放下对塔尔塔罗斯的偏见后，他就会试着去接受对方，即使自己从未想过会和一位男性在一起。
孤僻的旅途上多一个神灵相伴，似乎会不错？
长久以来紧绷的心落下，塔尔塔罗斯眼底浮现点点喜悦，真实而温柔。
吻是柔软的，呼吸是炙热缠绵，在塔瑟斯淘气的偷看下，寂静的深渊神殿里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温馨的气氛。直到塔尔塔罗斯的嘴里含住了一颗坚硬的圆珠后，仍然舍不得放开座位上的盖亚，你情我愿的滋味自然极好。
一个念头闪过，塔尔塔罗斯毫不心虚的把珠子咽下，让盖亚主动继续这个吻。
隔了许久，终于取出珠子。
“呼——”盖亚呼吸微喘的推开了他，泛红的耳根出卖了真实的心情。他吐出口中的珠子，嘴唇殷红得不像样子，和平时温和从容的大地之神判若两神。塔瑟斯趴在他腿上小声的说道：“父神的心跳变快了呢。”
塔尔塔罗斯尝够了他的唇，手指摩擦着他的脸颊，轻笑的问道：“你算是喜欢我了吗？”
“还早呢。”盖亚否认了他的说法，没有足够的时间作为沉淀，他永远不会轻易交付真心。塔尔塔罗斯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离父神规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对盖亚足够的好，好到再冷血的神都动心。
不仅是你，我也暂时无法交付真心。
塔尔塔罗斯垂下眼睑，忽然对上了盖亚膝盖上塔瑟斯的视线。
孩子睁着一双异瞳看着他，仿佛看透了塔尔塔罗斯的心灵，包括他对盖亚的隐瞒。塔尔塔罗斯不再多言，抚摸了一下孩子的头顶，塔瑟斯弯起眼睛，笑容单纯的蹭了蹭父神的手掌。
解开了地底世界的封印，那个曾经让诸神安心居住的地方再次出现在地底，神格修补完成，地底之神的神职回归盖亚的身上。乌拉诺斯得到通知，就来取走了创造生灵所需的水和泥土，随后回奥林匹斯山和厄洛斯商量着创造什么好。
厄洛斯：“我要美男，越英俊越好。”
乌拉诺斯：“……我拒绝。”
厄洛斯幽怨的咬手帕，把其他儿女召唤到神殿，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今后自己想要的外形。
女神们普遍要美男，各种帅的俊的都行，男神们一致决定要美女，不过关于美女的类型出现了分歧。科俄斯和许配利翁都要身材妖娆挺拔的美女，克瑞斯要精致小巧的美女，伊阿珀托斯喜欢性感安静的类型。
克洛诺斯没能发表意见，腰上的软肉被瑞亚的一只手狠狠的揪住。
“要美女是吧，克洛诺斯。”
“不，瑞亚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喜欢什么样的。”
克洛诺斯丧气的低下头，祈祷着奥林匹斯山的男神战胜女神，别让未来的宫殿里全是男性服侍他们。
☆、第四十八章
事关未来的‘幸福’,奥林匹斯山的竞争气氛一触即发。
女神们不想看见男神身边有美女这种碍眼的东西，男神们更不想看见心仪的女神身边有刺眼的美男。两方争执不下，谁也不想玩男女平均分配的游戏，奥林匹斯山上要么是美女当道，要么就是美男遍地走！
厄洛斯看见乌拉诺斯死都不给他妥协，为了女神阵营的面子,她傲气的卷铺盖去找盖亚了。
有本事就创造出一堆妖娆的仙女啊，她不剁死她们给乌拉诺斯看！
“等等！厄洛斯！”晚来一步的乌拉诺斯呐喊,灰败的脸色活像是被妻子戴绿帽子了。几个男性的提坦神躲在树后面看这一幕,深感压力，希望父神别因为厄洛斯的关系就退让了。许配利翁和其他几个兄弟对视一眼,眼巴巴的请教暗与智力之神科俄斯。
一般就科俄斯和克洛诺斯会出主意,他们不找他找谁。
“你说怎么让父神下定决心啊。”科俄斯卷了卷胸前垂落的长发,思索了片刻道：“生命之水和土壤就在神王殿,要么我们先偷出来提前创造仆从，要么就让父神认清楚妥协的下场,从而令他绝不退让。”
克瑞斯惊奇的问道：“怎么让他知道不能妥协啊？”
科俄斯自信的笑了,手指向神王殿那边，道：“让他做噩梦，我知道有一种诅咒能让人梦见近期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许配利翁听见诅咒就浑身都疼了，二话不说的提出抗议：“科俄斯，你确定诅咒不会牵连到我们？我绝对不想享受诅咒！”
被质疑的科俄斯很不高兴，扭头就走，“那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吧，我知道的那个诅咒就在大地的妖魔身上。”
许配利翁：“……”那么巧，该不会是同一个妖魔？
摆脱了众兄弟，科俄斯摸了摸眼角，神力的遮掩消失，他的眼底尽是乌青，已经好多天无法入眠了。他站在自己的寝殿门口，看着克洛诺斯居住的方向，心底暗骂一声，要不是发现他和瑞亚跑去大地找诅咒的来源，自己哪里会中了妖魔身上的噩梦诅咒。
“许配利翁他们肯定会动心，届时他们跑去找‘妖魔’，呵呵。”
科俄斯的唇角勾起奸诈的笑意，最好每个兄弟都感染一身诅咒回来，这样母神肯定不敢回奥林匹斯山，创造仆从的事情又不能拖延多久，乌拉诺斯定然会为了安抚‘身心受创’的兄弟们，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
大地上，赫墨拉快笑疯了，这些提坦神一个二个偷偷摸摸的过来找他。
不用客气，她把身上几个负担着的诅咒派发了出现，一个碰到异性就发作的‘变性诅咒’，一个不管吃什么东西都会感到饥饿的‘暴食诅咒’，一个说假话就长长鼻子的‘欺骗者诅咒’。
在提坦神们各种心怀鬼胎的走后，森林里的妖魔伸了个懒腰，手撕开‘美人皮’的外表。
片刻，白发银瞳的孩童蹦蹦跳跳的约定的地点。
科俄斯感觉到她的到来，欣喜的说道：“赫墨拉，快把我身上的诅咒消除掉！”
赫墨拉吐了吐舌头，道：“无法解除，这些诅咒只能转移，你就按你之前说的给乌拉诺斯吧。”科俄斯虽然有些预料，但是失望的神色流露出来，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坑乌拉诺斯，因为父神最大的可能是坑回来。
他看着这个害他中诅咒的赫墨拉，想说出的责怪却卡在喉咙里。
赫墨拉发现科俄斯的眼神忽然有些呆愣，赶紧提醒道：“我身上的魅惑诅咒还没接触，你别盯着我的眼睛看。”科俄斯猛然移开了视线，心有余悸的说道：“许配利翁就是由于这个诅咒才吻了你吧。”
赫墨拉撇了撇嘴，道：“色魔不需要找借口。”
科俄斯无法为弟弟的品性辩解什么，得到该知道的消息后，他立刻离开了这位尼克斯女神的孩子。惹不起还不能躲不起吗，他已经中了一次诅咒了，现在得快点转移诅咒。噩梦太可怕了，尤其是梦见他被克洛诺斯杀了的噩梦。
科俄斯摸了一下脖子，梦境里的男子不是少年时期的克洛诺斯，而是他在记忆宝镜里见过的成年版。
就在高高在上的神王宝座前，克洛诺斯笑看他的头颅斩落在地上。
一次又一次，一个晚上接着另一个晚上，全是各种让他发疯的噩梦，忘不了的是克洛诺斯居高临下的眼神，羞辱到心生恨意。科俄斯闭上眼，调整了一下不稳的呼吸，这些都是诅咒影响下的噩梦，不要当真。
转移‘噩梦诅咒’的方式很简单，如同他中了诅咒一般简单。科俄斯在去神王殿见了一次父神，便大功告成的出来了，仅仅需要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下，噩梦就会转移到心情焦虑的生灵身上。
愉快者永远不会被噩梦侵袭——
可惜乌拉诺斯这个时候头都大了，完全拿不出愉快的心情来抵抗噩梦。
连续两个晚上梦见各式各样的男版‘仙女’，妖娆风情至极，他一惊醒就捂住嘴想吐。‘仙女’的肌肉什么的、沐浴还要被各种服侍什么的，救命啊！直到第三个晚上，乌拉诺斯才摆脱了被美男环绕的噩梦，他梦见了自己的弟弟——塔瑟斯。
一点一点，牙齿磕在骨头上，咀嚼的声音络绎不绝。
极长的黑发垂落在地上，少年纤细苍白的手固定住一个神灵的头颅，埋头啃噬着头颅内的神格。乌拉诺斯蓦然瞪大了眼睛，对方手上的头颅是如此眼熟，‘他’有着一头相似的黑色长发，俊美冷漠的面容陷入沉睡。
塔尔塔罗斯！
惊骇到已经失声，乌拉诺斯的脸色煞白。
塔瑟斯抬起头，鲜血沾在洁白的脸庞，他笑容餍足的说道：“哥哥。”
乌拉诺斯是活生生吓醒过来的。
“厄洛斯——”他惊惶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拉住妻子的手，然而手落空，身侧早已没有了平时陪伴他的厄洛斯。指尖的颤抖无法停止，他这时才发现塔尔塔罗斯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不仅仅是血亲，更是自己全心信赖的依靠之一。
“于是，你就因为做了噩梦，所以跑来找我？”
深渊里，厄洛斯无语的看见穿着睡袍就跑来的二代神王——乌拉诺斯，现在该改成“胆小的丈夫”。乌拉诺斯知道不能乱宣扬塔瑟斯的嗜好，就把噩梦的内容憋在肚子里，抱住妻子温热的身体获取安慰。
“好了好了，都是噩梦。”她的目光柔和下来，轻抚着乌拉诺斯的后背。
就像——当初哥哥这般安抚着自己。
厄洛斯抿唇一笑，这些年她算是看清楚了自己对盖亚的感情，倘若自己爱盖亚，那么她不可能容得下塔尔塔罗斯。现实与‘爱’的表现相反，她不仅默认了塔尔塔罗斯和盖亚哥哥的关系，还在心里认同了他们足以匹配彼此的身份。
“你要是觉得不安，就去和盖亚睡一晚上吧。”厄洛斯狡黠的眨了眨眼，建议道。乌拉诺斯小时候也做过噩梦，那个时候他就会溜到盖亚的寝殿去求蹭床，说到底，最能带给他安全感的是盖亚。
“可以吗？”乌拉诺斯的蓝瞳闪亮起来。
“自然可以，你是他的孩子。”
厄洛斯心疼丈夫的反应，盖亚以前拒绝过乌拉诺斯太多次，连带着乌拉诺斯都不自信能够亲近盖亚。
看着乌拉诺斯犹犹豫豫的走了，厄洛斯转身要回偏殿休息，刚走几步，尼克斯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厄洛斯毕竟是暂住黑夜神殿，便对尼克斯打了个招呼，“尼克斯姐姐，没有惊扰你吧。”
这些日子里和厄洛斯关系缓和了不少，尼克斯没有摆出冷脸，好笑的说道：“你把乌拉诺斯赶到盖亚那里去，不怕塔尔塔罗斯想吃了你吗？”厄洛斯一听塔尔塔罗斯的名字，高傲的扬起下巴，道：“他敢。”
尼克斯默默咽下一句话，暗道：“他怎么不敢，要不然你怎么会住到我的黑夜神殿，而不是他的深渊神殿。”
“不聊了，我去睡。”
厄洛斯也想到了她被赶出来的事实，跺了跺脚，扭头回偏殿了。
深渊神殿里，塔尔塔罗斯从沉睡中醒来，很快感应到到访者的身份。他惺忪的半阖着眼睛爬起来，枕边同眠的盖亚被他下床的行为弄醒，坐起身，疑惑的看着推开殿门出去的塔尔塔罗斯，问道：“谁挑这个时候来了？”
塔尔塔罗斯回头说道：“乌拉诺斯。”
乌拉诺斯见完塔尔塔罗斯就去奔向寝殿，塔尔塔罗斯没及时拦住他，错愕的跟在他身后，结果看到了……
“简直像小时候一样。”盖亚摸着乌拉诺斯的脸颊，纵容的让他抱住了自己的腰。有了父神的气息在身边，乌拉诺斯发白的脸色平缓下来，终于能心情愉快的睡个好觉。
他睡着了，不愉快的家伙只剩下塔尔塔罗斯。
塔瑟斯从被窝的一角爬起来，揉着眼睛看见哥哥霸占了父神的怀抱，歪头道：“我也要抱，父神。”
盖亚用神力遮盖了声音，没让塔瑟斯的呼喊惊扰几夜未眠的乌拉诺斯。他暂时挪开了一点位置，好在床的范围足够大，塔尔塔罗斯默默的爬回了盖亚的身边，然而这一回就无法享受美人在怀的温暖。
☆、第四十九章
盖亚是被一声惊叫吵醒的,惊叫的来源——
是乌拉诺斯。
他低下头，看见睡在怀里的家伙又多了一个，是塔瑟斯。塔瑟斯的半个身体挤在乌拉诺斯和盖亚之间，睫毛扑闪扑闪，发现乌拉诺斯满脸惊恐的看着他，塔瑟斯困倦的打了个小哈欠,说道：“早上好，哥哥。”
乌拉诺斯差点晕过去,以为噩梦换了一种花样再次出现。
“怎么了,吓成这幅摸样。”盖亚立刻发现了乌拉诺斯的不对劲，这压根不是对一个弟弟的态度。乌拉诺斯的神经受到刺激,一个翻身,他滚到塔尔塔罗斯那边,双手一抓深渊之神的腰,说不出是保护姿态还是求保护的姿态。
塔尔塔罗斯：“……”乌拉诺斯，你早晨要干什么啊。
盖亚打量着乌拉诺斯欲言欲止的神情,玩味的笑了,随后把黏在怀里的塔瑟斯放到被子里。乌拉诺斯看不见这个弟弟后，才摆脱了如临大敌的状态，道歉道：“这几日我天天做噩梦，实在被弟弟在梦里的状态吓到了。”
“状态？”盖亚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拱起的被窝，道：“是不是看见他吃人或者吞噬神灵的场面？”
乌拉诺斯一惊，点头承认了。
塔尔塔罗斯伸手探向乌拉诺斯的额头，满头冷汗不提，脸色也略带惊惶的憔悴。没有出乎塔尔塔罗斯的预料，一道诅咒的气息被他抽离了出来。浓郁的负面情绪渐渐消散，乌拉诺斯心有余悸的发现自己又中了诅咒，怒道：“肯定是我那几个儿女干的好事！”
盖亚扶额，道：“你小心一点啊，噩梦做了一两天就该反应过来。”
乌拉诺斯郁闷的躲在塔尔塔罗斯身后，为自己的反应感觉丢脸。塔尔塔罗斯忽然看见被窝里一动一动的，眼眸眯起，他伸手摸到塔瑟斯的地方，却发现这孩子完全抱住了盖亚的大腿，胖胖的小手长短正好。
“小心他哭给你看，塔尔塔罗斯。”盖亚制止了对方想撕开这个腿部挂件的手，塔瑟斯的哭声足以绕梁三日，何况他的哭声会下意识加入神力，防不胜防。塔尔塔罗斯不甘的收回手，原本盖亚的身体只有自己可以碰，结果多了这个小家伙。
乌拉诺斯看着他们的互动，心底一暖，问道：“父神，塔瑟斯真的能忍住本能吗？”
“作为兄长，不正是为了制止弟弟犯错而存在吗？”盖亚没有给予百分百的保证，手指抚摸着塔瑟斯的发旋，对乌拉诺斯说出了这句话，“要是他哪一天出现异常，就狠狠的揍，揍到他清醒为止。”
乌拉诺斯笑了，爽朗的应下了往后对弟弟的‘关照’。
不就是揍吗——
他好歹是二代神王，为何要怕弟弟。
陷入睡梦的塔瑟斯打了个寒颤，脸颊往温暖的大腿上蹭了蹭，还是父神的腿更结实。
放下对弟弟的心结，乌拉诺斯好说歹说的把厄洛斯给带回了奥林匹斯山，期间塔尔塔罗斯对厄洛斯附赠了一个罕见的微笑，好走不送。厄洛斯气得肺快炸了，被抱回家的一路上咬住乌拉诺斯的胳膊，“呜呜”的要求他干掉塔尔塔罗斯。
乌拉诺斯：“饶了我吧，我实在做不到。”
厄洛斯一听他没志气的话，眼泪唰的一下下来了，哭得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
乌拉诺斯用胳膊托起她的臀部，亲了亲妻子的红唇，妥协道：“奥林匹斯山随你创造什么生灵，要哪种美男都行。”厄洛斯破涕而笑，温顺的伏在他的肩头等待回家。
提坦神们得知这种结果，悔得肠子都青了。
现在惹了一身诅咒，目标还完全偏离了预定，这不是自己玩死自己吗！
浑身清爽无诅咒，克洛诺斯轻松的避开众多兄弟姐妹，往瑞亚的寝殿走去。可惜乌拉诺斯没打算放过暗算自己的神，当即要求身上没诅咒的几个神滚过来接受询问。对此，克洛诺斯无辜的答道：“父神，我和瑞亚根本没去找过妖魔。”
科俄斯沉不住气，立即反驳道：“我看见你们下山了！”
听见哥哥的话，瑞亚道：“科俄斯，你好不讲道理，下山又不代表一定去找妖魔，我和克洛诺斯才不想惹出诅咒。”
一旁，没良心的提坦神供出了科俄斯出主意去找妖魔的事实，乌拉诺斯的目光瞬间凝在科俄斯身上，不怒而威，吓得科俄斯后退半步，“不、不是我，父神。”
克洛诺斯幸灾乐祸了一会儿，但是乌拉诺斯懒得和他们揪出真凶，提坦神们统统去关禁闭，这段时间留在奥林匹斯山不许出门！喜好四处溜达的男神和女神们大惊失色，求助的看向了母神厄洛斯。
厄洛斯翘起腿，告诉了提坦神们一个好消息：“乌拉诺斯已经答应我了，奥林匹斯山先创造一批男性神仆。”
女神们面露喜色，男神们眼前一黑，仿佛看见了不妙的未来。
以奥林匹斯山未来开头，创造神仆、神侍的行为流行了起来。不提彭透斯为逗柯瑞亚开心而创造了美人鱼，大地上作威作福的巨神们琢磨了一下，挥舞起锤头和手臂，创造出身体强悍却智力低下的巨人，并且使唤他们帮忙打猎。
黑夜女神一瞧儿女都没回家，心生寂寞，随即纤纤素指往花园里一点，几个花仙女诞生在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