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幕:嗯嗯嗯。
我是认真的我会和你去所有地方
那等我们出去了再说吧。
好吧
远处的灯光越来越近了,光照下,长尾那银白鳞片上是多彩的偏光,流转着,闪耀着。鹅黄与玫红一闪而过,暗蓝之后是翠苍和鸦青,把所有美好颜色杂糅在了一起。
沈朝幕心念一动。
他对龙类极为了解,但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色泽。
银河融化,群星斑斓。
于是他问:你的父母是谁,也是银色的龙么?我没见过这种颜色。
漆黑的隧道漫长,青年拉着他的手向前,听他这么问略有些惊讶。
然后他看着沈朝幕,笑弯了眼睛:这是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他踮起脚尖,凑到沈朝幕的耳边说:那是因为,我是星辰的孩子呀。
宇宙爆炸。
自万千星光中诞生的奇迹。
沈朝幕:
原来,龙拾雨是个孤儿龙,而他现在还相信着这样善意的谎言。
沈朝幕看向龙拾雨的眼神中顿时多了几分同情,拍了拍他的尾巴尖:没事,一切有我在。
龙拾雨:?
第30章上勾拳教学
外头的风很大,风声几乎要把脚步声都遮盖住了。
比蒙屏息躲在拐角背后。他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那帮稽查部猎人被吹得那么强,结果还是被他随随便便糊弄了过去
轻松简单,简直像是刻意放水一般。
又是一个猎人小队小跑了过去,行色匆匆,身上背着厚重的装备。街道上不见其他人影,比蒙虽然不知道这座城市正在发生什么,但这混乱是他最好的机会。
他六百公斤庞大的身躯以某种奇异的敏捷,缩在了各种角落,终于逐步接近了一条偏僻的街道。
那里有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如果在地下,肯定会更安全吧?
比蒙当机立断,鬼鬼祟祟地贴着街角走过去。
脚下突然传来清脆的一声。
他低头一看,是一个红白相间的小丑面具,此刻半张笑脸被他踩得粉碎。旁边有张马戏团的纸质门票,皱巴巴的,上头写了一句你想去哪里,死亡亦或者极乐?卡珊德马戏团恭候您的光临
什么破玩意。他嘀咕一声,继续小心向前。
两分钟后,他终于顺着楼梯走到了地下。
这里是一个商业街,现在空无一人,满地都是彩色的纸屑,像是什么豪华的庆典刚刚举办完毕。
但总之他是安全了。
比蒙不禁笑出了声,又想起今早那狗屁陆山怀指挥官在视频审问他的时候,最后莫名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天不会是个逃跑的好日子。
真是笑死人了,谁现在还会信这一套。
他看了看道路中间全息路牌的指引。再往前走一段距离,越过一个施工区域后能抵达另一片施工区域,在那里有通往地面的出口。
通往卡珊德下城的电梯,就在那出口的附近。
也多亏这里的违法交易多,店铺里多多少少还能找到现金。他经过那些店铺,顺便从里头搜了一点零钱出来揣在身上。
又走了三四分钟,他隐隐听见了一阵哭声。
他立马躲在密集的店铺后头,缓慢靠近。那哭声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是不是哪个被留下来的卡珊德居民?
他从一家夜宵店旁边探头,看见有个身着外骨骼的女人正靠在墙边哭,在她身边是个死去的男人。
他是异变者,那女人看上去也并不强大。
比蒙清了清嗓子,直接从暗处走了出来: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女人猛地抬头,见到他之后,苍白的脸上都像是多了一分血色: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就直接从地面下来的。比蒙回答,下意识打量了一下那具尸体。
那人的喉咙被划开了,有什么东西瞬间切断了坚硬的外骨骼。
一招毙命。
女人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回去:那完蛋了,我们都出不去了。
比蒙皱眉:你都在唠唠叨叨说些什么啊?你又是为什么会在这里?谁杀死了他?
我不知道。女人捂住脸,我不知道是谁杀死了他。我、我叫周心,我在这不知道待多久了,一直一直都找不到出口啊。
说完这话,她像是丧失了所有的精力,任比蒙再怎么问都不回答了。
明明他下来的出口就在不远处,这女人竟然说找不到。
比蒙一时不知道是这女人疯了还是自己疯了。但内心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对劲。不论怎么样,那男人也死得太蹊跷了。
他当机立断回头,准备原路返回。
杂货店、服装店、夜宵店一切都很正常。
比蒙拐过一个角落,又看见了几家杂货店、夜宵店,而出口就在
他愣住了。
面前熟悉的全息路牌在旋转,标注了您的当前位置的红点没挪动半分,看起来他一步都没有走动。
再仔细一看,那几家店铺也分外眼熟,根本就和他刚刚看见的一模一样
比蒙不信邪,又走了一次。
结果还是一样,他下来时的楼梯完全不见了。
一次、两次、三次他几乎是在空旷的地下奔跑,出了一背的大汗。
但是没有出口。
没有出口。
又一次尝试结束,他回到了全息路牌面前,扶着墙大口喘气。低头又在地上看见了一张门票。
门票被一个猴子八音盒压着,上头画了小丑、斑马和烟花,又是那句话:你想去哪里,死亡亦或者极乐?卡珊德马戏团恭候您的光临
真他妈的晦气比蒙怒骂一声,一脚踩上那门票扭了扭。
这一接触,他倒是发现了门票上有微弱的精神力波动。
这一点反而令比蒙冷静了下来。不论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只要是个活的东西就能被杀死。
他于是深吸一口气,重新往周心的方向走去。
女人还是靠着墙在小声地哭。比蒙走过去:喂,要不要跟我一起往前走,前头还有一片施工区。
周心根本没有理他。
比蒙暗骂了一声,独身一人跳下了漆黑的通道。
一路他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也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终于能隐隐看到另一片施工区域的灯光。他翻越了一个土堆,模糊地在前头看到一个人影。